飄天文學 > 不期而遇 >第二百零八章 詩意美體
    一出店門小喬就從包裏取出傘和鏡,撐開戴上,我則緊隨左右。無需贅言,我們要去的肯定是飯店解決午餐。

    像以往一樣,我們進了一家普通餐館,也只能進普通餐館消費。點菜喫飯,從進店到喫完約摸四十分鐘搞定。

    還有一個多小時,回家吧,來回一趟就要幾十分鐘,在家休息還沒等閉上眼睛就又要出門,何必呢?

    去哪打發?我問小喬,小喬也說不知道。我問附近有沒有圖書館、博物館、書店之類文化消遣場所,小喬還是說不知道。只好拿出手機來搜索,博物館圖書館一東一西都各自太遠,幸好飯店附近有家書店。去書店既可蹭空調消磨時光,又可以學到一些知識開闊視野,可謂一舉兩得。

    我問小喬附近有家書店,去不去那兒看書?小喬沒有猶豫說她帶路。

    兩個人的興趣、意見、態度、感受等在好多情況下高度一致,難怪我們去年會一見如故。相似的人應該都有互相感應的磁場,彼此之間很容易接受到對方的無線電波並加以準確破解。

    到了書店,小喬收好傘鏡放進包裏。偌大的書店裏縱橫的書架排列有序,大概是中午天熱,出門的人少,店裏空落落的。我和小喬一同走向文史類書架。我挑了一本林語堂的《吾國吾民》,小喬則拿了一本《歲前,最好的修行是戀愛》,然後一前一後走到閱讀區,找了個座位安心地讀起來。

    我先看了目錄,再挑選自己喜歡的《中國人的幽默》這一章節來品讀。林語堂大師認爲幽默是一種人生態度,是智慧的一種外放,書中寫道“幽默者是心境之一狀態,更進一步,即爲人生的一種觀點,一種應付人生的方法”“幽默沒有旁的內容,只是智慧之刀的一晃”說得實在是太對了。林大師認爲幾千年前的莊子是一位幽默大師,是我國幽默文化的源頭,幽默家的鼻祖,書裏這樣說“自從有了莊子和他的著作,一切志士和盜賊都變成幽默家了,因爲他們都直接間接地接受了莊子人生觀的影響。”是啊,如果沒有莊子的思想來緩衝令人窒息的封建極權高壓的生活處境,許多文人志士都會發瘋,甚至自殺的。他的齊物論就是對森嚴的封建等級的一種幽默的嘲諷

    小喬坐在我身旁極爲緩慢地一頁一頁地翻着書,看來讀得非常認真。

    此書的每一篇都耐人尋味,但我必須時不時地瞄一下牆上的鐘表。到了一點四十的時候,我就提醒小喬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小喬擡頭看了我一眼,遲疑了一下輕聲說:“這麼快就要走了。”

    “嗯,老婆要是覺得這本書好看就把它買回去,留待有空的時候慢慢看,如何?”我合上書本從椅子上站起來等小喬起身。

    小喬雙手仍捧着書低頭看也慢慢地站起身跟在我後面亦步亦趨。到了原來的書架邊,我停住了把書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小喬則站在我身旁繼續看,沒有要把書放回去的意思。

    我一把拉着小喬的手臂輕聲說:“咱們離開這吧。”小喬沒說什麼,眼睛仍然盯着書本沒有挪開。

    到了櫃檯前,我指着小喬手中的書溫和地問裏面的工作人員:“美女,這本書多少錢?”

    工作人員立刻伸出手來輕輕地拿起小喬手裏的書看了一下名字說:“塊毛錢。”

    “可以微信付賬麼?”因爲我不想收找回的零錢放在褲兜裏很膈應人,有時走路還會帶出響聲也有那麼一絲絲煩人。

    “當然可以啊!”那人說完就把微信二維碼從收款電腦旁拿了過來,輕聲說道,“嗷,請掃這個。”

    我連忙拿出手機打開數據連線,點開微信掃一掃,輸入書款金額,“嘀”的一聲表明款已給付。收銀機打出小票,工作人員將其撕下交給了我。我一接便揣進了口袋。工作人員讓小喬把書給她蓋印章。蓋好後,裝進一個塑料袋裏遞給小喬。小喬接過想取出來繼續翻開看。我笑着說:“老婆被這本書迷住了!現在就要出門了,不如我來拿,等回到家再看。”

    於是我從小喬手裏接過書拎着,一手牽着她的手就向外走去。出了店門,小喬依舊撐傘戴帽,我則舉起手中的那本書擋住正午陽光直射眼睛,和小喬並排走着,趕回“青春永恆”攝影店。

    到了店裏,此時比較冷清,有個別工作人員和顧客輕聊之外,其他的人都趴在小方桌上瞌睡。聽到腳步聲響,正聊天的工作人員趕忙伸手去推醒身旁的夥伴。被推行的人揉了揉眼睛掃視了一下,看清了我們兩個後,趕緊起身招呼我們坐下。我和小喬坐在身邊的小玻璃圓桌旁,我將書放在了桌上。小喬便伸手從塑料袋裏取出來低頭安靜地閱讀起來。難怪她的身上洋溢着文雅的氣息!

    那位工作人員給我倆倒來兩杯水,放在我們各自的眼前請我們慢慢喝,再問明來意。

    我說,我們上午已經拍了好幾類寫真了,和老闆約好了下午兩點繼續拍。

    那人說,老闆也剛剛到,進她的辦公室去了。

    我問女畫師來了沒有。她說自己瞌睡了不知道,於是轉頭問她的同事,那位同事也說沒見她進來。她說既然約好了,也絕對不會爽約的,讓我們坐在這稍等一下,然後起身離開了。

    小喬專心看書,我拿出手機來消磨時間。

    還沒有看幾下就聽到剛纔那位招呼我們的美女對我們說,畫師來了。

    我擡眼一看,只見一個氣質有些內向謹慎穿着隨便長相一般的而立之年的女人揹着一個牛仔包從門口走了過來,牛仔包上散佈着斑駁的彩色顏料的痕跡,定睛細看她的手背、指頭、指甲縫裏都散佈着點點彩痕----這大概是搞美術的人的標誌吧。

    那位工作人員趕緊起身招呼女畫師,帶她去見老闆,請我和小喬也跟着。書,我又拎着。

    到了老闆辦公室門口,她輕輕地敲了敲。裏面傳來“請進”的聲音,她便輕輕地推開門,我們幾個隨後跟進。

    池老闆見我們幾個來了,立刻起身招呼我們坐在沙發上,那位美女自動告退並隨手關上了門。畫師卸下牛仔包,擱在自己的腳邊。

    然後老闆就問小喬想拍什麼樣的天體寫真。小喬聽這一問有些懵了,或許她以爲畫師會根據她本人的條件進行相應的設計。她有些羞澀,不知如何回答,稍作鎮定便問:“我對這個不大瞭解,想聽你們的意見,可以麼?”

    “以前有人拍天體攝影,都是在身上畫一朵花,或者某種動物,進行拍攝,你喜歡這種風格麼?”池老闆溫和地笑問。

    “還好,但不能只限於此吧?”小喬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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