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沛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和衆人探究的目光,連忙面露悲痛之色,低下頭去
幽凰見他變臉如此之快,差點忍不住的對他豎起大拇指“哈程大人還真是令幽凰對你刮目相看呢什麼叫血口噴人是你先無中生有空穴來風胡亂指責本帥在先
本帥不過是就事論事,說了句實話而已,怎麼到了您的口中倒成了我血口噴人了您今日既然不顧爲臣之道,在這國喪之上對本帥出言不遜,就別再裝出一副對太后何等恭敬悲痛欲絕的模樣瞭如此惺惺作態真是令人不齒”
幽凰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可以令身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程之沛沒想到戰幽凰居然會這麼說他骨子裏的那點文人的假清高讓他頓時覺得十分難堪下不來臺
對着幽凰神色陰沉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本官不與你爭論”
幽凰見他居然如此厚顏無恥,不由得神色冷凝,“程大人還真是個僞君子,如此說話將你如今下跪送葬的太后置於何處又將當年懷胎十月將你帶到這世上的你的母親置於何地
難道他們都不是女子還是說你並非女子所生,天生天養的呢”她聲音冰冷雙目如電,令程之沛竟然不覺的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別說程之沛,就連一旁的文武百官也都不禁爲他捏了一把汗,這個程之沛今日是怎麼回事這樣的日子爲何偏偏要去招惹戰幽凰
誰不知道她一張伶牙利嘴可抵千軍萬馬更何況人家可是馬上要當皇后的人,你就算是再爲自己的女兒鳴不平心有不甘也不至於在這樣的日子與她糾纏不休,甚至說出這樣沒有分寸的話來
若是今日她執意不肯善罷甘休,看你要如何收場
“戰幽凰,你你簡直欺人太甚”程之沛啞口無言,半晌也只恨恨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幽凰看着他理屈詞窮的模樣,冷笑道:“程大人若是實在無言以對,羞愧不已的話,不如便閉上嘴,接着道貌岸然的做你的忠臣模樣本帥一向不喜歡棒打落水狗的戲碼”
他站在跪着的衆人之中,如同鶴立雞羣一般的引人注目,再加上他聲音又大,原本一片痛哭之聲的祭壇下頓時靜了下來
人們都停住了哭聲,神色各異的看着他如同在看一隻大馬猴一般程之沛見狀恨不得一頭扎進地裏去,他怎麼會如此失態
然而這時幽凰卻一副看到怪物了的樣子,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他說:“程大人您這是怎麼了見鬼了嗎”
她此話一出,整個祭壇下一陣竊竊私語,這程大人莫不是撞邪了嗎不然怎麼會突然如此失態
“對呀,你看看他剛纔的那副模樣,哪裏還有一點往日溫文儒雅的模樣”
“國喪之禮他居然這般失態,真是丟人有失門風”
那一句句的指責和感嘆,就像是一記記響亮的耳光讓程之沛擡不起頭來,他一生最看重的便是名聲,平時裏都一副謙遜有禮溫文爾雅的模樣,甚至被人稱爲大洛朝臣的楷模,如今這一切全都毀了
他憤恨的看着戰幽凰,卻只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無限憐憫的看着他,似乎爲他惋惜程之沛氣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戰幽凰她居然這樣戲弄自己,讓他在衆人面前顏面盡失擡不起頭來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正當衆人議論紛紛之時,皇陵巨大的石門緩緩的打開,軒轅玦率先走了出來,身後兩位宮人擡着洛宸帝緊隨其後
出來後,軒轅玦朝着門前的巨龍雙手合十,微微一拜,皇陵的石門又緩緩的合了起來禮部尚書宣佈禮畢,衆人起身,打道回府
幽凰不理會程之沛的目光,轉身離開,這樣道貌岸然的老東西,真的不配讓她花費太多的精力如今戰雲翳雖然擺脫了段慕雲的身份,可是依舊不能在琅琊城中自由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