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冀見到血時微怔,急忙向黎夏道歉,“夏夏夏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水來,快喝水醫生說你近期不要說太多話,是我太激動了。”
他慌張的將桌邊的水遞給黎夏,黎夏擡眼看他,見他眼中的關心竟透着幾分真切,不似作僞。她狐疑的接過水,小口小口的抿着嚥下。
她嗓子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了,醫生說如果以後不仔細的保護嗓子,很有可能會有失聲的風險。前幾天醫院剛剛給出了治好她嗓子的方案,可是方案還在準備階段,沈冀卻忽然不顧醫生的阻攔強制接她出院。
從沈冀的態度裏,黎夏猜測大概是慕哥哥找到了她的行蹤。可她卻不敢對沈冀要帶她出院的行爲做任何反抗。
現在的沈冀,早就不是她曾經熟悉的那個溫和善良的沈大哥了。
最開始的那兩天,她曾試圖借用護士的手機偷偷向沈慕發個信息,但那護士卻像是早就得到了命令一般,無論她怎麼說她都不肯借。
第二天,她的病房外面便多了兩個保鏢,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監視她。連她去廁所,都會有女護士監視她。
黎夏便清楚,她是被變相的囚禁了。
杯子中的水不知不覺便被黎夏喝了個乾乾淨淨,她捧着水杯,垂着頭,不說話,一副戰戰兢兢被沈冀嚇到的樣子。
“你先好好休息。”見狀,沈冀推了下鼻樑上的鏡框,嘆息道:“夏夏,我剛纔有些沒控制住自己,你別怪我,是他們沈家人太狠,我也是被他們逼的。”
黎夏無法分辨,沈冀剛剛激烈的情緒,對沈家那麼濃烈的恨意,談到他親身父母時的悲痛,讓她無法輕易出聲反駁。
只是,“沈大哥,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些過往真相是如何,自然也無法勸說你什麼。可是既然上一輩的人都已經死了,爲什麼不能讓恩怨就此了結”
黎夏的聲音很低,說出的話也有些支離破碎,“當年的事畢竟和慕和沈慕沒有關係。這二十年來,你們一直生活在一起,感情早就跟親兄弟一樣了。沈大哥,我看得出來,這些年來,你是真心關心沈慕的。我想,如果沈大哥你和沈慕好好談談的話,你們兩個人一定會互相理解”
“理解嗎”沈冀低低笑了笑,“夏夏,怪不得你在黎家生活不下去,你太天真了。我怎麼可能會真的關心仇人的兒子這一切,不過是爲了取得沈家那對老狐狸的信任,成功拿到沈氏的股份,入住沈氏罷了。而且”
沈冀微頓,眼神中驀地染上了瘋狂嗜血的得意,“他好像已經知道我做的一切了,現在大概正努力的找我的小辮子,要一舉把我置於萬劫不復之地我和他的戰爭在幾年前已經開始了,早就停不下來,只能爭個你死我亡”
聞言,黎夏的心倏然一顫,腦中閃過令人不可置信的猜測,“難道沈伯伯和沈伯母是是你,你”她說着說着慌忙搖了搖頭,“不,不會的那、那是場意外”
“呵呵是麼意外沒錯,那就是場意外,一場令我很滿意的意外。”見黎夏這副模樣,他心情似乎十分的愉悅,特意咬重了意外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