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兒把按摩說成了打,天真的話卻讓一邊的大人聽得心酸。
“我們先走了”向晚對着司徒靜雅頷首,後者望了她一眼,又望向小諾諾。
“諾諾乖,如果想爺爺和爸爸了,就回來知道嗎”她如是說,只說了爺爺和爸爸,並沒有說她自己,好像是將自己摒棄在他們之外。
“諾諾也會想奶奶的”卻誰知,小人兒如是說道,並走上前,在司徒靜雅的臉上親了口。
司徒靜雅正按摩着的動作全都停止住,似乎是不敢相信般得望着諾諾,隨即便看到她眼裏涌起的淚意,可又礙於向晚和莫黎霆在場,忙一把摟過小人兒:“謝謝諾諾謝謝諾諾”
去機場的時候,向晚對着身邊的人說道:“你怎麼不幫着找個護工一個人沒日沒夜得照顧會很累的”
“我有說過,她不肯,她一定要自己照顧”莫黎霆的臉上顯現淡淡的愁緒,向晚沒再說話,只是他的愁緒也感染了她,一直到機場,都沒有釋懷,而是更厲害了。
她一向不喜歡機場上的分離,還記得上次走的時候,她和諾諾哭得幾乎背過氣的場面,她望了大廳門口好久,始終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而此刻,他就在身邊,她卻又滿心傷感。
“諾諾,和爸爸說再見”她伸手攥了攥低垂着頭的小人兒,小人兒也似乎傳染上了,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樣子。
而身邊的人,始終蹙着眉,緊繃着一張臉,看到諾諾如此,他頎長的身子蹲下,伸手揉揉他的小腦袋:“小寶貝,沒聽到媽咪的話嗎和爸爸說再見”
“那你什麼時候來見我們啊”小人兒哀怨得說了句,滿臉的傷心,他的心裏有些難受,不,很難受,喉嚨口堵着東西,他說不出話來。
“慕小姐莫總”身後,傳來簡凡琛的聲音,向晚轉身望去,他兩手插在褲袋,臉上戴着墨鏡,身後的保鏢拿着行李,看到她的行李,忙上前拿過。
莫黎霆聽到聲音,遂站起身,望了他眼,對着他伸手:“簡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簡凡琛笑出聲,忙也伸手握上。
簡凡琛早已明瞭:“莫總客氣了”說着,望向向晚,“我在裏面等你”隨即便攜着保鏢離開。
向晚忙點了下頭,想要裝作輕鬆點,可是發覺心裏很悶,她再次牽過諾諾:“和爸爸說再見,我們該進去了”
“爸爸再見”
“乖乖聽媽咪話”他笑着說道,隨後望向面前的女子,伸手摟過,“給我打電話”
“爲什麼不是你打”她憋了好久,卻說了這樣的話,內心酸楚,哽咽得再也說不下去,他卻笑出聲,低沉的聲音裏帶着不捨。
“好,我打我打”他在她耳畔輕聲說着,隨後又說道,“走吧,小心點到了給我打電話不,我打”他喃喃說着,卻仍然捨不得放開她。
向晚強忍着淚,說不出話來。
廣播裏開始讓旅客登機,向晚微推開他,隨即在他臉側輕吻了下:“再見”然後慌忙拉過一邊的諾諾,頭也不回得朝着安檢口走去。
她知道他一直站在身後,她知道他一直凝望着他們,她看到牽在手裏的小諾諾頻頻回頭,大大的眼睛眨巴着,她卻只是徑直朝着安檢口而去,始終都沒有回頭
果然,不打電話是最好的,不見面是更好的。
那樣數着天數過日子,或許還會覺得日子過得快些,而如今,她只覺得時間慢,慢得她心發慌,每天每天,她都盯着手機,連工作都沒有了心思,她會想他在幹什麼她會想他喫飯了嗎睡覺了嗎會在上班在路上在開會還是在幹什麼
他一般都在她回家了後打電話給她,那個時候,諾諾也回家了,而他那裏已是深夜,他會和諾諾聊會天,問他一天老師教了些什麼,有沒有學會之類的,和她說話,也很中規中矩,可能是礙於小人兒在場,然後等到晚上九十點鐘後,他會再打電話,或者由她打過去。而那個時候,他那裏已經是清晨了。
有時還能聽到他慵懶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睡意,嗓音低沉性感,他問得最多的一句:“想我嗎”
她總是笑,當然他看不到,但能聽出她聲音裏的愉悅:“你還不起牀莫大總裁,你懶了”
“是啊,被你慣壞了”
“我什麼時候慣你了我們一共才認識幾個月啊”她也躺在牀上,望着窗外透進來的白白月光,臉上是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