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爲什麼呢既然如此,爲什麼一定要去學,一定要去走他曾經走過的路”向晚覺得好難過,那麼多年了,蘇蘇還是放不下心中的黎均,可是黎均,哪怕放不下,心底卻仍然會有一絲介懷,他說過,向晚,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蘇蘇沒再說話,臉上仍然是淡淡的笑,而在向晚看來,那笑,無疑比哭更難看。

    “學幾年”向晚換了個話題,想讓氣氛輕鬆愉快些。

    “再看吧,可能兩年,可能三年,不一定非要拿到證,只想去那個地方渲染下”蘇蘇笑着說道,語氣很輕鬆。

    她的心裏卻很難過,三年,兩年,原來她只是想等着時間過去,等着他出來,在那個他曾經待過的地方,感受他呼吸過的空氣,生活過的空間。或許那樣,三五年,也並不長。

    “向晚,有空嗎帶我逛逛吧,我好久沒逛巴黎了”

    “當然走吧”蘇蘇突然的興致,提起要逛街,這是她們相別近五年後,兩人再度手拉手一起逛街,想起曾經的日子,遙遠得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蘇蘇在巴黎呆了一天便回去了,向晚又忙於上班,諾諾每天上學,莫黎霆仍然在國內,三個人過得井然有序。

    傍晚,會接到莫黎霆打來的電話,那天是週一,諾諾下課特別早,說要去外面喫大蟹。向晚忙完了公司的事,對kin說了聲,也提早下了班,到家的時候,看到小諾諾正坐在沙發上打着電話,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的。

    小諾諾看到她,忙對着她揮揮手,讓她過去,她坐到他邊上,他隨即把電話機套上她耳朵:“媽咪,爸爸有話和你說”

    她納悶:“怎麼了”

    “哦沒什麼公司這幾天,沒什麼事吧”他彷彿心不在焉。

    “沒什麼啊,怎麼了”他一向不會問公司的事,今天有些出乎意料。

    “哦我最近這兒走不開”

    “然後呢”

    “你不想我嗎”

    “什麼意思想讓我回來”

    “你說呢”

    “可是諾諾要上學”向晚窩入沙發內,看着諾諾坐在茶几邊上玩着玩具。

    “不是有丁媽嗎”

    “那要不等週末”

    “不行”

    “爲什麼”

    “還有好幾天”

    向晚不禁失笑出聲,這是什麼理由

    “那你意思明天就來”

    “最好不過了”

    “可是就是因爲想我”

    “這還不成理由嗎難道你不想我”他卻如是說道,讓她反駁不出口。

    總覺得他像是有什麼陰謀在,而她偏偏還是着了他的當,居然真的在第二天買了機票回了國,只因爲他的那一句,很想她,讓她放了諾諾,回去見他了。

    在機場的時候,她還在暗罵自己神經,可是待真的見到了他,她才發覺,原來思念是沉澱的,當真正遇到了那個人,那份思念便開始發酵,繼而膨脹開來。

    他等在vip通道的出口,脣角含笑,眉眼如絲,有着訴不盡得深情,看到她,展開雙臂,給予她最深最暖的擁抱,而她當然不會錯過,徑直撲入他懷裏。

    “想我嗎”他在她耳畔低沉輕吟,柔柔的嗓音直直深入她心底。

    “想”好想好想,她圈住他的頸,深埋在他頸項,聞着屬於他的氣息,那種帶着點淡淡香水味,還有淡淡煙味的氣息。

    “真乖”他微放開她,在她鼻子上輕颳了下,她眉頭略皺,卻被他攬過朝出口處而去。

    國內已有些冷,下午的陽光,哪怕很熱烈,卻總讓人覺得有些慘淡,照在身上,並沒有想像中的暖各。

    他擁着她坐進了車子裏,隨即朝市區內駛去。

    而她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載着她直接去了民政局。哪怕那個時候還是午休時間,他卻毅然得攥住她坐在那裏等着。

    “你不會把我騙回來就是爲了登記吧”向晚望着他手指相扣的手,他是生怕她逃了不成

    他卻只是他斜睨了她眼:“什麼叫騙你那麼聰明,我怎麼騙得動”

    他這意思是反着罵她笨了向晚不禁翻白眼,這什麼跟什麼

    “我再聰明,在你莫總面前也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她口氣涼涼。

    他卻笑出聲,伸手攬過她,沒再說話。

    她也沒再說話,於是,兩個人像是傻瓜一樣,在那裏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終於等到了民政局的人來上班。

    登記,結婚,好簡單的事,只需要籤一下自己的名字,這對於她和他而言,是最最容易的事,每天都在重複着簽名,可是每一次,都沒有這次般謹慎與慎重,又帶着些許激動與喜悅,他在寫下自己名字的時候,手居然都會顫抖,而她亦是。

    兩個人相互交換協議書,她看着他龍飛鳳舞的字,很小心翼翼地在他的邊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慕向晚。

    一筆一劃,全凝聚着幸福與喜悅,當辦案人員將那個紅本本遞給他倆的時候,莫黎霆一本正經得望着她,望了良久,也沒有見到他開口。

    “你想說什麼”向晚不禁心裏發虛,不知道他是何感想,可是,不管她事啊,是他硬拉着她來的,他現在這樣望着她幹什麼

    而他卻說道:“慕向晚,你現在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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