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很酸楚,眼裏更酸澀,不敢眨眼,生怕一眨便有淚掉落下來,她只能僵硬得笑着,勉強而難看。
莫黎均望着她,伸手攬過她的頭,脣印在她光潔的額上:“我這輩子的幸福,就全靠你了,凌菲,你可不要讓我做光棍啊”他在她耳邊低喃,她一下子笑出聲,淚也瞬間滑落。
“黎均我愛你”她伸手圈住他的脖頸,埋在他的頸中,輕聲說道,淚水兀自浸溼了他的衣領,她真是沒救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又不是永不再見,她這樣子幹什麼
“好了,回去吧”他輕拍她的背部,示意她放鬆圈着他脖頸的手,而她置若罔聞,仍然抱得緊緊的。
廣播裏響起催促旅客登機的聲音,緊擁着的兩人不得不分開。
“回去”
“我要看着你走”
“你先回去”
“不要”
“凌菲,聽話”
“不要,我要看着你黎均,沒事的,你走吧”凌菲催促着他,臉上綻開笑。
莫黎均也笑了,是不是兩人太大小題大做了他又緊擁了凌菲一下,轉身走向登機口。
新年伊始,各公司都還處於懶散疲憊的階段,還沒有從春節中恢復過來。
莫氏集團又籌備招新的員工,人事部不得不迅速進入工作狀態。這是上班之後的一個星期,莫黎均窩在大班椅內,細數着日子。
離開新加坡已經八天了,也就是說有將近190個小時沒有見到她了,雖然每天都有通電話,可是,仍然不能阻止他們濃濃的相思之情。
而他從來不在電話中問她什麼時候過來,她亦沒有說她什麼時候過來,雖然每天的通話,從一開始到收線,都很快樂,可是,誰都沒有捅破那個問題。
莫黎霆和向晚的在法國的公司已經搬了大半進國內,向晚也會在這幾天回國,之後就全力呆在國內的公司。那天她還在電話中訓他:“我說你怎麼去了趟新加坡,仍然孤身一人回來啊”
他只是笑笑:“我不想勉強她”
“什麼叫勉強蘇蘇她不愛你嗎如果不愛,這麼多年了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打斷向晚的話,“我知道她現在心裏在彆扭什麼,向晚,那種事,或許只有時間才能撫平創傷,我已經跟她表明了我的心,無論如何,我都會等着她,這要靠她自己,靠她自己才能走出那段陰影,所以,我給她時間,我讓她自己走出來待到哪一天,她終於鼓起了勇氣來找我的時候,我想,哪怕她還沒有真正走出,但至少,她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退縮了”
“黎均說什麼了”身後,有溫熱的身子纏繞上來,將她滿滿納於懷中,莫黎霆穿着睡衣,頭髮上還低着水,身上散發着沐浴露的香味,向晚向身後靠去,倚在他的肩頭。
“他說他會一直等着蘇蘇,等到她來找他爲止”
“哦,那等得還真辛苦,那是不是我們的婚禮又要挪後了”他抵着她的額頭,柔聲問道。
“難道你已經訂好了嗎”
“難道沒有麼我以爲你早在把蘇蘇找來時就已經訂好了”
“哪有那麼誇張”
“唉女人,做事得有計劃,你都沒有制訂好計劃,怪不得中間會變卦”
“你少來,我哪怕制定好了,我也料不到他們中間會有那麼一齣戲”
“所以說你還嫩着,制定一個計劃得要把所有可能的不可能發生的事都要計算在內,懂了不”
向晚才發覺,某些人是不是老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嗦她掙扎出他的懷抱,不再理會他,轉身朝着房間而去。
“喂,跟誰學的,這麼沒禮貌”莫黎霆跟在她身後,對着她嚷嚷着。
“能跟誰學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現在跟誰最近就是跟誰學的”她瞪他。
他卻兀自笑開,笑容明豔,上前兩三步,又攬住她一起朝前走。
“別動手動腳的”向晚皺眉,伸手揮掉他搭在肩膀上的爪子。
“我說你最近脾氣很暴啊誰惹你啦”
“誰在我面前就是誰惹我你說呢”
某人怔了下,隨即乖乖地閉了嘴,越過她走向房間內,向晚也沒再說話,走向牀掀起被子睡覺。這幾天特困,可能是因爲公司的事忙的,回到家她只想睡覺。而且一接到枕頭就能睡着,睡得那麼多,第二天還起不來,以至於像今天這種在開會時打着哈欠的事時有發生。
想起上午的會議,她還真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