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直接開門下車,一個男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幫她搬着箱子,一起離開了。
我趴在方向盤上,捂着胸口好一會才恢復過來,這一刻我突然十分害怕黑暗,我不敢再掉頭回去,可是不掉頭的話往前開的話,只能是離市裏越來越遠,前方的路,沒有可以繞道的地方。
我緊咬着嘴脣,用力一打方向盤掉過頭,沿着來路返回。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路兩邊黑乎乎的放在在雪白車燈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鬼。
我的膽子變得越來越小了,我不敢往前開了,我怕經過廟崗。
前幾天,那個古怪乘客就是在廟崗路口下了車,然後就再也看不見了,後來我卻在八通快遞從他手中接過一件快遞包裹,那件包裹中是一條裹屍袋
而那個人卻在乘上我的車的前一天就死在了醫院裏,我再見到他時他已經躺在殯儀館的停屍牀上,手裏拿着寫有我收件人信息的快遞單以及我找給他的四十七塊錢
他臉上蒙着白布,從始至終,我都沒看到過他的臉。
據看屍人說,他已經沒臉了,要想入殮,必須由化妝師給他做一張石膏臉。
石膏臉慘白
可我總不能在荒郊野外過一夜吧,哪怕是我再害怕,也得回家啊。
車速雖然已經很慢很慢,可是廟崗路口還是出現在我的眼前,被雪白的車燈照的有些晃眼。
我用力踩下油門,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衝過這個路口。
我看到十字路口中間,站着一個人,就那麼孤零零的,穿着一件舊衛衣,戴着寬大的衛衣風帽,背對着我,一動也不動。
難道是警察或者是什麼時候立上了一個水泥人
不是警察不可能穿舊衛衣,再說了這地方警察執勤都不來這裏,至於水泥人更不可能了,剛纔我路過的時候還沒有。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放緩車速,一點點靠近他。
車燈把他籠罩在內,他的影子從遠方一點點拉近。
可是他卻一直就那樣站着,我想,他可能連呼吸都沒有過。
我終於來到路口,突然用力向右一打方向盤,同時把油門狠狠踩死,車子發出“吱”的一聲刺耳的叫聲,駛上右邊的一條小路,飛速前進。
我實在沒有膽量從他身邊開過去,只能選擇從這條偏僻的小路回去了。
我膽戰心驚的開着車,透過兩側的倒車鏡向後看去,那個路口已經陷入一片黑暗。
這條小路上也沒有路燈,真不知道每年政府收納稅人這麼多錢都幹什麼用了,現在還有很多路段都沒有路燈,就算是有路燈的路段,路燈也是三天兩頭的壞,壞了還沒人修。
我心中腹誹着,把油門又加大一些,期望快一點可以趕回市裏。
突然,一個陰磔磔的聲音在車內響起:“你走錯了”
我的頭皮一下子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