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質疑的目光,祁連爵下意識解釋起來:“今天送祖安娜去醫院的時候,我路過育嬰室,看見那些剛出生的嬰兒躺在小牀上,他們很小,很可愛”
那時,隔着一層透明的玻璃,一粒小小的種子在他的心裏悄悄萌芽如果有一個他和溫暖的孩子,長得既像他,也像她,應該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聞言,溫暖呼吸一窒,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看樣子他很喜歡孩子。
那,祖安娜的孩子在腹中夭折,他定是很難過了。
所以,他纔會對自己說出給他生個孩子的話來。
“你們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我們”祁連爵皺眉。
“嗯,你和祖安娜。”溫暖艱難地說,心口好像塞了一團溼棉花,堵得慌。
祁連爵的眉皺得更深,這跟祖安娜有什麼關係
一直以來他想要的,都是面前這個對感情遲鈍的小女人,將來孩子的母親也只能是她。
“我只要你給我生孩子。”
溫暖的心一顫,如果是在祖安娜出現之前聽見這句話,她會很感動,可是現在
她只能自嘲地笑自己何德何能,竟敢奢望自己是他的唯一。
“祖安娜纔是先生的未婚妻,也是未來的祁連夫人,只有她生的孩子,才能得到祁連家的承認”
祁連爵惱怒,看來她根本不是遲鈍,而是沒有心,否則怎麼會屢屢要將他推到別的女人那裏去。
但他是要定她了,哪怕要用逼迫的強硬手段來得到她。
“什麼”溫暖驚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心霎時涼了一大截。
從“未婚妻”到“他的女人”,再到一個代孕的工具,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踐踏她的自尊。
呆怔了幾秒之後,她發出低低嗚咽的聲音,用力掙扎起來。
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祁連爵有些後悔自己剛纔說出的話。他抓住她胡亂揮舞的雙手,低聲喝道:“別鬧”
溫暖置若罔聞,帶着一股完全不顧後果的氣勢繼續掙扎,決意要擺脫他的控制。
再這樣下去,她的手腕一定會受傷的,祁連爵想到這,只能先鬆手。
“溫暖,先冷靜一下,聽我說”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脆響後,他的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伴隨而來的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兩個人同時呆住了。
許久,祁連爵率先回過神來。
自出生以來,還從未有人打過他的臉,她是第一個
祁連爵努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修長的手指鉗住她的下巴,將臉轉回來,憤怒卻又有些無奈地看着她。
身爲祁連家的家主,他素來殺伐果斷,翻手作雲覆手雨,如今卻栽在了這個既倔強又遲鈍的小女人身上。
“你鬧夠沒有鬧夠了就睡覺”
他說完,關掉牀頭燈,背對着她躺下。
溫暖猶自發了一會兒呆,才輕輕眨了眨眸,扭頭靜靜看着祁連爵。他的呼吸綿長平緩,應該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