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循聲望過去,發現打招呼的人是個熟人詹姆士醫生,心裏略有些驚訝,他怎麼也來了
“你來的正好,趕緊幫她檢查一下。她剛剛心臟病犯了。”祁連爵說。
詹姆士有些喫驚,“我記得溫暖小姐的病歷裏並沒有記載心臟病這一項。遺漏的可能性不大。請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犯病的確診了嗎”
祁連爵怔了一下,轉頭看向溫暖。
剛纔是關心則亂,現在經詹姆士提醒,他纔想起,自己也看過溫暖此前的病歷,正如詹姆士說的,她並無心臟病史。
遲疑了一下,溫暖搖頭,“我沒病啊,剛纔只是一個誤會。”
聞言,祁連爵沉下臉,“爲什麼要撒謊”
“我沒有。”溫暖還是搖頭。
“我親眼所見,還會有假心臟病不是絕症,你有必要諱疾忌醫嗎”祁連爵盯着她,臉色越發陰沉難看了。
“我沒有心臟病。”溫暖仍然堅持自己的說法。
“你”
“口頭爭論證明不了什麼,”詹姆士見勢不妙,連忙站出來勸解,“有沒有病,是什麼病,做個身體檢查就知道了。”
祁連爵大手一揮,“你馬上去安排”
“行,我立刻聯繫醫院,安排檢查。”詹姆士拿出手機,走到一旁去打電話,經過祁連爵身邊時,頓了一下腳步,小聲提醒,“剋制一下你的脾氣,她可是病人。”
不管溫暖有沒有心臟病,她有抑鬱症是已經確診了的,情緒激動對她的病情沒有好處。
祁連爵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看着正往樓上走的溫暖的背影,眸色變深。
他本不是脾氣暴躁的人,但一遇上她的事,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見不得她糟蹋自己的身體。
詹姆士在海城市正好有相熟的醫生朋友,把身體檢查安排在了第二天一早。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從檢查結果來看,溫暖小姐的心臟沒有問題。鑑於昨天出現了心痛的情況,建議你平時多注意休息,放鬆心情,不要去想一些不開心的事。”當着溫暖的面,詹姆士一臉輕鬆地說。
掉轉頭,他對祁連爵說:“爵,z國那邊有些事,要和你單獨談談。”
雙手搭在扶手上,祁連爵擡起眼皮看向對面的詹姆士,神情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心裏忐忑,“她的病情到底有多嚴重”
詹姆士輕笑,“別擔心,她的心臟很健康,只要不受到特定的刺激,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特定的刺激”祁連爵皺了一下眉,立刻追問,“什麼意思”
“你先告訴我,昨天她發病時,她或者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祁連爵將昨天在海邊的情形大致敘述了一遍,詹姆士聽完後,很快有了判斷。
“她現在正是心理脆弱的時候,你的步步緊逼讓她感到害怕,甚至想起在腹中夭折的孩子。孩子,應該就是她發病的刺激點。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坦白一切”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她身體康復了,z國那邊的事情也處理好了,再說也不遲。”
“其實,我建議你早點把事情說清楚,尤其是你跟祖安娜之間的糾纏。”
祁連爵沉下眸,“我跟祖安娜什麼事都沒有。”
“我相信你。”詹姆士沒有一絲遲疑,下一秒卻話音一轉,“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溫暖爲什麼會得抑鬱症僅僅是因爲她失去了孩子”
他掀起眼皮往對面沉默的男人看了一眼,繼續說:“祖安娜肯定跟溫暖說了一些話,也許是暗示,也許是明說,讓她以爲,祖安娜害死孩子是得到了你的許可,甚至是你親自授意的。而她身爲母親,沒能保住孩子,心中生出深深的內疚和自責,這些負面情緒沒有及時得到疏解。她經常會很安靜,對外界反應有些遲鈍,正是她將自己龜縮起來,逃避現實的一種表現。”
“我寧願她罵我,打我,也不想她傷害自己。”
“最初的時候,她要是真這麼做了,把負面情緒都發泄出來,及時調整好了心態,也就不會得抑鬱症了。”
“我要怎麼做”祁連爵問。
“還是建議你找個合適的時機,早一點把真相告訴她。”
沉默了片刻,祁連爵點頭:“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
“行吧,你認真考慮考慮。”詹姆士低頭看了一下腕錶,“溫暖的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我留下作用不大,就先回z國去了。之後有需要我的時候,你再和我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