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爵沒有理會,但對方很執着,鈴聲一直響着,大有他不接電話就誓不罷休的意思。
可一旦他接起電話,可以預料到,小女人就會趁機逃走。
他將溫暖推倒在牀上,解下皮帶,將她的雙手綁在牀頭,然後緩緩低下頭。
“你要幹什麼”他又要強迫她嗎
溫暖睜大了眸,怒視着他。相比於懼怕,更多的是氣憤。
可他只是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便起身離開了。
他接通電話,一邊走向落地窗,一邊沉穩地說:“陛下親自打來電話,我深感榮幸不知道陛下找我有何要事”
從電話另一端傳來的低沉聲音帶着上位者的威嚴:“爵,我以z國皇帝的名義,要求你看在z國皇室與祁連家有着深厚友誼的份上,立刻收手,不要趕盡殺絕。”
祁連爵抿了抿脣,再開口時,聲音多了幾分冷意:“如果友誼真的深厚,皇太子就不會處心積慮設下圈套,陰謀奪取整個祁連家了。還有陛下,您私心包庇皇太子和祖家,就不怕寒了祁連家和韓家的心嗎”
“韓家這麼說,那個叫溫暖的女人果真是韓家的遺孤了。可你當真要爲了一個孤女,不惜與z國皇室爲敵嗎”
他冷笑一聲,“溫暖是韓家遺孤沒錯,但她同時也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當然要護着她。誰要對付她,誰就是我的敵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正站在落地窗前,面向着窗外。
身後大牀上,溫暖停止了試圖掙脫皮帶的動作,詫異地看向他。
她是韓家的遺孤
哪個韓家
“你不要忘記了,祁連家的產業能發展壯大到今天的規模,離不開皇室的支持。如果皇室不再支持祁連家”
祁連爵打斷他,不卑不亢地說:“陛下可曾聽過一個成語,叫做葉落歸根祁連家離開故土幾代人,歷經兩百多年,眼下正有重返故土的打算。”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
祁連家自幾代前在z國落地生根後,經過幾代人的不斷努力,已經發展壯大成爲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並且掌握了z國的經濟命脈。
一旦祁連家迴歸h國,將資金和產業全部撤走,z國的經濟必將遭受沉重打擊,十年甚至幾十年都無法翻身。
後果不堪設想
思忖了片刻之後,z國皇帝才又說:“爵,只要你願意跟皇室重建友誼,z國將不再有祖家。這樣的結果,你應該滿意吧”
這個承諾等於昭示了祖家的隕落。
可惜祁連爵並不滿足於此,他微勾起脣角,一臉冷然:“事實上,我對皇太子會受到怎樣的懲罰更感興趣。”
“他可是我的兒子,z國皇位的繼承人,你不要得寸進尺”z國皇帝努力剋制着怒火。
如果對方不是
那個剁一下腳,z國的土地都要震三下的祁連家主,他根本不會主動打這個電話,與之商討此事的解決辦法。
“指使祖安娜的人是祖希安。”
那頭突然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辯解聲,比皇帝的聲音年輕,少了那份久居帝位的威嚴,多了幾分浮躁之氣。
他站在皇帝的身邊,並且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傳過來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模糊,但是祁連爵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他是誰。
“既然皇太子也在,陛下讓他接電話,親自跟我對質吧。”
祁連爵將手機從耳邊拿開,打開免提,然後將它放在落地窗邊的桌子上,空出手來解開兩顆上衣鈕釦,呼出一口濁氣。
一直以來,皇太子都躲在幕後。這是兩人第一次直接交鋒,雖然是通過電話的方式。
“祁連爵”對方咬牙切齒地喊出他的名字,很有些氣急敗壞。
“皇太子。”相比之下,祁連爵冷靜得可怕。
雲翼是個很好的執行者,將他來h國之前做出的部署全盤落實到位。
對祖家的打擊很有效,整個祖家現在已經深陷水深火熱之中。
最初,皇太子可能是想救祖家的,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他非但救不了祖家,還會引火燒身。
他要丟車保帥,可是掌控全局的人變成了祁連爵,根本不給他脫身的機會。
如果說,最初祁連爵的目的是要通過打擊祖家,給皇太子一個嚴重警告,但當調查日漸深入,發現當年韓氏夫婦的車禍不簡單之後,祁連爵就沒打算收手了。
是爲了告慰英年早逝的韓氏夫婦,更是爲了給溫暖一個真相,以及平安喜樂的下半生。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
“先把當年製造韓氏夫婦車禍的兇手交給我。”
“沒有什麼兇手,當年警方勘查現場後做出結論,那場車禍是意外。”
祁連爵輕哼一聲,“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會亂說”
那頭沉默了片刻,才又說:“你讓雲翼立刻停止一切打擊行動,我會命令警方重新調查當年的車禍。如果真的如你所說,車禍是人爲的,我會將兇手交給你。”
“不需要重啓案子,你只需要把這幾個人交給我。”祁連爵接着說出了幾個名字,“還有,請皇太子把你拿走的韓家產業歸還給韓家後人,也就是溫暖。”
好像有一枚原子彈在耳邊炸響,皇太子怔愣在那裏。祁連爵都調查清楚了。難怪他敢肆無忌憚地開展打擊行動,而且又狠又絕情,根本不留一絲情面。
“另外,我還要見一個人,”祁連爵故意停頓了一下,“催眠大師喬伊斯。我要在今天海城市太陽下山前見到他,如果落日時我還見不到喬伊斯,那麼,希望皇太子可以承擔得起一切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