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意閉着眼睛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緊攥着雙手控制體內惶恐不安的恐懼,眼睛溼潤的水汽,漸漸地凝結成了一串串的淚水,順着眼角墜落。
她不能自私地把孩子生下來陪着一起喫苦受累,更不能讓孩子揹負私生子的罵名,永遠挺不直背脊
各種器械發出驚悚的脆響,使得她渾身如墜入冰窟,簌簌地顫慄。
寶寶,對不起
對不起
意識模糊中,陸曉意彷彿聽到了砰砰的踹門聲。
她猛然睜開眼看過去,震驚地發現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裴景深滿臉怒容地朝她疾步走過來,眸底恨意翻滾。
他的身上,竟然還穿着訂婚的黑色禮服。
陸曉意有片刻的怔松,“裴景深,你怎麼來了”
裴景深擡眸,一雙黑眸裏滿是冰冷,似乎攜了滔天的怒氣,問她,“陸曉意,這是什麼”
陸曉意低頭看着他手上的紙張,秀長的頭髮擋住了她臉上大部分表情,隔了許久,她才輕聲開口,“孕檢報告。”
“很好,那你告訴我,這個快兩個月了的野種,是誰的”
她肚子裏的孩子快兩個月
怎麼可能呢
陸曉意震驚地盯着裴景深,說不出一個字。
就那次在包廂的沙發上她被裴景深強行那個了纔有了孩子,滿打滿算,不過一個月而已啊
可這個男人卻污衊她的孩子是野種,污衊她水性楊花
這就是她念念不忘刻在心尖上的男人,對她是真的狠而殘忍
陸曉意怒極反笑,盯着裴景深不吭聲,嘴脣早已被她咬出了斑駁血跡。
裴景深見她不說話,不由得冷笑出聲,起身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對着自己的視線,“怎麼,不敢說了嗎陸曉意,我原以爲你只是忘恩負義,沒想到背地裏卻飢渴成這個樣子,跟別的野男人連孩子都有了,你可真讓我覺得噁心,簡直髒透了”
他的話越來越難聽,陸曉意沒有反駁,只是閉了閉眼睛,“裴景深,你說的沒錯,我不僅讓你覺得髒,還讓你覺得噁心,你走吧以後,就當你從來都沒有認識過我。”
“誰說不都一樣嗎”
“陸曉意,你記住,人活在世上,總要爲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代價
她已經得到了。
他徹底厭惡了她,選擇和蘇珊珊訂婚,這就是她撕心裂肺的代價
陸曉意舔了舔發乾的脣,強壓着快要噴涌而出的淚水,看向裴景深,突然綻放嬌媚的笑容,“小哥哥,你不是訂婚了嗎別忘了,你的未婚妻她叫蘇珊珊,不是我陸曉意,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只要我願意,每個晚上都可以找不同的男人鬼混,誰讓我爽,我就陪誰睡
想睡我了,好啊,等我做完手術就陪你上牀”
儘管臉上含着笑,陸曉意的心底,卻悲傷逆流成河。
裴景深扭頭命令所有的醫生離開後,薄脣抿成一條線,走到陸曉意麪前,將她抵在冰涼的手術檯上,眼底滿是危險和恨意,“行,我現在就如你所願”
陸曉意鼻子一酸,將視線側開,“裴景深,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知道你已經喜歡上了蘇珊珊,我再不濟也有自知之明,我退出成全你們兩個不行嗎,我只求求你,放過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狠狠封住了脣舌。
他的口腔裏似乎有淡淡的酒精味,那是她之前最喜歡的味道,可現在呢
陸曉意拼了命地掙扎,想要推開他,沒想到這一舉動卻徹底激怒了裴景深,他毫不留情地扯開她病號服的扣子,釦子在空中迸出巨大的聲音,最後又安靜的落到了地上。
隨即,他手繞到她身下
在意識到裴景深想要做什麼的時候,陸曉意瞬間驚慌失色,聲音帶着哭腔,“裴景深,不要”
他冷冷勾脣,一手將她雙手按置頭頂,另一隻手把她身上寬鬆的藍白條病號服,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