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海縹緲 >39:脫困
    李笛聞言卻是另外想起了什麼,忙問:“那我師妹呢?她怎麼樣了?”

    煞季行頓了頓,隨後語氣略顯欣慰道:“到這種時候你還對你的師妹念念不忘,足以說明你是重情重義之輩,我也放心了,你不必擔心,我已經爲你師妹除去體內的幻陰指力,再過不了多久她能甦醒過來。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李笛大爲感激道:“多謝前輩!前輩的救命恩情我今生今世沒齒難忘!”

    煞季行道:“你先別說話安靜一會兒,我正在以冰雪重塑你的血肉,容不得失神分心。”

    李笛隨即不再說話,只是覺得身體越來越寒冷,彷彿有幾百根銀針在他身扎來扎去一般,李笛死死咬牙隱忍,眼見無數斑斑點點的朦朧藍光匯聚而來,在自己身體周圍飛舞縈繞,融入進體內。

    一段時間後,籠罩住全身的寒意漸漸消散了,李笛的四肢百骸也慢慢恢復行動能力。

    煞季行疲憊對他道:“我已經將你身被燒燬的血肉重塑好了,只是我現在半死身軀能力有限,否則也能將你體內錯亂的經脈統統重塑一遍,那經脈的問題,只能等你自己修習冰封三千里有所成後,自己給自己醫治了,我這些天所寫出來的那些仙法,都被你背下來了吧?”

    李笛心一突,深覺尷尬,記下別人寫出來的仙法,乃是一種偷師行爲,實在算不光彩,慚愧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煞季行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若無其事道:“你把那些仙法忘了,我將冰封三千里從尾到頭逆寫一遍,是要煞無極那畜生逆練冰封三千里,最終走火入魔而亡,你記下的是反的仙法,而且不全,若是照着修煉的話,會落得跟煞無極一樣的下場。”

    回想了一下煞無極先前渾身沐浴業火,生不如死慘嚎的畫面,李笛便感到十分後怕。

    煞季行繼續道:“現在,我將我骨煞宗世代相傳的掌座靈戒交給你,裏面記載了真正的冰封三千里的後半段仙法,你照面的修煉,能領會多少全靠個人的悟性了,我是當代骨煞宗門人悟性最爲高超的弟子,可儘管如此,我那時也花了一個月才堪堪邁入門檻,你若是悟性差勁的話,須得花個幾年甚至幾十年時間才能邁入門檻吧,不過這修行一事,急也是急不來的。”

    說着,煞季行封凍在寒冰的身軀,眉心忽然微微發亮,一枚白色骨戒破冰而出,懸浮在李笛面前,而與此同時,凍住煞季行的那塊冰柱,表面已經遍佈裂痕,像一個隨時都會崩碎的瓷器。

    看着眼前的骨戒,李笛連忙拒絕道:“這是骨煞宗的掌座信物,我何德何能收下?能從前輩那裏得到一段仙法造化,我已是十分知足了!”

    煞季行輕笑道:“你倒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小傢伙,可我幾時說是把靈戒送給你了?我要送你的,只是靈戒記載的完整的後半段仙法而已,等你將仙法都背下來銘記於心後,再替我將靈戒送還給骨煞宗,這掌座靈戒對骨煞宗來說,是鎮派之寶一般的存在,已在我手隱匿了三十多年,若是此遺失下去,我可是骨煞宗的千古罪人,死後也沒臉去見我師父了。”

    李笛不解道:“前輩大可自己將靈戒轉交給骨煞宗弟子,何須假借他人之手,此靈戒事關重大,若是不慎在我手遺失了,我萬死也難以其咎,如何能對得起前輩對我的浩蕩恩情?”

    煞季行慘然道:“小傢伙,你覺得我還能活着走出這裏麼?我給煞無極默寫出來的雖然是反的仙法,但也同樣遭到天譴反噬,這三十年來,我以寒冰凍住生機才能一直苟活到如今,而現在封凍住我生機的寒冰已經碎裂開了,我已是命不久矣,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我,再說,算能救得了我,我一生不幸也是不想活了,看到煞無極最終遭到報應,我也便遂了心願,再無任何遺憾。”

    “這些時日,我雖與你相處短暫,但也共歷過一番生死,對你的品性道德有所瞭解,你能在身處在絕境時仍對你的師妹念念不忘,足以說明你是有情有義之輩,將掌座靈戒交給你,我也能放心。”

    李笛欲言又止:“前輩……”

    “好了,多餘的廢話不必再說,我最討厭婆婆媽媽的人,拿着靈戒快走吧,不然等會兒骨煞宗的長老和弟子搜到這邊來,你再想走也走不了了。”煞季行催促道。

    話音落下,周圍的寒冰忽然發生特變化,一塊又一塊寒冰融合組建在一起,形成一道完全由寒冰構成的階梯,徑直往頂部通去。

    李笛心忽然覺得難過,但見煞季行話已至此,他也只好接過懸浮在眼前的戒指,塞進懷兜裏,雙膝跪下來,朝凍封在寒冰的煞季行認認真真三拜九叩,行了一個嚴肅的拜師禮,煞季行救他性命,又贈他冰封三千里的後半段仙法,李笛對他行此大禮也無可厚非。

    煞季行見狀深感欣慰,忽然嘆道:“小傢伙,我想請你答應我兩件事。”

    李笛鄭重道:“還請前輩指示,只要我能辦得到,日後便是豁出性命也定會完成前輩的囑託!”

    煞季行道:“我不要你的性命,我只想讓你出去後,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的事情,我活着的時候已經是如此不幸悲哀,不想在死去之後還讓別人對我指點議論,算是你師妹,你也絕對不能跟她說我的事情,這是我要你答應我的第一件事。”

    李笛點頭答允,又聽煞季行接着道:“第二件事是,煞無極雖然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但我的師姐畢竟是他的妻子,師姐如今遺失丈夫,必是痛苦不堪,你日後若是有能力的話,幫我照料師姐,不要讓她傷心難過,遭人欺辱。”

    李笛自然又是點頭答允,同時感嘆煞季行對他師姐的一片癡心,忽而轉念一想:“日後師妹若是嫁與了別人爲妻,我是否也會像前輩對他師姐一樣,算過個三十年四十年,也仍然對師妹念念不忘牽掛留戀?”

    這個問題,一時讓李笛想癡了,心受到觸動,有種想要淚流滿面的衝動。

    煞季行見他一臉出神的模樣,再一次催他道:“你帶着你師妹快走吧,我的生機已經開始潰散了,這寒冰階梯維持不了幾時。”

    李笛恍然回神,隨即橫抱起地的越女劍,邁步走冰梯,回首最後朝煞季行望去一眼,用目光做訣別。

    李笛沿着冰梯一直往方走,盞茶時間後,眼前見到了光亮,料定那是洞口所在,抓緊腳步趕去,走出洞口的那一瞬間,沁人的涼風撲面而來,清涼的月光傾灑在身,讓困在冰牢裏一個多月不見天日的李笛,生起了一股再世爲人的錯覺。

    剛想深呼口氣舒緩內心感慨時,遠處一片連綿躍動的火光卻突然印入眼簾,李笛大喫一驚,放眼看去,見遠方另一處山腳下焰火撩天熊熊澎湃,骨煞宗的許多房屋建築都被吞沒在大火,成千萬個弟子來來回回奔波不停,趕着取水救火。

    李笛不明白眼前是什麼情況,莫非今晚是有誰襲擊了骨煞宗釀造出這場火災?忽然,李笛想起先前在冰牢業火焚身的煞無極,暗道:“難道是他?”

    只是想想罷了,至於縱火者到底是誰,李笛可沒有深究的念頭,此刻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自然是帶着師妹跑的離骨煞宗越遠越好!

    至於懷煞季行託付的掌座靈戒,李笛肯定會將它轉還給骨煞宗,但不是今晚。

    半柱香後,李笛一路狂奔到山腳下,正欲辨別方向時,後方忽然轟隆一聲巨響,李笛扭頭看去,見他先前跑下來的那座山峯轟然垮塌下去,漫天塵霧土石飛濺而起。

    李笛心知,煞季行定是在這一場山崩徹底死透了,心不禁爲這位可憐的老前輩悲傷難過,幾滴熱淚奪眶而出,滴到懷越女劍白淨的臉蛋,越女劍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一雙秋水眸子此睜了開來。

    “小笛子,你在哭什麼?我們現在是在哪裏?”

    時隔一個多月,越女劍天籟般好聽的聲音再度傳入耳,李笛募然一怔,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緊緊抱住她,哽咽哭道:“師妹,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們還活着,太好了……”

    越女劍被他突然抱的很不適應,想推開他,但又見李笛淚崩哭泣,情緒脆弱失控,便沒掙扎拒絕,由他好好發泄一會兒。

    哭了兩聲後,李笛放開越女劍抹擦眼淚,道:“師妹,我們現在快離開骨煞宗,詳細的事情我後面再跟你解釋。”

    李笛此時已經認出現在身處的位置了,是在骨煞宗掌座峯的山腳下,而身後垮塌的正是掌座峯,一個月前,李笛被煞嫣然叫人擡掌座峯時,曾暗記下行走路線,回憶了一番當時的記憶,李笛選了一個方向拉着越女劍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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