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海縹緲 >51:落劍
    又過了五日路程,段子絮一行人終於來到落劍城。手機端 m..

    這五日來的旅程,別人感受如何李笛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煎熬的快要死掉了。

    被越女劍砸傷的那晚,李笛多次鼓起勇氣想要去找越女劍,每每事到臨頭卻總是不敢,越女劍絕情的狠話時時在他耳畔迴盪,還有當日那抹警告的眼神。

    李笛傷心欲絕,只道師妹一與大師兄重逢相遇,立馬把自己扔的乾乾淨淨,平日裏連多看自己一眼都是不肯了,其心之狠,毫無人情!

    有幾次李笛傷心的過頭了,也會埋怨越女劍,暗想:“我知道師妹你向來喜歡大師兄,但再怎麼說我與你都是從小攜手長大,是你的師兄,是你的朋友,你見了大師兄後不理我也算了,竟還放話不准我找我,你當真是要跟我劃清界限,一輩子當個陌路人麼?”

    在旅程,越女劍與段子絮時時刻刻呆在一起,李笛暗觀察了他們不知多少次,看他們喫飯,看他們說話,甚至還看到他們把手牽在一起。

    那日意外撞見他們牽手之後,李笛心鑽心剜骨般的痛苦,真想在一秒鐘之內暴斃死去算了,也好過眼睜睜煎熬的看着心愛之人投入他人懷抱。

    至於經脈重塑的喜悅,早已經蕩然無存,如果可以選擇,李笛寧願自己經脈永遠不要重塑,作爲代價是越女劍再如從前一般與自己玩笑。

    李笛心下有恨,恨段子絮奪走了師妹,恨那日爲何要在那座城鎮遇到段子絮,恨不得誰都沒遇見纔好!他與越女劍兩人,喫香喝辣逛街遊玩也好,當夥計小廝洗衣廚婦也罷,只要是與越女劍一起,怎樣都是極好的!

    五日來,李笛日日心灰意冷傷心難過,一日勝過一日,辛柔兒來找他說話,他也只是強打精神應付一番。

    辛柔兒瞧出李笛的反常,在一個住宿客店的晚,特意約他出門聊天,李笛十分感動,覺得辛柔兒是除了師妹以外,自己最親密的朋友了。

    兩人那晚沿着湖邊漫步,李笛將越女劍這幾天對自己造成的傷心,一五一十全都告訴給辛柔兒聽,不料辛柔兒聽完後沉默了很久,那一刻,李笛竟從她臉看到跟自己這些天來似是一樣的傷心神色,心正詫異時,便看到越女劍與段子絮並肩從湖的另一端迎面走過來。

    四人都錯愕了片刻。

    隨即越女劍牽起段子絮的手,二話不說轉身走。

    李笛當晚渾渾噩噩回到客店,不知自己是死了還是活着。

    ……

    落劍城位於蜀山的山腳下,鎮的居民民風剽悍,受蜀山影響,據說至八十歲老太翁,下到八歲孩童,都能使得一手好劍。

    蜀山一方提前半天得到泰清派與始終山弟子結伴到來的消息,派出長老與一衆弟子包下酒店設宴款待他們。

    李笛當時惴惴心虛,生怕遇到蜀山的望龍長老,那日在骨煞宗的掌座殿裏,他可是被望龍長老當做茶花語同夥,重重打了好幾耳光。

    李笛心道:“如果遇到那老傢伙,他肯定又會打我耳光把我抓起來,也不知現如今的我能不能跑過他。”

    算是運氣好,蜀山派來招待的是另一位陌生長老,名叫棠棣,相貌和藹,對段子絮辛柔兒等小輩弟子極是熱情友好,一桌豐盛酒宴喫的賓客雙方開懷盡興。

    五仙聯盟表面是五個仙門地位相等,平起平坐,但實際另外四個仙門隱隱都以蜀山爲龍頭老大,蜀山在五仙聯盟佔據很大的份量,如這次僅僅是爲了給蜀山掌座秦一劍的女兒慶賀成人大典,各派弟子便紛紛不遠萬里赴邀趕來。

    若是兩年後越女劍也舉辦成人大典,泰清派可不會大動干戈廣邀仙門,最多把門關起來自家人慶賀一番好了,一來是麻煩,二來只怕也沒那麼大面子邀得全人。

    蜀山不一樣了,不怕麻煩面子也夠,有道是白影茫茫一千里,取人首級茶未涼。蜀山飛劍天下無敵,在仙海若是遭遇蜀山弟子,同輩弟子很少有人會是蜀山弟子的對手,實在是蜀山的飛劍一法太過鋒銳難擋,傷人於無形當,以弱勝強越階殺敵一事對蜀山精英弟子來說,如家常便飯一般。

    蜀山弟子之所以戰力超凡,根本原因在於蜀山有兩本仙法,一本御劍訣,一本天魔劍經,御劍訣的威力李笛深刻體會過,多月前的那個漆黑山洞裏,他曾被茶花語御劍帶人,懸停在夜空解手方便,其過程相當刺激!

    據說當年一顆隕石轟然砸落,才從天帶來了天魔劍經與御劍訣,其細節外人知之不多,只知道御劍訣攻伐強大,但天魔劍經其卻更爲強大,在蜀山只有極其優秀的弟子纔有資格修行天魔劍經。

    ……

    來到落劍城的第一晚,酒宴散席後,棠棣長老便吩咐蜀山弟子帶衆人街遊玩一番,讓衆人好好感受落劍城的風土人情,當然,一切開支花銷全算在蜀山頭。

    在落劍城的第二晚,李笛閒來無事與一衆始終山弟子切磋起棋藝,十幾二十人圍在棋盤旁邊觀戰,但見李笛落子紛沓,每一步路數都走的極端精妙厲害,一衆始終山弟子完全不是李笛的對手,一個接一個被殺的丟盔棄甲投降認輸,爲李笛的棋藝所折服!

    “李笛師兄太強了!跟李笛師兄下棋,不管走出哪一步都好像是陷阱,我是真心服了!”一名始終山弟子由衷稱讚道。

    另一名始終山弟子也道:“可惜師父師叔他們等人,此時一個都不在這裏,不然他們應該是能跟李笛師兄較量一番勝負的。”

    “李笛師兄棋藝如此超凡,如果加入我們始終山,說不定能從天衍推算法經參悟出來什麼玄機!”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很有可能……”

    衆始終山弟子熱鬧的議論着,卻沒有人再稱呼李笛爲恩人了,因爲李笛前幾日覺得恩人聽起來膈應肉麻,便讓始終山弟子正常喊自己名字好。

    “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熱鬧?”辛柔兒巧笑嫣然走過來,問道。

    衆人喜道:“師姐,你來的正好,我們在跟李笛師兄下棋,可在他面前都走不了幾步,師姐你來試試,看你能不能多撐一會兒。”

    有人打趣道:“說不定憑藉師姐的美貌,能迷的李笛師兄棋錯一着,師姐還有贏的勝算呢!”

    “哈哈哈哈。”

    辛柔兒俏臉一紅,佯怒道:“別胡說八道。”

    這時一身青衫的越女劍從樓走下來,冷冷瞥了李笛一眼,便與身後的段子絮先後走出酒店。

    李笛十分想叫住師妹,終究忍住了,心黯然失落,又聽到面前的始終山弟子都齊聲慫恿辛柔兒與自己對弈。

    辛柔兒坐到椅子,對李笛玩笑道道:“柔兒妹子不才,斗膽請李笛大哥賜教了。”

    李笛呵呵道:“柔兒姑娘說賜教可折煞我啦,我們最多互相切磋罷了。”

    多天旅程下來,李笛與辛柔兒已然是成了一對知交好友,親密友善無話不談,自然也能說幾句玩笑話。

    不多時,棋局展開,辛柔兒執黑子先手,一來一往與李笛搏殺在一起,始終山弟子圍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李笛顧念與辛柔兒的友誼,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在她的師弟們面前輸的太慘,便精心設計幾處路數,引得辛柔兒與自己殺的難分難解不相下,李笛放水放的很心機,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隨即衆人見辛柔兒竟能與李笛下出平分秋色的局面,紛紛對辛柔兒喫驚讚嘆,在一片讚揚聲,又是許多回合之後,辛柔兒終於不負衆望的輸掉了。

    李笛笑着客氣道:“柔兒姑娘,多謝承讓。”

    辛柔兒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其眼波風情,既是嫵媚又是嬌羞,還有幾分美人薄怒的嗔怪,看着竟是令李笛忍不住心頭一蕩。

    辛柔兒道:“我棋是下不過你啦,算放水讓我我也還是輸,腦袋沒你聰明,太打擊人了。”

    忽然話題一轉道:“李笛大哥,陪我出去逛逛街唄。”

    還沒等李笛回答,便有始終山弟子沉吟說:“陪柔兒師姐逛街這種事,我覺得不必勞煩李笛師兄,我能夠勝任!”

    辛柔兒好笑的瞪了說話的那名師弟一眼,隨即李笛跟她在衆人的鬨笑聲走出酒店。

    一來到街,涼爽的夜風便拂面而來,李笛故作認真道:“柔兒妹子,我事先聲明好了,我身一錢都沒有,你待會兒若是看什麼新玩意的話,我可不能幫你付賬。”

    辛柔兒狡黠道:“沒關係,沒錢付賬還可以把李笛大哥壓在那家店裏打工。”

    這話說的赫然便是前幾天辛柔兒剛見到李笛時李笛的處境,二人相視一眼,都“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落劍城,月光皎潔燈火闌珊,街道人來人往繁華熱鬧,李笛與辛柔兒一路走來東瞧瞧西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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