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車子剛開,我的鼻子就捱了一拳。
打我的是剛纔那個被我一頭撞出鼻血的混子,他現在是恨透了我,滿眼都是濃濃的恨意,揍了一拳之後不解氣,還想繼續出手。
“楊超,夠了”那老頭忽然出聲制止道:“人還沒帶到呢,你先打的不成樣子了,老闆還有心情出手”
聽那老大這麼說,被稱爲楊超的混子這才收手了,不過看我的眼神還是狠狠的。
我看着他的模樣,讓自己記清楚之後,就低下頭輕輕的開始揉自己鼻子了,這一拳雖然沒有打出血,但也特別痠疼,眼淚都差點被打出來了。
車子繼續行駛着,我連看路程都沒有去看一眼,畢竟整個江城自己還是很熟悉的,心道,只要到了下車的地方,我就知道到哪裏了。
車子大約行駛了半小時左右,一直到了城東才停止,我心道,這不是劉世情的地盤嗎
“難道是自己搞錯了這些人不是王元花錢僱傭的,而是劉世情”心裏想着,我已經隱約感受到了不妙。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因爲我很快就看見了王元。
此時,王元正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車裏,車門開着,整個人以一種極其舒服的姿勢靠在車背上,手裏拿着一瓶可樂,正在笑眯眯的喝着。
看到王元,我的心裏反而踏實了一些,只要不是劉世情那種人,王元這種小年輕能把我收拾成什麼樣子
“呦,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怎麼害怕啊”王元從車子裏走出來,手裏拿着一根鋼管,朝着我緩緩的走了過來。
我沉默着沒有說話,現在無論自己表現出什麼樣子,王元都是不會放過我的,倒不如坦然一些。
“操”見我還是不說話,王元眉頭一皺,罵道:“讓你小子裝逼”
說完,一棍子就朝着我的腦袋上打了過來,我急忙舉起胳膊抵擋,然後一聲悶響,手臂上就傳來了劇痛,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胳膊要被敲斷了一樣。
王元到底是練家子,出手又狠又準,一下打完之後,就繼續朝着我攻擊,反覆的幾棍子之後,我的胳膊已經疼的擡不起來了。
“還狂麼”王元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裏的恨意卻絲毫沒有減少。
我咬了咬牙,說:“王元,你沒必要這麼嘲諷我,張祺和你分手是因爲你腳踩兩隻船,和老子沒什麼直接關係”
“操,怎麼他媽的和你沒關係要他媽的不是你出現,我早就把張祺給追回來了。”王元罵着,似乎是要發狂了,然後又朝着我打了過來。
我尋思着,這麼捱打也不是辦法啊,這小子明顯比其他的同齡人瘋一些,就這樣逆來順受的話,何時是個頭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也泛起了一股狠勁,見王元打了過來,於是就去搶他手裏的鋼管。
“操,就知道你小子會玩陰的。”見我動了,那幾個混子的老大直接拿着棍子加入了戰鬥。
我剛摸到王元手裏的鋼管,然後後背就捱了一下,而王元也更加憤怒,兩個人不斷地朝着我打着。
這次王元也不廢話了,噼裏啪啦的一頓揍之後,直到我沒有力氣再抵抗之後,一幫人這才離去了。
我趴在地上,心裏有股莫名的悲哀
因爲此刻自己忽然發現,自己無論多麼努力,早已輸在起跑線上了,而且輸的很離譜,就算再努力十年,二十年,也會被劉世情和王元這樣的人踩在腳底下
攥着拳頭,這一刻,我的心裏忽然有了一股龐大的怒意
這個地方是城東的外環區,除了遠處的外環路有車子不斷駛過去之外,幾乎沒有人看見我就這麼趴在地上。
擦了一下眼角的血漬,我掙扎着站起來,同時心裏已經在想白己要怎麼報復他們了。
“嗡嗡嗡。”正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又忽然的震動了起來。
將手機掏出來一看,發現是張祺打來的電話,於是就按了接聽鍵,道:“喂,丫頭”
張祺聽到我的聲音之後,就問:“你去哪裏了,怎麼打你的電話,你也不接”
我楞了一下,將通話窗調到最小化,然後看了看手機的通話記錄,才知道張祺給我打了七個八個電話了,只是因爲剛纔被揍的時候,沒有聽到手機的震動聲而已。
我支吾着說:“沒聽見,手機是靜音。”
“別糊弄我,你在哪裏呢我問張陽幾次,他才說你被兩個混混給帶走了。”張祺道。
我剛纔看未接記錄的時候,發現張祺是十五分鐘前給我打的,於是就問她:“你在我們公司裏呢”
張祺說:“沒有,我已經出來了,正準備想辦法找你呢”
我又問:“那張陽說啥了”
“說什麼你還想套我的話呢,哼,劉浩,你有什麼說什麼,老老實實告訴我,是不是王元找人打你了”張祺猜測道。
我心裏琢磨着,也不知道王元現在解氣沒有
如果解氣了的話,那麼自己暫時不招惹他纔是對的選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頓打我也不着急立刻討回來。
但如果王元沒有解氣的話,現在依着張祺的背景,卻給王元他老子的跆拳道武館示下威也是極爲不錯的。
心裏有了主意,但卻還不知道王元的態度,最後想了想之後,我只能說:“在東環路邊呢,我給你發個定位。”
說完,我就把電話給掛了,並打開網絡發了一個定位過去了,又叮囑道:“慢點兒開車。”
發過去信息之後,我便重新坐在了地上,此時的司機灰頭土臉的,怪狼狽的。
大半小時左右,張祺駕駛着她的那一輛大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只見她一臉生氣的看着我,說:“爲什麼不主動給我聯繫”
我輕輕的笑了笑,說:“來不及。”
看着我風輕雲淡的樣子,張祺臉上的怒氣更盛,道:“你以爲這樣很瀟灑啊”
“不瀟灑”我終於站了起來,從的兜裏摸出最後一支菸點燃,然後看着張祺,道:“事情發生的比較突然,我也沒有辦法,不管怎麼說,要害的地方都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