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凌亂不堪,襪子、褲子、t恤散落了一地,還有被扯成兩半的內衣。
秦菲赤裸着身子,用被子緊緊地把自己裹住,裸露出的肌膚上還有着被抓傷的痕跡。
“啪”地一聲,一沓紅色的鈔票甩在她的臉上,隨後四散開來,落在了牀上。
“賞你的”
墨天宇居高臨下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兩年了,每次他睡完她,都會“重重有賞”,而這“賞賜”也是她唯一的收入。
儘管他們是合法夫妻,可他還是用這種方式來羞辱着她。
墨天宇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邁開長腿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我們離婚吧。”
秦菲終於還是受不了了。
她不想再像一個妓女一樣地活着。
墨天宇冷哼一聲,轉過身來。
“怎麼,嫌少”
墨天宇掏出自己的錢包,又掏出一沓鈔票,走到了秦菲面前,嶄新的鈔票抽打着秦菲的臉,發出脆響。
“夜總會的臺柱子一晚上也不過幾千塊,你看看你自己,憑什麼要這麼多,嗯”
秦菲擡眼看向這個冷漠的男人。
“我們離婚吧,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妓女,你用這種方式羞辱我兩年了,夠了吧”
墨天宇捏住秦菲的下巴,那力道似乎要把秦菲的骨頭捏碎一樣。
“不夠秦菲,當初你給我下藥的時候,就應該想過會有今天”
他的話一字一頓,充滿了恨意。
“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肯相信,給你下藥的人不是我”
秦菲的語氣很平靜,同樣的話,她都說了很多遍了,可墨天宇就是不信她。
“天宇,算我求你了,我們離婚吧,你不是喜歡若若嗎你們青梅竹馬那麼多年,你不娶她多可惜,就算是爲了若若,我們離婚吧。”
“爲了若若你當初設計和我上牀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你那個雙胞胎的妹妹呢”
墨天宇冷冷地笑着。
“那你說我算計你,可我爲了什麼我又不喜歡你”
說這話的時候,秦菲急忙把眼神轉移到了一邊。
她暗戀墨天宇八年,是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祕密。
墨天宇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可你喜歡這個”
墨天宇拿起鈔票在秦菲眼前晃了晃。
“當年你們秦家破產,你上了一個三流大學,連工作都找不到,眼看着大小姐的日子過到了頭,可不就想着找個靠山秦菲,別以爲你的心思我不知道”
秦菲苦笑,在她心愛的人眼裏,她竟然如此不堪。
在,沒有人不知道,墨天宇和秦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們從小就被成爲金童玉女,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在墨天宇的生日宴上,和墨天宇上牀的人竟然是秦菲
本着負責的態度,墨家便讓墨天宇娶了秦菲。
給墨天宇下藥,搶走親妹妹的未婚夫。
從此,在,秦菲多了一個名號:心機婊。
墨天宇決然而去。
秦菲抱着自己,眼淚簌簌而下。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
她一定要離婚
第二天,秦菲睡到了自然醒,墨天宇每次都要的厲害,在她的身體裏橫衝直撞,從來不會考慮她的感受。
每次他過來,她身上都是疼的沒有知覺。
秦菲緩緩地起牀,收拾利落就下
剛一下樓就看見一個貴婦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正優雅地喝着茶。
於子蘭,她的婆婆,墨天宇的後媽。
“媽,你怎麼來了”
秦菲立即下樓,來到了客廳裏。
於子蘭斜了她一眼。
“這墨家少奶奶的日子過得可真夠滋潤的,這都日上三竿了才起牀啊”
秦菲難爲情地垂着頭。
“昨天晚上不舒服,起的遲了一點。”
“無所謂的,我們墨家少奶奶不需要做事,喫飽了睡,睡飽了喫也沒關係,可是該做的也是要做的,我問你,懷孕了沒有”
於子蘭話鋒一轉,立即質問着。
她每次來這邊,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催生。
“沒有。”
“沒有”
於子蘭“噌”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兩年了,你這肚子就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
不等秦菲把話說出口,於子蘭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兩巴掌。
“你還想頂嘴不成你這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你看看你哪點兒比得上你的妹妹,相貌,相貌不行,身材,身材不行,氣質,氣質也不行,現在懷個孕都這麼困難”
“”
秦菲咬着嘴脣,始終低着頭。
“你說也就奇怪了,同樣一個媽生的,一個就是天之驕女,一個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從小到大,人家秦若,什麼都比你好,你就不覺得害臊嗎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又是她的妹妹
她從小就生活在秦若的光環下,結婚了仍舊如此。
秦若是人見人愛的白天鵝,她就是人見人欺的醜小鴨。
“既然覺得她什麼都好,那你們娶她當兒媳婦吧。”秦菲咬着牙說。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於子蘭指着秦菲,手指頭恨不得戳到秦菲的腦門上。
秦菲壯着膽子擡起頭來,反正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
“我說你們墨家娶秦若吧,我要和墨天宇離婚”
於子蘭擡手又是一巴掌。
“你竟敢說離婚就是真的離婚,也輪不到你來說你這個小賤蹄子當初耍心眼爬上我們天宇的牀,現在還敢提離婚”
秦菲捂着臉,把自己的嘴脣咬出了血。
“我沒有逼着你們墨家娶我,是你們非要娶我進門的”
“你竟敢頂撞我小蓮,翠平,給我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是,夫人。”
名叫小蓮的傭人在房間裏找了一根雞毛撣子朝着秦菲就揮舞過去。
於子蘭坐在沙發上,把頭扭向一邊,多看一眼秦菲,都讓她覺得難受。
小蓮和翠平可從來不會收着半分力氣,哪怕秦菲已經倒在了地上,她們還是用力揮舞着雞毛撣子,雞毛橫飛。
“行了,行了。”於子蘭擺了擺手。
小蓮和翠平收了手。
“我告訴你啊,識相的話趕快懷孕,不然的話,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於子蘭帶着兩個傭人離開了。
家裏的保姆張嫂和櫻花急忙把秦菲從地上扶了起來。
“少奶奶,你沒事吧”
火辣辣的疼痛從全身的各個地方傳來,秦菲默默地嘆了口氣。
這個婚,她離定了。
她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秦菲坐在餐桌上喫着早餐,張嫂和櫻花互相使着眼色。
“有事就說吧。”秦菲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