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打敗他得到夢雪,安慶徽又怎麼可能看他順眼
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人,怎麼道歉才能和解
秦夢雪站在原地不肯跟他出門,擡眸兇巴巴地看着他:喂,別忘了你身上還有麻煩纏身
能不能跟安慶徽達成和解,對怎麼處置他也很重要好不好
顧熙宸微微一笑,伸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頰,“我還扛得起。”
--你不用爲我擔心。
安慶徽:
不是說來道歉的嗎
這哪裏是道歉
這分明是秀恩愛,分明是諷刺他來了。
他敢肯定,顧熙宸這個城府高深莫測的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故意藉此跟他說:瞧,不論我做什麼,她都愛我如昔。
這根本不可能影響我們的感情,你就別在那裏白費心機了。
看着顧熙宸的手撫摸着秦夢雪的臉,他心下又酸又澀間,還夾雜着無邊無際的怒火。
秦夢雪不怎麼放心地問:“那你覺得他們最後應該會怎麼處置你”
顧熙宸想了想:“檢討加禁閉吧”
記過的可能也有,但是不大。
至於關多少天的禁閉,那就要看那邊的人咬得有多緊了。
至於停職--他現在進修期間,本來就沒有職位在身。
秦夢雪皺眉:“禁閉”
不是吧
那種關小黑屋多少天不準出來還沒任何事情可做的,很折磨人的好不好
她是見過關禁閉的,這種懲罰聽起來好像不嚴重,但真正去嘗試一下,很折磨的。
折磨的還是精神。
顧熙宸見她又有些自責,笑說:“就當鍛鍊一下意志力了。沒事的。”
秦夢雪明明心疼了,但還是嘴硬地說:“哼,你活該,也該讓你長長教訓,看你下次還敢亂來不”
“以後我都信你,都聽你的,ok”
“這還差不多。”秦夢雪傲嬌了一下,然後說:“不過如果以後你要是對誰不滿的話,先告訴我。”
顧熙宸鄭重點頭。
不過,兩人趕到安慶徽公司,跟安慶徽一照面,他就覺得自己的承諾,似乎是下得太早了些。
一進門,安慶徽的目光就在他與秦夢雪之間輾轉了幾遍,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打量着他們。
兩人目光交匯的時候,顧熙宸能夠感受得到對方毫不掩飾的挑釁和敵意。
秦夢雪有些尷尬:“安慶徽,我們是來道歉的。”
安慶徽“呵”了一聲,道:“我可受不起。我覺得,我還是小心着些不要見他的好,要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着了他的道也不知道。”
何麗趕緊從旁打圓場:“安少,秦總那麼遠趕過來,你們這麼多年交情的,有什麼話說開了不就好了。”
“是嗎”安慶徽似乎覺得這話很好笑,轉而問何麗:“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何麗被噎住了。
她的確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作爲一個不明真相
的圍觀羣衆,她似乎是真沒有立場勸誰。
說完,她掃了一眼羅祕書,兩人很有默契地都退了下去。
秦夢雪這才說:“安慶徽,我知道這件事是他做得不對,但是現在我跟他說了,他也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你想要我們怎麼做,纔會原諒我們”
安慶徽看着她,“我們”兩個字在舌尖翻轉,像是一味苦藥在緩緩化開。
想要重複這個詞,指出秦夢雪現在已經完全站到了顧熙宸那邊,根本就沒再爲朋友設身處地地着想。
但是,當着顧熙宸的面,他卻不願意吐出這個詞。
就像是一個倔強的騎士,在守護着最後的尊嚴。
哪怕已經在失敗,卻強撐着不想被敵人看笑話。
最終,他開口:“夢雪,如果是你呢你會怎麼做我倒是想聽聽。”
秦夢雪一時語塞。
她是真沒有想過該怎麼做。
這種事可大可小。
算處理這件事,可是前兩天一個長輩病重去世,這才耽誤了時間。安慶徽,這句你今天才來,如果是在責怪我不看重朋友,那請你相信朋友的解釋。如果是覺得我在你有所動作之後纔來,那我們已經話不投機,不需要再多說多做什麼了。”
安慶徽聽了這話,心下居然微微一慌。
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跟她解釋:不是的,我沒有把你想得那麼市儈,我知道你不是怕博源集團不跟你合作了,纔會前來試圖修復我的友情的
但顧熙宸在旁邊,他真的不想這麼低姿態。
便看了看顧熙宸,諷刺地一笑:“他是來道歉的。”
顧熙宸被點了名,只能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問:“你希望我怎麼做”
安慶徽呵呵一笑:“其實你怎麼做根本不重要。因爲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原諒你,你也不需要我的諒解。”
他真正氣憤的,是秦夢雪對此事的態度。
她怎麼看,纔是他最在意的。
顧熙宸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從進門到現在,雖然沒有說上幾句話,但是安慶徽的神情和態度,卻還是讓他看得清楚明白。
這個安慶徽,真正想的根本不是他或者夢雪怎麼道歉。
他真正希望的是,此事讓秦夢雪“發現”他顧熙宸其實是一個小人,根本不值得託附的僞君子。
如果不能讓秦夢雪就此離開他,也要種下懷疑的種子。
他們的感情出現裂痕,纔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他淡淡一笑,直面安慶徽,“安慶徽,看來你想要的結果,永遠也達不到。”
說完,便牽住秦夢雪的手,聲音不大但十分堅決地說:“我們走。”
秦夢雪瞪了他一眼:“你幹什麼呀”
不是說來道歉的嗎
哪有這樣三句話還沒說呢就拂袖走人的
起碼也要拿出來點兒誠意來吧
顧熙宸的誠意呢
顧熙宸嘆了口氣,看着她說:“夢雪,相信我,不論我帶多少誠意過來,結果都是一樣。”
秦夢雪皺眉,低聲問:“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