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將車停穩之後,就下車朝醫院的住院部走。

    這家醫院是她上次住過的。

    所以對這裏還算熟悉。

    蘇子悅走到護士臺出聲詢問:“請問,這裏有一位叫蘇有成的病人嗎”

    “有的,你是他家屬嗎”年輕的護士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是的。”蘇子悅點點頭。

    護士給她指了一個方向:“就是那邊倒數第二個病房。”

    “謝謝。”

    蘇子悅順着她指着的那個方向走過去。

    走到病房門口,她正要敲門,病房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了,一男一女走了出來。

    劉子佩一看見蘇子悅,眼神就冷了下來:“你來做什麼”

    站在她旁邊的男人卻是朝蘇子悅溫和的笑了笑:“子悅,幾年不見,長成大姑娘了。”

    蘇子悅聽了這話,喉頭一哽,但面上卻露出笑容:“好幾年沒有見過面,宮叔叔可以一點都沒有變老。”

    “就你會哄人。”宮書哲笑了笑:“快去看你爺爺吧,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蘇子悅點點頭,推門進去。

    靠着門做了一個深呼吸,她才繼續往裏面走。

    如果說爸爸入獄之後,除了安夏是真心關心她之外還有一個人是誰。

    這個人非宮書哲莫屬。

    宮澤陽的父親,宮書哲。

    聽起來似乎是有些古怪,又匪夷所思。

    宮書哲的名聲,在雲州市是一等一的好,連他兒子宮澤陽,也是名聲不錯。

    正因爲這樣,她小時候更喜歡蘇家的人,也許宮書哲心善,所以不介意她有坐牢的父親。

    但是,卻不能讓她做兒媳吧,當然,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蘇子悅整理好心情往裏走。

    蘇有成靠在牀頭,鼻樑上戴着一副眼鏡,手裏拿着一本書,看封皮也看不出來是什麼。

    “爺爺。”蘇子悅叫了他一聲,走了過去,將自己提過來的水果放到一邊。

    蘇有成擡頭看她,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來了。”

    “嗯。”蘇子悅環視了一下四周,又將目光放到蘇有成身上:“身體沒事吧”

    “沒事。”蘇有成將手裏的書放下,取下眼鏡:“要是我發生了什麼事,蘇氏怎麼辦。”

    “不是有叔叔和堂姐嗎他們都很優秀。”蘇子悅拿了水果刀削水果。

    她要找點事情做,不然一直這麼睜着眼睛說瞎話,說不定真的會瞎。

    蘇有成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蘇子悅隱約感覺到,蘇有成其實並不放心將蘇氏交給蘇元銘。

    蘇家的每一個人,都在算計呢。

    蘇子悅和蘇有成之間本來也沒什麼感情。

    她削完一個蘋果就離開了。

    她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卻看到宮書哲和劉子佩。

    兩人似在爭執着什麼,面色都不太好。

    蘇子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作祟,悄悄的靠近了一點,想聽他們說什麼。

    便是由於距離太遠,她只隱約聽到了一個名字。

    “秦黎”

    秦黎

    是個不認識的人。

    兩人爭執了一會兒,就各自離開了。

    蘇子悅坐回車裏,腦海裏還是剛剛宮書哲和劉子佩爭執的樣子。

    因爲蘇依歌和宮澤陽已經訂婚了,所以宮家和蘇家來往密切,但是剛剛宮書哲和劉子佩的樣子,分明是發生了什麼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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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宮書哲和劉子佩

    蘇子悅覺得古怪,但又想不起來哪裏古怪。

    等到她開車離開,一輛黑色賓利從另一邊開出來。

    南川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秦慕沉。

    見秦慕沉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便沒有隨便開口。

    過了一會兒,他才聽到秦慕沉冷得掉冰渣的聲音:“去查。”

    週五晚上,公司裏有部門聚會。

    蘇子悅本來是沒有興趣的。

    安夏興致勃勃的跑過來:“去吧,在玉煌宮呢,公司出錢。”

    玉煌宮

    “沒什麼興趣。”蘇子悅一口回絕。

    “唉呀,去嘛,你和秦boss掰了,我還要和南川歐巴交流一下感情呢。”安夏捧着臉,一副春心氾濫的樣子。

    蘇子悅渾身一個激靈,把她推開了一點距離,然後才點了點頭:“去去去。”

    “耶”

    安夏比了個“v”的手勢,就飛快的跑出去了。

    對於人來瘋似的安夏,蘇子悅搖頭失笑。

    去玉煌宮,會不會遇見他

    可能,會吧

    晚上。

    蘇子悅先回家裏換了衣服,然後纔去接安夏。

    兩人到達玉煌宮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到了。

    蘇子悅和安夏走進去,也有人和她們打招呼,安夏的人緣好,連帶着蘇子悅在公司裏的人緣也好了一些。

    蘇子悅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蘇依歌不在。

    蘇子悅問安夏:“蘇依歌呢”

    “她不來。”安夏轉頭和她咬耳朵:“我又不是智障,有她來的聚會還叫你一起來。”

    蘇子悅:“”

    呵呵,智障。

    聚會除了喫喫喝喝沒什麼別的事。

    喫到一半,安夏溜去找南川,蘇子悅當然不會去。

    她喝了點酒,從包廂裏出來準備去洗手間。

    剛出來,旁邊的包廂門就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沐寧輝。

    真是冤家路窄。

    她往包廂裏退了一點,躲進包廂裏,拉開一點門縫。

    然後,就看見沐寧輝跛着一隻腳走了過去。

    她想到上次秦慕沉說過的,斷了沐寧輝一條腿,他看起來跛得有些厲害。

    那一槍應該是打在沐寧輝膝蓋上的。

    蘇子悅隨手拿了一個空酒瓶,就跟了上去。

    新仇舊恨一大堆,好不容易逮着他一個人,不做點什麼讓自己開心的事,有違天理。

    沐寧輝前腳進了衛生間,蘇子悅後腳就跟了進去,對着他的頭,拎着酒瓶就打了下去,力道沒有特別大,因爲酒瓶沒碎。

    快速的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他整個人就猛往前撲到了地上。

    “媽的,是誰偷襲啊”

    蘇子悅踩着他的背,沒有再繼續打他的頭,對着他的手臂肩膀背脊一頓亂打。

    “是誰”

    蘇子悅一聲不坑,她纔不會讓沐寧輝知道是她。

    突然,一間廁所隔間的門被打開。

    蘇子悅嚇得把酒瓶一扔就準備跑,卻在看清那人的臉的時候,僵在了原地。

    秦慕沉從廁所隔間裏出來,正好和從地上爬起來的沐寧輝撞了個正面。

    沐寧輝看清秦慕沉的臉,整個面部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無比:“又是你老子正愁找不到你算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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