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背上的傷口還在癒合期,身體細胞在生長,傷口就會不適,輕微的疼,伴隨着癢。

    出院的時候,醫生還特意囑咐過這件事,不管多癢都不能撓,

    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覺得後背癢,伸手就想去撓。

    她才扭了一下、身子,秦慕沉就從身後靠了過來,捉住她的手包裹在手心裏,不讓她亂動。

    他的聲音帶着半夜醒來特有的朦朧:“傷口癢”

    “嗯,你幫我撓撓”蘇子悅眯着眼睛,頭腦還不太清醒,反手去抓秦慕沉的手。

    她未醒的聲音軟得不像話,秦慕沉心念一動,輕輕的靠近了她一些,整個人完全清醒過來,在她耳邊柔聲道:“不能撓,你睡着了就感覺不到癢了,快睡。”

    “哦”

    蘇子悅胡亂的應了一聲,又嘟囔了一會兒,就真的睡過去了。

    而秦慕沉則是抓着她的手,一整晚都沒敢睡熟。

    翌日,蘇子悅先醒過來。

    發現自己躺在秦慕沉的懷裏,她轉頭小心的看了秦慕沉一眼,發現他睡得有些熟。

    睡了一晚,他的頭髮已經亂了,雙眸緊閉着,一動怒就會抿直的嘴脣也放鬆下來,微微張開,整個人看起來溫和很多,和平常的冷冽相差十萬八千里。

    如果睡醒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就好了。

    蘇子悅伸手在他嘴脣上輕輕的點了一下,然後就像是怕被燒着似的飛快的縮了回來。

    拿開秦慕沉還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動作輕巧的下牀。

    浴室裏,她背對着鏡子,使勁的偏頭去看背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可是還能看見那細得像跟魚線的傷口和針眼。

    好在傷口不是很長。

    浴室外面。

    蘇子悅一進浴室,秦慕沉就睜開了眼,翻身坐了起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脣,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小兄弟,挑了挑眉:“爭氣一點會死”

    今天是蘇依歌和宮澤陽的婚禮。

    於情於理,蘇子悅都應該不去

    她心裏是不願意去,可是於情於理她都得去。

    蘇氏的很多員工應該也會去,她之前還和蘇依歌在公司裏面秀了姐妹情誼,她的婚禮,她當然不能缺席。

    她打理好自己從浴室出來,就聞到房間裏的煙味。

    不是很濃,但聞着很難受。

    目光一下子落到半靠着牀頭抽菸的秦慕沉:“大清早抽什麼煙”

    她微微蹙眉,語氣不是很好。

    秦慕沉在她出來的時候,就將手裏的煙掐掉了。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起身將窗戶打開之後纔回頭看她:“你先出去,等煙味兒散了再進來。”

    “沒事。”

    蘇子悅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去了衣帽間。

    等她換了身衣服出來,房間裏的煙味已經散盡了,秦慕沉穿着浴袍在沙發上接電話,頭髮半溼,很明顯是洗過澡。

    見她出來,他朝電話那頭說了聲什麼,就掛了電話。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掃,見她一身特意裝扮過的模樣,出聲問她:“要去參加蘇依歌的婚禮”

    她還沒

    忘記秦慕沉以爲她對宮澤陽餘情未了,蘇子悅拿不準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只回答了一個字:“是。”

    秦慕沉聞言挑了挑眉:“哦不帶我”

    蘇子悅愣了愣:“什麼”

    在蘇子悅有些呆愣的眼神當中,秦慕沉丟下一句“等我”,就進了衣帽間。

    但他很快就就出來了,身上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

    卡其色的

    蘇子悅認識秦慕沉近半年,除了第一次和他去買衣服她挑的那兩件白襯衣,還沒見過他穿黑色以外的其它顏色的衣服。

    這件大衣還是上次送衣服過來的人送錯了顏色,蘇子悅就覺得秦慕沉穿上應該會好看,就留下了。

    不過,秦慕沉一直沒穿就對了。

    今天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穿了這件衣服。

    秦慕沉看了一眼蘇子悅身上同色的大衣,面上飛快的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走吧。”

    最終,蘇子悅是和秦慕沉一起去的婚禮現場。

    和昨天周靈雨開庭審判不一樣,今天她和秦慕沉到的時候,蘇家的人已經到齊了。

    蘇子悅和秦慕沉一出現,蘇家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不過蘇子悅並不再意。

    因爲宮家在雲州市的地位很高,雲州市有頭有臉,或者有點地位有點家財的人,全都來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蘇子悅沒必要和蘇家的人較勁。

    她禮貌的挨個叫了個,然後就去了宮書哲面前:“宮叔叔,恭喜。”

    這聲“恭喜”是真心的。

    宮書哲笑着應她:“哈哈,我看着你和澤陽一起長大,澤陽和依歌現在都結婚了,你也要抓緊啊。”

    “我這正抓得緊呢。”

    蘇子悅說着,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慕沉。

    秦慕沉見狀朝宮書哲微微頷首:“宮先生。”

    “秦總”宮書哲看見秦慕沉,面上閃過一抹詫異:“你和子悅是”

    “她是我太太,我們已經結婚了。”秦慕沉垂下眼,聲音平靜無波,只簡單的述說着。

    宮書哲聞言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蘇子悅,似是無奈:“你這丫頭,這麼大的事,怎麼連我都瞞着呢”

    秦慕沉適時的截住了宮書哲的話:“只是領了結婚證,還沒辦婚禮,等年後再辦。”

    蘇子悅聞言睜大眼,轉頭去看秦莫沉。

    她什麼時候答應他年後要辦婚禮了

    直到兩人坐了下來,蘇子悅才轉頭和他咬耳朵:“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和你辦婚禮了”

    秦慕沉轉頭看她:“你不打算我辦婚禮”

    蘇子悅突然勾脣一笑,心裏有種異樣的暢快感:“我爲什麼要和不愛我的人辦婚禮”

    秦慕沉的臉色驀的一變,片刻之後,似乎是嘆息了一聲,最終也沒有開口說話。

    蘇子悅摳着自己的手心,眼底的希望漸漸鄖落。

    而蘇依歌和宮澤陽的婚禮已經開始。

    蘇子悅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將目光投到了臺上的那對新人上。

    卻不巧的,和宮澤陽的目光對了個正着。

    蘇子悅正要移開目光,就聽見禮堂後面傳來一個女聲:“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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