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的後勁疼得厲害,偏偏秦慕沉一點要鬆手的意思都沒有。

    秦慕沉說了什麼,她聽見了,卻無心反駁。

    不管她怎麼說,他都不會信的。

    秦慕沉面色陰森,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雖然是在看着蘇子悅,可是他卻像是着了魔似的,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動作是在傷害她。

    蘇子悅的後勁疼得麻木。

    她其實有些慶幸,還好他不是直接掐的她的脖子,不然她的小命不保。

    她開始掙扎了起來,捏着拳頭朝秦慕沉身上砸。

    秦慕沉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似的,狠狠的皺了皺眉,將手甩開。

    而蘇子悅此時正好的在掙扎,他冷不防的甩開,蘇子悅一時不察,重心不穩就像後栽了下去。

    意外發生得突然,秦慕沉堪堪伸出一隻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蘇子悅摔下去,她的頭磕到了桌角,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蘇子悅感覺到頭皮發痛,隨後就感覺到面部有溫熱溼腥的液體流過。

    她伸手摸了一下,才發現流血了。

    原來是撞破頭了。

    她看了一臉手上的血跡,擡頭看向秦慕沉,見他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她的心驟冷。

    她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

    在經過秦慕沉的時候,被他伸手攔住:“你要去哪兒”

    “讓傭人叫醫生,我可不想失血過多而死。”蘇子悅看都沒看他一眼,雙眼只看着別處,像是看他一眼就感覺多餘。

    秦慕沉拽着她的力道鬆了鬆,復又捏緊:“沒有我的命令,你哪裏都不準去”

    “哦,也不能去叫醫生是嗎”蘇子悅終於轉頭看他,眸子裏一片清冷。

    秦慕沉看着她頭上不住流着的鮮血,瞳孔微微一縮,微微掀脣,卻沒有說話。

    他突然鬆開了蘇子悅的手,轉身拿出手機打電話:“你馬上過來一趟,我們在墨格溫城堡。”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蘇子悅猜測他是打給莫西熠的。

    她還以爲他真的要連她的死活都不管了。

    蘇子悅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就進了浴室。

    不知道莫西熠什麼時候會過來,她得先去洗澡,不然到時候,頭上帶着傷還感冒了,她不是自己折騰自己麼

    她直接進浴室洗澡。

    在經過鏡子的時候,她看着裏面滿臉鮮血的女人,嗤笑了一聲。

    這個模樣,看起來還真有點可憐。

    她開了淋浴,小心的避開傷口,開始洗澡。

    快速的洗完,轉身就發現秦慕沉正一動不動的站在門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尷尬只有一瞬間,便轉瞬即逝。

    她裹着浴巾從他身旁走過,又被秦慕沉拉住。

    “又要做什麼”

    不耐的語氣。

    秦慕沉緊緊的抿脣,眼裏有怒氣蓄積。

    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桌角之後,讓她心裏的怒氣都撞了出來,將她的耐心都撞得消失了,她對秦慕沉再沒有了好脾氣。

    秦慕沉忍了又忍,

    纔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個布條,替她纏在了頭上,暫時止血。

    蘇子悅微微一愣,便走開去換衣服了。

    莫西熠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

    墨格溫城堡裏也有醫生,讓醫生過來不過十幾二十分鐘的事,秦慕沉偏要讓莫西熠過來,讓她硬生生的捱上一個小時。

    蘇子悅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任由莫西熠給她包紮傷口,她的心裏已經沒有了別的情緒,一片平靜。

    秦慕沉站在一旁看莫西熠給她清理傷口的時候,看了沒幾秒就突然轉身出去了。

    他出去之後,莫西熠突然開口問她:“太太這傷”

    “秦慕沉失手,不是故意的,他現在還沒有到要故意傷害我的地步。”

    蘇子悅回答得毫無情緒,莫西熠隱約的感覺到兩人之間肯定是出現了什麼爭執,不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替她把傷口包紮好之後,莫西熠纔開口說道:“太太,先生現在的情況,不能激他,不然會很嚴重。”

    蘇子悅聞言,冷笑出聲:“你以爲他現在還需要我來刺激他嗎他自己就能將我想成一個水性揚花又不知廉恥的女人,我哪裏還需要刺激他,他自己幻想的那些事就足夠刺激了”

    莫西熠沒料到蘇子悅會這麼咄咄逼人,他愣了愣,沒說話。

    而蘇子悅卻繼續說道:“怎麼你又要讓我繼續忍嗎繼續哄他開心嗎你們都只爲他想,誰替我想,他誤會我,執拗得完全不聽別人的話,收了我的手機,將我囚禁起來,限制我的自由,什麼事都要管制我,我失去了自由,還要再失去自我嗎”

    她這段時間憋久了。

    不管是莫西熠還是南川兄妹,他們首要考慮的還是秦慕沉。

    莫西熠雖然看起來冷淡,情緒不外露,一心只有他的醫學事業,可是,他的心裏自然是偏向秦慕沉的。

    秦慕沉的副作用引發之後,他就只讓她順着秦慕沉,卻完全沒有爲她考慮過一絲一毫。

    南珂和南川對秦慕沉的情況也是有所瞭解的,可是他們什麼都不說,裝聾作啞。

    身邊的人,都只爲秦慕沉着想。

    雖然他們口裏叫她“太太”,但她這個“太太”也只是個稱謂而已,讓他們死心踏地的人,永遠是秦慕沉。

    他們是秦慕沉的手下和合作夥伴,他們對秦慕沉死心踏地,這一點無可厚非,可是,她呢

    她要任由秦慕沉殺陸時初,還得忍受他的怪脾氣,還得忍受他對她做任何事。

    她並不埋怨他們。

    只是,她讓南珂查陸時初的事,還怕她被秦慕沉知道,不敢讓她去細查,爲着南珂着想。

    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爲她着想過。

    她只是覺得有些孤立無助。

    莫西熠坐在她面前,神色微滯。

    他對於秦慕沉做的事,也是知道的。

    他只知道,讓蘇子悅順着秦慕沉是最好的,只是沒想到,秦慕沉會越來越過份。

    獨斷,執拗,蠻橫,專制秦慕沉身體裏的暴戾情緒越發的外露了。

    莫西熠伸吸了一口氣,說道:“抱歉,我沒想到先生的情況會變得這麼嚴重。”

    蘇子悅一愣,擡頭看幾莫西熠,她沒想到他會和她說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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