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恐怖直播間 >第008章 出殯詭事
    人死後的第七天叫做頭七,也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回魂夜,這天是亡者有什麼未了的心願,由鬼差押解回來,與陽間的親人見最後一面。

    說是見面,但我也可以理解成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畢竟我也聽過很多不孝子被壓牀的例子,但總體上不會出什麼事,到底還是自己的親屬。

    瓜老漢嘴裏又唸叨了幾句,便搖着蒲扇上牀睡覺,將唯一的落地扇讓我倆享用,說是年紀大了,吹風扇會腰痠背痛。

    躺在硬板牀上我的心思久久不能平靜,這兩天來發生的事情已經顛覆了我以前的觀念,或者說我的世界觀整個都崩塌了,也不禁爲自己以前的無知感到好笑。

    打開了直播間,還有不少沒有離開的觀衆,看着一條條彈幕,我緊張的心情也舒緩了下來,便小聲的和他們攀談起來。

    “兄弟姐妹們,你們有沒有經歷過鬼壓牀”

    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午夜,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談鬼,這也算的上老祖宗總結出來的經驗,白天不說人,那是因爲禍從口出,人際關係可能會被破壞,這夜晚不談鬼,就真的有些讓信的人脊背發麻。

    試想一下,夜晚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坐在電腦前,和別人講述着恐怖的鬼故事,誰知道自己的肩膀上會不會蹲着一個鬼,故事可不止人愛聽,鬼也一樣愛聽。

    我把話題一挑開,頓時呼呼啦啦的彈幕涌現出來,衆說紛紜。

    “我有高中的時候住宿舍裏,半夜裏就被鬼壓牀了”

    “我也被壓過,那個鬼還舔了我的胸口”

    “樓上的扯淡吧,你那是被入室強姦了”

    “聽說在陌生的環境容易被鬼壓,還有就是陽氣弱的人我是處男不怕”

    和他們扯了半天的淡,青衫美狐又是大手一揮,贈送了三隻油燜蝦,提出了要求,讓我近距離的直播一下司令。

    雖說我不怕狗,但眼前的這條大黑狗,我是打心裏有些發憷,感覺它像人更多一些,但金主發話了,我還是硬着頭皮上來,朝着大黑狗噓了兩聲,說道:“司令過來”

    聽到有人叫它的名字,司令的狗頭微微的向上一擡,幽幽發光的眼神朝我瞟了一眼,隨即又把腦袋埋進了身體裏,媽的沒屌我

    “哈哈哈司令威武”

    “主播你脫衣服色誘啊”

    我又從新躺回了硬板牀,看着彈幕上一行行的字,各種奇葩的鬼故事都出來了,還有的甚至說自己本身就是鬼,不需要鬼壓牀。

    播了兩個小時,我也感覺身體有些疲憊不堪,只好跟這些熱情似火的觀衆說了聲抱歉,匆匆的關掉了直播,沒多久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冷風驚醒,不由的縮了縮脖子,想起身把落地扇關掉,可身體卻像是被千斤巨石壓在一樣,只有手指能輕微的顫動着。

    剛開始我只以爲是身體太累,一時間沒有起來,可屏氣凝神之後,發現身體依舊起不來,真如有些觀衆說的一樣,意識是清醒的,可身體卻不受大腦的控制。

    哎

    我隱約中聽到有人的嘆息聲,這句嘆息既輕又短,並不足認定是瓜老漢還是齊東,可緊接着又是一聲嘆氣,這才讓我心生驚懼。

    哎

    這一次嘆息聲是在我耳旁傳來,鼻息冰涼的氣息,如同凜冽的寒風,刮的我半張臉生疼,聲音中帶着滄桑的感覺,像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才會有這樣的腔調。

    彈幕裏不是說處男不要害怕嗎,不會鬼壓牀,可我也是處男啊,陽氣這麼旺爲什麼會被呀呢我腦海裏突然閃過一絲靈光,我和女鬼做了一次,究竟還算不算處男,日鬼不是和打飛機性質一樣嗎

    我試圖想將眼睛睜開,但毫無辦法,突然此時我身上的壓力煙消雲散,整個人突然從牀板上翻身坐了起來,看到面前如同黑漆的綢緞,更是嚇得往後縮了縮身子,這綢緞竟然還會動,我壯着膽子向黑綢緞伸出了手,發現還是熱乎乎的。

    嗚嗚嗚

    司令它什麼時候跳到我的牀上,我有些鬱悶的往腦袋上一摸,這一摸可不要緊,把我的小心肝嚇得又撲通撲通的加速起來,那頂白色的孝帽子正正好戴在我的腦袋上。

    瓜老漢也被我一驚一乍的動靜吵醒,拉亮了牀頭的白熾燈,扭過頭看着我,眉頭緊鎖的說道:“你這是”

    帶孝帽

    穿孝衣是不準踏入別人家門半步的,聽說會對別人家不吉利。這個規矩我也懂,可眼前這種事情,我怕瓜老漢會震怒的把我轟出去,只好實話實話:“大爺,這個帽子不是我的,我今天只是去他們那做個直播,誰知道帽子”

    瓜老漢拿起牀頭的菸袋鍋子,又抽了幾口,朝我笑道:“不礙事,老頭子我無兒無女,已經是百無禁忌了,估計是你和根生他娘有些緣分,以我老漢之見啊,你明天還是去參加她的葬禮,看着她入土爲安,多磕幾個頭,不礙事,不礙事”

    聽到瓜老漢連說的幾句不礙事,我心裏多少有些安慰,看來明天非得去參加老太太的葬禮不可,司令蹲坐在牀上,威風凜凜的狗臉卻一直盯着齊東,似乎對這個吃了它同類的男人沒有多少好感,不時的發出嗚嗚的示威聲。

    任由瓜老漢怎麼叫喚它,司令就是蹲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我壯着膽子摸了司令兩下,柔順的毛髮從狗頭一擼到底,它好像是挺舒服,搖了搖兩下尾巴,示意我再來一次。

    摸了幾下狗頭,我換了右手,還沒有摸到它,司令就突然的轉過身,兩眼冒着綠光朝我低吼,好像我手裏有着它不喜歡的東西。

    當我的左手摸上去,它又是一副很享受的狗樣都說黑狗辟邪治鬼,能看到人看不到的髒東西,難道是我右手的這枚戒指惹的它不舒服

    這枚戒指真的暗藏鬼氣

    第二天到了中午我才醒了過來,拉着齊東去根生家,我按照瓜老漢說的一樣,裝成他們家的後輩子侄成功的混入了靈堂內,手機我也放進了揹包裏,這種情況下要是直播,不被打斷腿,我跟你的姓

    我倆到的時候,已經封棺了,披麻戴孝的根生站在棺木的右側,執意要親自送老孃一程,大先生也沒有反對,捋了一下山羊鬍,便喊着口號吩咐着幫忙的衆人,將老太太的棺木擡出靈堂。

    棺木擡出靈堂時候,狂風大作,吹的大家眼睛都睜不開,蓋在棺木上的大紅帷幔被風吹了起來,我無意間往棺木上一瞅,半截拇指粗的釘子楔了進去,我心中頓生疑慮,聽老人們說過,棺木是不可以用釘子的啊。

    出殯的棺木是不準着地的,棺木擡出來以後,爲了讓這些青壯年喘口氣,立馬有人拿出兩條長凳作爲支持點。

    棺材的正前方擺放了一個供桌,大先生眯着眼睛嘰嘰哇哇說了一大串,反正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懂,家人挑着引魂幡在大先生的指引下,左右各繞了三圈,每轉一圈都要澆奠一次。

    繞棺完畢,大先生讓根生跪在棺材前,手捧着燒紙錢的泥盆,痛哭流涕,然後將泥盆摔碎,大先生這才高喊一聲:“前後搭肩搭肩高升上路嘍”

    厚重的棺木,由八個身強力壯的中年漢子擡起,一行人敲鑼打鼓哭哭啼啼的往山上走去,我也跟在後面,這纔敢把直播間打開。

    “臥槽主播成功打入敵方內部,連裝備換上了”

    “這主播的膽子真是肥的可以,起碼有二斤,孝帽子也敢隨便戴”

    “就衝主播這麼帶種,我得給主播點個訂閱,說不準就是他最後一個了呢”

    這些小熊孩子,從來沒有盼過我好,各種的揶揄我,拿我開涮,不過刷禮物的小夥伴倒是比昨天要多了些,看來大家也認可了我的直播風格。

    過了一座橋以後,必須要進行路祭,而路祭完以後,前面擡棺材的幾個壯漢臉上流出了汗珠,眉頭也緊湊在一起,其中一個人嘴裏還嘀咕了一聲:“真是見了鬼了棺材怎麼越來越沉”

    擡棺材的時候切記不能說沉,這是一個大忌,以前我認爲是一種心理暗示,但現在是原因我還真的不清楚,其他的幾個壯漢也同時感覺到了棺木如山石一樣的沉重,沒走幾步腰就彎了下去。

    連我這種渣渣也知道,人的腰一旦彎下去,有力氣也使不上來了,大先生見多識廣哪能不知道這方面的事情,連忙招呼着其他壯年上來擡棺,可十幾個人依舊被壓的臉如豬肝,這就不尋常的體力活兒了。

    “快拿凳子來”

    路祭停棺用的長凳被人遞了過來,棺材往上面一放,長凳腿立馬向下陷了不少,擡棺的所有莊稼漢都累的氣喘吁吁,同時被這詭異的現象嚇得也是驚慌失措。

    大先生捋了下山羊鬍,悶聲朝根生說道:“叫你家小輩來,趴在棺木上,一併擡走”

    根生這時可犯難了,說道:“我家是外來戶,我又是單傳,全靠鄉里鄉親的人才辦的這麼風光的葬禮,哪還有小輩啊”

    大先生咦了一聲,伸出手指着我,說道:“就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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