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轉頭看她:“蔣姑娘有事嗎”
“剛收到北邊來的快報,我父親讓我尋你去商議。”蔣嬋道。
容非擰眉,北方快報,難道北境已經派兵了嗎這倒有可能,額爾敦現在氣勢極盛,北境若是再不反應,等他坐大,更難以收拾。
“你快去吧”寧嵐道。
“嗯。”容非看她時眸光不自覺的就會變得溫柔,“那你先回去。”
蔣嬋在一旁看了,心裏不免酸澀的很,心想何時我見過你待我這般說過話,不就看人家是縣主,說話溫柔一些就有所不同嗎
寧嵐看了眼蔣嬋,與她微笑示意。
“縣主當真禮數周到,次次見到我,都這般有禮。”蔣嬋道。
“與人爲善,是人之根本。”寧嵐道。
“那未及婚配,卻與男子親親我我,也是縣主爲人之根本嗎”蔣嬋笑道。
寧嵐臉一白,她素來溫和,從不跟人口角,聽着這話不由難堪。
“蔣姑娘,請你留些口德。”容非冷聲道,“如此口舌招搖,平白辱沒了你父親的聲名。”
蔣嬋臉色一白,容非居然當着寧嵐的面如此斥責自己。
“是,是我失言了。”蔣嬋立即道,“只是縣主和容校尉男女有別,平日這般出雙入對,是不是更招搖了。”
“與你何干”容非反問。
蔣嬋呼吸一窒,她道:“我是一片好意提醒。”
“蔣姑娘,我雖與你同袍,但實則非親非故。縣主更是身份尊貴,與你毫不相干。你身爲邊境將領,卻同那些口舌小人般嚼舌根,編是非,令尊若是知道定會對你大失所望。”
蔣嬋被容非說的眼眶一紅,她萬萬沒想到容非說話如此過分。
又見寧嵐神色平靜,竟看也不看自己,跺跺腳走了。
寧嵐嘆了口氣,不由看他:“你快去吧”
容非看嵐兒身邊有蔡青蔡紅二人,還有閔娘伴着,這才走了。
他回到軍中,衆將剛散,又聚到一處商議。
原來北境派扎木率大軍正南下,彷彿要開始攻打飛龍城。
“我們前腳收到北境國書,他後腳就開始打飛龍城,這是何意”廖正道。
“管他什麼意思,這是北境自己的事情,我們大安還是不要插手。更別說北境發了國書給大安,一切要等朝廷決斷。”郭義道。
蔣統也是這麼想,但又怕扎木攻完飛龍城,轉而攻大安。
他看了眼容非,不由問:“淑離,你以爲如何”
容非見衆人皆將目光看向自己,立即道。“依末將看,先看看形勢再說。”
衆人還以爲容非會說出什麼來,見他也這麼說,心想現在的形勢,坐壁上觀最爲合適了。
“眼下各將皆各守城池,等時機到了再說。”蔣統道。
衆將皆言是。
等商議之後,容非心事重重從軍營出來,阿狼卻過來了。
&
nbsp;“飛龍城的探子來信。”
容非拆開信一看,才知道扎森命先鋒將領澤吾、楚合,洪淳率三路軍分別駐紮在雞鳴鎮,盤龍鎮和白水鎮,打算三路大軍圍攻飛龍城。
從消息看,北境對飛龍城勢在必得。
他心情沉重,現在大安諸將,沒有主心骨。所以剛纔他並不多言,實在是明白不管說什麼,最後都不可能有所決斷。
讓大安派兵去支援大鬍子,幾乎不可能。
他去了將軍府,正好呼延萍來了,正跟寧嵐說話。
看到容非進來,呼延萍辭了寧嵐便先走了。
容非如今也愛跟他說一些軍務要事,嵐兒心思細,往往有獨到見解,二人能說到一處去。
寧嵐聽到容非說這話,不由擰眉:“上回奪回蛟子城,能讓爹爹身子完好無損,也虧得大鬍子在飛龍城引去蒙括一部分軍力。”
“正是如此。”容非道,“更別說就算大鬍子對我們無恩,北境如此聲勢浩大的攻飛龍城,只怕下一刻就要攻雪狼城或者浪州。”
“大安難道不伸援手嗎”寧嵐道。
“如今諸將心思各異,無人可做決斷,更別說這是北境內務,大家不願沾手。”容非道。
寧嵐卻覺得不解:“北境派人聯合驅獸人殺我父親,攻佔蛟子城時,這插手的,可不僅僅是大安的內務。”
“正是如此”容非也覺得不能坐勢不管。
“大鬍子可有向大安求救”
“這倒沒有。”容非道,“大鬍子那人性情倨傲的很,對大安本就有結不屑,又怎麼可能跟我們求救。”
“若是如此,他守得住飛龍城嗎”
“難。”容非回。
“那要幫一幫纔好。”寧嵐低聲說。
容非便說了國書一事。
“”寧嵐聽了之後靜了許久,然後說,“那北境的帝王倒是極聰明,他自知殺我父親和偷襲蛟子城理虧,就怕大安會干涉他們打飛龍城,特意發此國書。國書一出,自然要朝廷決斷,大安反而不好插手了。”
“嵐兒你說的極對,北境當今的太后是個大安人,極是聰明。此計,定是她使的。”容非說。
“阿非哥哥,我倒覺得有一個法子可以幫一幫大鬍子。”寧嵐道。
“嵐兒你說。”
“我與雅娘相識,彼此交好,她得知父親身死,亦十分關心我,這些日也常寫信來寬慰。知道我如今接管着女魁營,她也欲訓練一些女子建一個支女魁隊,如今也有幾十個人了。”
“而我聽你說過,黑榆林裏沼澤裏,阿狼帶的遊擊軍亦是半匪半軍,這些大概是不受邊境諸者將管制的。”
“如今確實不太受管制。”容非回。
“嵐兒,我已明白你的意思,讓呼延萍從烏拉爾山西棧道北上,與雅孃的女魁營匯合攻澤吾的雞鳴鎮。讓阿狼帶着黑榆林的遊擊軍與大鬍子的沼澤軍往東攻白水鎮,大鬍子正面迎敵白龍鎮便可。”
寧嵐點頭:“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