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豔喚來小二,要了一壺清茶,邊喝邊聽納蘭洺笙講述他的故事。
“我認識了一個很特別的女子。”納蘭洺笙的開場白是這樣的,花無豔一聽這話心裏就嘎達一聲,覺得有些蹊蹺,可誰知納蘭洺笙看穿了她在想什麼,伸出大手一掌拍在她的額頭上。
“你別以爲我說的是你,小大夫,你纔沒有這麼大的魅力”
聞此言,花無豔訝然一笑,繼續聽納蘭洺笙講下去。
“那女子生得極爲柔弱,好似無骨,生在風塵卻不爲之污穢污染。一身才氣,習得一手好詩,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被她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所傾倒。而且她高風亮節,不接受搓來之物,我送給她的東西,被她反覆拒絕,最終還是在我的堅持下,她才接受我送的東西。”
“等一下”不等納蘭洺笙說完,花無豔出聲打斷了他的話,然後驚訝地問道:“你說的不會是那家大戶人家的千金吧”
“大戶人家的千金”納蘭洺笙挑眉,不屑道:“大戶人家的千金能同她相提並論嗎她可是我向往着的嫡仙似的人物她是勾欄樓裏的頭牌。”
“勾欄樓裏的頭牌”這下輪到花無豔驚訝了,別說她剛來京城不久,就是這幾天,聽秦可知閒暇時的八卦,都知道勾欄樓是京城第一妓院,出身在那裏的女子,就算再有柔弱似骨的魅力,那也是風塵女子啊這納蘭洺笙的口味,着實有些重。
花無豔輕扯着嘴角搖頭,不停地說:“你接着說,我不打擾你,不打擾你。”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和一羣書生鬥詩,當時我和另一個朋友正在樓上和人交談,轉過頭就看到樓下的她,當時她也正好向我看來。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她羞澀地偏過頭,滿臉紅霞。就那一刻,我覺得她比那些胭脂俗粉,美得不是一分半點”納蘭洺笙說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特別享受,彷彿那宛如天仙的女子正好依偎在自己身邊一般。
花無豔聽得一愣一愣的,着情節雖然有些令人費解,不過她當初面對宋驍的時候,不正是這樣嗎眼前納蘭洺笙的表現,還算是比較正常的吧花無豔沒有打斷他的話,繼續聽他說下去。
“從那以後,只要一有時間我就會去勾欄院裏找她,開始她都對我愛答不理,不管我送她多少禮物,她對我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的。直到有一次,我去勾欄樓時看到她在後院裏坐在井邊哭泣,我上前詢問她,她才告訴我說是勾欄樓的媽媽逼着她接客,她不願意,媽媽就打她,不給她飯喫。本來她是賣藝不賣身的,無奈要她接客的達官顯貴勢力太大,她被逼得,恐怕就快保不住這清白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