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盛夏時,納蘭洺笙又帶着大包小包的禮物來找花無豔,可以看出,自從上次花無豔給他說明那藥的好處後,納蘭洺笙對花無豔的感情明顯有些不一樣。納蘭洺笙不等下人通報就直接衝進花無豔的房間裏,將那些禮物放下後,就坐到花無豔的旁邊,抄起她面前的茶杯,一口飲下杯中的茶水,嘴裏還嚷嚷着:“渴死我了,渴死我了”
花無豔看得心裏一陣惡寒,那正想說出口的“香蕉男,這茶我喝過的”,被生生卡在喉嚨裏。命秦可知再給跑上兩杯茶水,問納蘭洺笙說:“這幾日,京城裏關於你我的謠言四起,你還敢上我這裏來,不怕徒生事端,讓你爹怪罪於你嗎”
“怕什麼”納蘭洺笙大手一揮,一副“普天之下,爲我做主”的大氣模樣,“我這人做事向來隨意,別人的態度,與我何干一給不了我黃金屋,二給不了我顏如玉,我何必在意只要你不攔着我來找你就行”說到最後,他嘻嘻地看着花無豔,手臂撐着下巴,“小大夫,你不會真的要攔着不讓我來找你吧”
花無豔搖頭,“當然不會。”然後又繼續說:“只要鳳傾雅不再找我麻煩,你想怎麼找我都行”
納蘭洺笙原本笑嘻嘻的表情一下子垮下來,悶悶地說:“這個時候別提她好不好真是掃興”
“不提她好,那我問你,你和她是什麼關係,你和鳳傾逸又是什麼關係”花無豔不依不饒,非要問出個答案。
“你認識鳳傾逸”而聽到鳳傾逸的名字,納蘭洺笙的面部變得十分凝重。
“當然啊,就是他帶着我來到京城的,我爲什麼不認識他”花無豔莫名其妙地反問道。
“他帶你來的京城”這下納蘭洺笙不淡定了,神情一瞬間變了好多個模樣,最終還是望着花無豔,問道:“你和鳳傾逸老早就認識了,他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怎麼知道”花無豔呵呵又笑,不以爲然地反問。
納蘭洺笙的心裏想過無數種可能,最終還是沒有多想,將這個問題放在一邊,然後笑看着花無豔,問道:“小大夫,不管你和鳳傾逸什麼關係,我送你這麼多禮物,你應該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
“花無豔這名字倒是很熟悉。”納蘭洺笙思索了片刻,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這段時間一直沉浸在小紅的悲傷中,所以對於外面的事不怎麼在意。他望着坐着喝茶戴着面紗的女子,將這個名字讀出聲來,“花無豔,此花無豔”
“就是此意”男人果然都一樣,上次鳳傾逸聽到自己名字時,也在第一時間想出了這個解釋。不過她都沒關係,這副容貌,她認了,也就不再想着怎麼將這塊胎記去掉。然後她又繼續對納蘭洺笙說:“因我相貌醜陋,爹孃便爲我取了這麼個名字,所以之前的話我並沒有故意嚇唬你,我真的貌比無鹽。”
“那”納蘭洺笙擡起手想要伸向花無豔,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隨即又像鼓起勇氣似的,埋着頭說道:“我想見見你的模樣,可以嗎不關你什麼模樣,我都不會嘲笑你。”
“有何不可”花無豔又笑,想都不想就直接答應他。他們是朋友嘛,朋友之間需要坦誠相見的不是嗎
“真的嗎”納蘭洺笙擡起頭,眼眸滿是不可置信的驚喜。
花無豔笑着點頭,正要解下自己的面紗,這時從外面衝進來一名小廝,大聲叫道:“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花無豔擡起的手停在半空,面色一頓,收回手,站起身走向小廝。
“發生什麼事了,別緊張,慢慢說。”
“小姐,衙門的人擡着一具屍體來祝你,說那人是吃了小姐開的藥才一命嗚呼的”
“什麼”
“什麼”
異口同聲,納蘭洺笙和花無豔同時一驚,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跑出內堂。果然,外堂的病人已經被遣散,幾個捕快直生生地站着,李連生正在同其中的一個捕快頭頭交談。地上有一個架子,雖然蓋着白布,隱約可以看出上面躺的是一個男人。花無豔走向李連生,一臉擔憂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