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豔迷迷糊糊的,便聽到司徒九都說的這番話,不過因爲酒精的緣故,她並沒有弄清這話裏的含義。恍惚間也只是聽到納蘭洺笙淡淡地應了一聲,含糊其辭罷了。她眯着眼睛,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看着坐在桌子對面他們兩個朦朧的身影,裂開嘴巴,輕輕地笑了,隨後腦袋一偏,人就睡了過去。
秦王府中,失蹤找回的郡主又在鬧脾氣了,在秦王和王妃面前吵着要進宮,說什麼賢妃產子,小姐一定很生氣,她必須儘快趕過去安慰小姐。秦王滿臉怒氣,一拍桌子,怒吼道:“小姐小姐,你叫誰小姐你是誰人的丫鬟你可是我堂堂秦王的女兒,怎麼能稱呼別人作小姐”
“可是爹啊,小姐把我當朋友,我怎麼能夠在她難過的時候不在身邊啊”秦王的郡主,也就是花無豔以前的丫鬟秦可知,即使知道自己的父親現在正在氣頭之上,可還是不依不饒地求着想進宮。一年前,在鳳傾逸的安排下,讓她去做花無豔的貼身丫鬟。不過她在家族之中,一向備受寵愛,上次去給人家做丫鬟,就已經惹得自己的孃親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是儘管如此,面對父親的怒火,她雖然害怕,可還是嚇得渾身一哆嗦,委屈的目光轉向自己的孃親。
秦王的王妃是他的青梅竹馬楊氏,面對女兒求饒的目光她只能不忍地將頭偏過去,秦可知見此急得一跺腳,大叫道:“娘啊,你快幫我向爹爹求情吧”
“”楊氏依舊不忍,可還是不願意讓自己女兒再和那花無豔接觸,哪個做孃的希望自己的孩子,整天跟在一個燙手山芋的後面,天天記掛着對方“知兒還是不要再有這種念頭了,最好趁早打消,爹爹和孃親是不會讓你進宮看那花無豔的”
“怎麼這麼熱鬧剛一回來就聽到咱們家可知大小姐的哭聲。”恰好這個時候秦奕從外面回來,便進門便調侃道:“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傳出來,那不得笑掉人大牙啊,小堂妹哭什麼,給哥哥說,哥哥給你做主”
“她想進宮去見那花無豔,可是這個時候她怎麼可以去見花無豔呢”秦王秦峯沒好氣地說道。
“怎麼不可以”秦可知搶白反問道。
“知兒,有些事情你不懂,皇族的事情太過於複雜,爹爹不想讓你牽扯進去啊”
“可是爹”秦可知還想說什麼,秦奕一下子搶了她的話,並批評道。
“對啊,堂妹怎麼可以進宮去見那個女人呢現在那個女人正在風口浪尖上,堂妹去見她,不是給秦王府找麻煩嗎”秦奕聽了秦峯的話,立馬作出嚴肅的表情,狠狠地瞪着秦可知,彷彿對一個小孩子失望透頂。見到秦峯的表情和緩後,秦奕走到秦可知身邊,按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外面推。“你還不快回去好好面壁思過,竟然有這種違背父志的想法,你可知錯快給我回去待着去”
“秦奕你這卑鄙小人,你不是小姐的朋友嗎竟然在背後這麼說她”被帶離很遠後,秦可知掙脫開秦奕的
“那你要我如何讓你在那裏繼續和你爹孃爭辯,他們一氣之下把你關禁閉,如何”秦可知的拳頭當然沒有多大的力氣,打在秦奕身上就像瘙癢一般。
秦可知氣憤地不願意再和秦奕說話,低着頭生悶氣,秦奕則繼續說:“就算你在那裏纏着你爹孃一天一夜,他們也不會同意讓你去見花無豔。”
“那我又該如何”秦可知不滿地反問道。
“你覺得你能如何”秦奕沒有回答她的話,繼續將問題扔給她。
“我可以去找司徒九都哥哥,他這麼好,一定可以幫我見到小姐的”秦可知靈機一動,想到了司徒九都。
“恩,能想到司徒九都,說明你還是有點腦子,不過昨天晚上,司徒九都帶着昭儀娘娘去丞相府喝酒,喝得那叫一個暢快,酩酊大醉。現在兩人還待在丞相府中,睡得天昏地暗,昭儀娘娘已經被皇上派來的人接走了。”
“什麼”秦可知聞言一驚,整個人都癱軟了,“小姐居然偷出宮和他們喝酒,還喝得大醉被鳳傾逸哥哥接走完了完了,這下小姐,真的完蛋了”
昭儀殿中,花無豔醒來的時候,頭痛得厲害,香鯉在一旁一直陪着醉酒沉睡的她身邊,見她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用熱毛巾敷她的臉,以防醉酒風寒,頭痛更加厲害。昏昏沉沉地打量四周,確實在她居住的昭儀殿裏。花無豔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她不是在丞相府和香蕉男美男子他們一起把酒言歡嗎怎麼會回到昭儀殿他們都喝成了爛泥,總歸不會是他們兩個送她回來的。於是她撐着身子坐起來,問香鯉說:“誰送我回來的”
“娘娘是,是”香鯉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把那人的名字說出來。
“說出來”見到香鯉這樣的表情,花無豔的心裏明瞭了幾分,然而還是想從她口中知道明確地答案。
“回娘娘,是皇上”香鯉硬着頭皮把話說完,因爲她知道,自從鳳傾逸的身份瞞不下去後,花無豔就非常不待見他。然而皇上也不在乎,就任着主子胡鬧,昨天居然還溜出宮去和兩個大男人喝酒,醉成一團。被皇上抱回來也就罷了,在皇上抱着她上牀的時候她居然還吐了皇上一身的污穢。當時嚇得她心臟那個抖啊,心肝脾肺都快蹦出來了。
得到了明確地答案,花無豔便不再問了,又倒回牀上,在閉上眼睛之前吩咐道:“從明天開始,昭儀殿,謝絕見客。”後來又補充強調道:“任何人”
“任何人也包括朕嗎”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伴隨着大門被人用力推開的聲音,花無豔剛閉上的眼睛又隨之睜開,看向來人。鳳傾逸一身龍袍加身,看上去尊貴無比,袍子上用金線繡成五爪騰龍,龍眼是上好的明珠,看起來炯炯有神。香鯉識相,收拾好桌上的藥碗退出房門,小心地爲他們關上房門,空曠的屋子裏此時只剩下各懷心事的兩個人。
花無豔沉默不語,可就是這樣的態度讓鳳傾逸心中的氣憤更甚。他已經對她這麼寬容了,她還是要一次次地踩到他的底線,從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昭儀好大的氣魄,竟想要讓昭儀殿謝絕見客,難道還想把這裏變成你自己的專屬領域,任何人不得進出嗎”鳳傾逸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皇上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拐彎抹角的話,不適合我們。”花無豔勾脣笑道,眼裏嘲諷地意味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