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說:“邊疆本就戰亂不斷,還有那些遊牧的少數民族經常來這裏搶掠糧食,動不動就會搗毀房屋,所以爲了不必要的損壞,邊疆的住所都是修成茅屋。”
“這樣一來,就算他們把這些茅屋搗毀了,也沒有多大的損失,也就是一些稻穀杆子罷了,節省下來的錢,可以給邊疆百姓重建家園”那爲首官員在回答的時候,語氣十分正常,顯然這件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家常小事,像喫飯睡覺一樣簡單。
可是就是這樣一份簡單隨行的態度,讓花無豔感到十分的震撼,她的腳遲遲擡不進去,不是她不想進去,而是不知道怎麼去邁開這個腳。
她問道:“這一帶經常受到其他民族的侵犯嗎”
“也不算是侵犯,他們就是需要糧食罷了。這一帶易攻難守,所以他們會選擇這裏,也是正常的。”官員老實地回答。
花無豔又問:“朝廷裏沒有派人來處理此事嗎”
“處理了,可是時間過不了多久,在朝廷派下來的那些人鬆懈的時候,他們又來了。這樣一來二去,朝廷也不相信我們的話,認爲我們是在欺瞞聖上。派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少,有時候乾脆就不來了。”
“時間長了,我們也就習慣了,差不多到了一定時間,我們就把糧食藏起來,任憑他們搶掠,不過他們有一點,就是會燒房子毀土地,就是不殺人,一個人都不殺,我們對於這一點也是十分好奇。”
官員們一一給花無豔解釋道,他們邊說,花無豔就一直用餘光去打量鳳傾逸,想知道他聽到這些是怎麼個情況,果然他的神情也是十分地沉重,顯然對於這些情況也是一如所知。花無豔看到這一情況,也只能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官員分了階層,這一層一層傳下來,最下面的人,也就只有忍受一切的命運了。
現在花無豔也就只是希望,鳳傾逸在知道這一切後,能夠改變一下官員的體制,改變一下邊疆的現狀。說實在的,一個地方爆發了水災後就遭受瘟疫,不是沒有原因的。預言家會說這是上天的懲罰,而她可以說,這是這個地方的官員體制,做的工作還不夠,一些安全措施根本就沒有做好,導致瘟疫也是必然的事情不是嗎
“娘娘請進”那官員見花無豔在晃神,不由出聲提醒道。花無豔被他這一提醒,纔想起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遂趕緊擡起腳步邁進去。在那老臣的帶領下,來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比起其他的房間來說,這間房間確實是最好的,裏面非常整齊,看來爲了迎接她,這羣實在的老臣還特意收拾過。
在聊完了家常之後,趙鐵柱告訴花無豔,那些飽受瘟疫的地區已經被他安排人手封禁了起來。爲了防止瘟疫傳播到其他地區,他們把人手全安排過去了,全城的大夫也被軟磨硬泡逼到了那邊去,所以花無豔進城時,才覺得這城非常的空,原來如此。
李連生道:“趙大人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最辛苦的還是莫過於娘娘和李大人,要是讓那些百姓知道娘娘親自來給他們治病,一定會對現在的情況,充滿了希望,希望娘娘不要辜負了老臣和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啊”趙鐵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
“當然不會。”這個時候,花無豔只好答應,“我會盡自己所能,治理邊疆的瘟疫。”
“好,有你這句話,我趙鐵柱也就放心了不虧我守在這裏四十餘載,一切都是值得的”趙鐵柱說着眼淚又一次滾出眼眶,看來今日花無豔的出現,帶給了他很大的希望。也看得出來,他對這邊疆的百姓,是真的做好了一個父母官的角色。思及至此,李連生和花無豔對他的敬佩又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晚上的時候,喫過晚上後,花無豔將香鯉支開,一個人在院子中看月亮。邊疆的月亮相比起玉臨京都的月亮來說,竟然是出奇地明亮。不過比起碧雲谷的月亮來說,卻仍是少了那一份朦朧的美感。相比之下,花無豔還是比較習慣碧雲谷的月亮,因爲畢竟那一輪明月,守護了她十六年。
正當花無豔看月亮看得出神的時候,後背被一個溫暖而又堅硬的胸膛抱住,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挪了挪後背,將自己的身體更加切合的貼在對方胸膛上。花無豔問道:“趙大人今天說的話,你可聽明白了”
“當然明白,我又不是三歲孩童。”鳳傾逸用下巴抵着花無豔的腦袋頂,回道。
“那你怎麼看”花無豔問出了一個她比較關心的問題,要改變這一切現狀,關鍵還是在於鳳傾逸,畢竟他是玉臨皇上,這玉臨江山,還是在他的決策之中。
“我不知道,下面的人會如此欺上瞞下每一年我都會加派人馬和財力來固守邊疆的,現在,也不知道那些人馬和錢財被那些蛀蟲弄到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