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子似乎看穿了衆人的心思,頓了頓後,沉吟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但是怎麼說呢豔兒她當初正是因爲有你們的支持,信任你們,纔敢貿然出兵攻打雪雲的,事實上,她的選擇是正確的。那個時候,是攻打雪雲,最好的時候。”
“前輩,該怎麼做您就告訴我們吧,我們一定竭盡所能。”司徒九都上前一步,說道。
“你父親呢”何星子問。
“我父親”
“他已經告老還鄉,臨走前將所有他籠絡的老臣名單都給了我,這些人,現在還是聽司徒家的話。父親說司徒家就交給我了,只要不玩壞,什麼都可以做。”
“這老小子”何星子感嘆一句,他能夠想象,司徒老尚書說這句話的時候,面上是個什麼表情。“好了,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知道他的意思。”
這時候房間裏面的哭聲停止了,香鯉輕輕拉開門進去,片刻後就出來了,道:“娘娘大概是哭累了,現在正挨着殿下,睡下了。”
“那我們還是去書房討論吧”何星子說完,揮袖向書房走去,衆人不疑有他,跟了上去。
“不知你們當中,可有人知道豔兒的身世”衆人入座後,何星子開門見山,問道。
“不是說她是花秋國太子唯一的女兒,那個傳言會禍害天下的妖孽公主嗎”司徒九都聽過鳳傾逸說起這事,不過轉而又道:“可是鳳傾逸也告訴我,她是命定天女。”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全是。”何星子轉了轉腦袋,有些裝神弄鬼的樣子,“那你們可知道她的孃親是誰”
“自然不知。”衆人搖頭,唯獨鍾如塵沒有絲毫反應,何星子將目光轉向她,問道:“你可知些什麼事”
鍾如塵擡起頭,望了望衆人,慢慢道:“花無豔的父親,花少堂,是碧雲谷花醫閣的閣主,一身醫術無雙,宅心仁厚,深得谷裏百姓愛戴。母親,不知其名,衆人稱之花尹氏,後來人人都稱她爲尹氏。”
“對啊,花無豔的父親,不是應該姓尹寧嗎怎麼會”秦奕問出了衆人想問的問題。
“那是你們不知道啊,花秋國的太子,尹寧念慈,本身就是個女子啊”
“”
一語驚人,衆人驚訝地看着何星子,顯然是在揣測他這句話的真假。
“你說,你說,無豔姐姐的孃親,差點就成了花秋國的皇上”秦可知哆哆嗦嗦地說道,顯然是對於這樣的事實沒有辦法接受,一個女子,怎麼可以成爲皇帝呢那不是男兒的專屬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當日還是我給豔兒的母親下的預言,只是這份預言,沒有流傳出去罷了,所以世人都不知道,花秋國文才大略十分了得的太子,是一個女子。”末了,何星子又強調道:“傾國傾城的女子。”
何星子將那日宮齊給花無豔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最後,在他們的驚訝的目光中,總結了一句:“尹寧念慈身受帝命,卻無命享受。那日她懷上孩子的時候,我便勸說道,若是有了這個孩子,你的帝命或許會受到影響,可還願意”
“尹寧念慈當即就說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當時,即使是花秋國皇宮裏,除了皇上和皇后,沒有人知道尹寧城雁懷了孩子,而且這個孩子的父親,就是我的徒弟花少堂,他是花秋國御醫世家的世子,兩人早已暗生情愫。”
“亂世不由人啊,半點不由人”何星子嘆息着,便不說話了。衆人雖然面面相覷,不過更多的卻是沉重,誰能想到,在花無豔的身上,會有這麼離奇的身世。
“所以他們在花秋國滅國之後,逃到了碧雲谷,與世隔絕。花少堂精通醫理,便在自己的女兒臉上落下了一塊胎記,怕就是怕她會重蹈她孃親的後塵”鍾如塵接過何星子往下說。
“誰道世事無常,鳳傾逸去往東南方向尋找命定天女的時候,帶回了花無豔。她一生註定要與皇室,糾纏不清。”司徒九都也跟着嘆息着。在場衆人都說着自己的想法,唯獨納蘭洺笙沉默不語。
“那是因爲她,接受了她孃親的帝命啊”何星子又道:“其實這纔是他們決定在豔兒臉上落下胎記的真正原因啊”
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衆人都不再說話了,大抵猜測到了,何星子今日召集大家過來,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了。而就在這寂靜中,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香鯉隔着窗戶看了一眼,轉過來對着衆人道:“是李連生將軍。”
衆人沒有多大的情緒,倒是那何星子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那個不孝徒兒,讓他滾進來”
徒兒
衆人又是驚訝,這都什麼關係啊
果然,李連生進門後,第一件事便是跪在何星子面前,磕頭道:“徒兒拜見師傅,徒兒不肖,請師傅責罰”這已經認證了何星子便是李連生師傅的事實,那也就是說,花少堂是李連生的師兄,李連生是花無豔的師叔
“殘害同門,你還有臉跪在我面前”何星子罵道。
“師傅,徒兒已經知錯,按照師傅的命令,在玉臨聽鳳家父子的差遣。師傅,看在徒弟將功贖罪的份上,原諒徒兒吧”
“徒兒”
“師傅”
花無豔推門而入,看了看何星子,又看了看李連生,最後望着何星子問道:“師傅,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