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明故作驚訝:“你現在難道不是小姜手下的”

    這話一出口,柳明悅立即撅起嘴巴:“哼,這只是我的任務,而且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後面一句話說不出的消沉。

    柳思明疑惑的看向姜以辰:“這怎麼回事啊”柳明悅是他女兒,他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這孩子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泰山壓頂估計也只是擡擡眉頭而已。

    姜以辰笑笑:“今天公司發生了事情,我想爲了避免她被殃及”

    柳思明點頭,揮手錶示理解:“大公司啊,事情就是多,小姜你的決定是對的。”

    柳明悅在餐桌邊上坐下,剛纔些許失落在伸手拿起雞腿的時候已經消失無蹤了,此刻見兩人還站在那邊,頓時不滿:“哎呀,你們別囉嗦啦,有好喫的難道你們還要餓肚子不成趕緊過來。”這樣她喫才能坦然一些,不然總覺得是在偷喫。

    柳思明和姜以辰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小悅啊,你這樣喫下去,估計以後家裏都被你喫窮了。”柳思明開着玩笑,他們落座之後,柳明悅手中的雞腿已經被啃了個精光,手又伸向另一個。

    柳明悅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揚眉:“能喫是福,這可是媽媽說的。”她小時候在孤兒院中長大,但凡是喫點好的,都得和一大幫的小朋友一起搶,而且很多時候都是喫不飽的狀態,所以養成這樣的習慣實屬環境使然。

    好在後來被柳思明收養,這一對夫妻努力許久還是未能有孩子,最後是因爲柳媽媽生病了,柳思明這才從孤兒院帶回柳明悅。柳明悅活潑的性子確實帶給這個家庭幾年的快樂時光,然而好景不長,柳媽媽最終還是因爲疾病離去。

    柳思明聽到這話的時候笑容收斂了一些。

    姜以辰疑惑的看着柳明悅,柳明悅朝姜以辰吐吐舌頭。

    “哎,一晃眼,都四年過去了,時間太快了。”柳思明最終還是悠長的嘆了一聲。

    姜以辰湊到柳明悅耳邊:“你媽媽是四年前過世的”

    柳明悅點頭,她現在也覺得剛纔那個話說的太不是時候了,搞得現在她覺得手中的雞腿都沒有吸引力了。但柳明悅還是咬了一口:“嗯,其實我們早就有準備的。”然而,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不管是柳思明還是她,依然是念念不忘。

    一頓晚飯,因爲柳明悅的緣故,氣氛很是沉悶。草草結束之後,柳明悅坐在沙發上,偷偷瞧了一眼沉默在廚房洗碗的柳思明,朝筆直坐着看報紙的姜以辰努努嘴:“喂,姜以辰,飯也喫完了,你現在是不是要回去了”

    心中卻想着,這傢伙該不會又想留在這裏吧拜託,這兩室一廳的小房子,根本就容不下他好嗎

    姜以辰的頭從報紙中擡了起來,聽見柳明悅的話,明顯一愣,然後很是自然地擡起左手,看了一下時間,瞭然的點點頭:“沒想到時間過的還挺快。也是,該回去了。”

    柳明悅一聽,立馬欣喜的站了起來,做出一副要送客的樣子。

    姜以辰指了指姜以辰的包包:“帶上啊”

    柳明悅的腦子瞬間僵在那裏,許久都反應不過來。姜以辰好心走到柳明悅身前,探頭湊到柳明悅耳邊,一股熱氣吹過,柳明悅只覺得耳邊酸痠麻麻的,姜以辰酥軟的聲音響起:“我們的約定可不會因爲你結束任務而結束。”

    柳明悅一驚,後退了一大步,這才驚愕的看着姜以辰,反應過來,仔細回想當初約定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有約定期限,頓時不滿的怒目瞪着姜以辰:“你之前就設計我”

    姜以辰攤開手:“好像當初是你執意要立下約定的,怎麼能算是設計呢”

    吃了啞巴虧的柳明悅頓時氣悶的坐在沙發上,不言一語。見此,姜以辰也只得坐了下來,這個柳明悅有的時候執拗起來,他也招架不住。好在,他手中還是握有尚方寶劍的,只見姜以辰不過指了指廚房,朝柳明悅挑眉:“你要是今晚不跟我一起回去的話,那我只能把你高中的那件事情告訴咱爸了。”

    “你”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柳明悅立即跳了起來,滿臉通紅,羞憤交加。她怒氣衝衝的看着姜以辰,胸口劇烈起伏着。

    姜以辰最喜歡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頓時笑了起來,再度無良道:“我都不介意你覬覦我的身體了,你沒必要這麼裝吧”掃了一眼廚房,姜以辰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是怕咱爸知道我們的關係啊,沒事,我就在這

    兒,你隨意。”

    如果眼前有地縫的話,柳明悅肯定立即就鑽進去。然而,她註定要失望了。她深呼吸了幾口氣,想起姜以辰的身世,到底還是安靜了幾分。然而見姜以辰那一副痞笑的模樣,怒火終於壓抑不住的冒了上來,上前一腳就朝姜以辰的膝蓋踢去。

    “嗷。”姜以辰抱着大腿狂叫,看着柳明悅如同鬥勝的公雞一般驕傲轉身,寵溺一笑,接下來就是壓抑不住的哭嚎。

    原本在廚房沉浸在往事中的柳思明聽到聲音,連忙出來:“怎麼了小姜”見到姜以辰抱着腿一直跳着,柳思明摸不着頭腦。

    柳明悅這才醒悟到家裏還有爸爸在,立即上前幾步,擋在柳思明身前:“爸,他沒事,就是剛纔可能喫撐了,估計現在肚子疼的呢,我去給他拿幾片消食片就行。”

    柳思明飯桌上一直回憶以往,對姜以辰還真沒有怎麼關注,此刻聽了柳明悅的胡說八道,這才瞭然的點頭:“藥片都在櫃子的第二個抽屜裏呢,你趕緊去拿吧。”

    看着柳思明再度走進了廚房,柳明悅很是傲嬌的回頭,得意的朝姜以辰示意了一下,然而依舊見姜以辰抱着腿,嘴中痛呼,臉色似乎有些慘白,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那一腳似乎太用力了。

    往日在隊裏,即便是那些大漢,對上她也是唯唯諾諾的,皆是因爲她出手太重的緣故,與她對練,沒有不傷着的。而姜以辰只是一個白領,平日裏也沒有鍛鍊,這麼一腳下去。想到這裏,柳明悅也不顧廚房裏的柳思明瞭,連忙又走到姜以辰身邊,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怎麼樣不會真的被我踢斷了吧”

    姜以辰擡頭,見柳明悅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頓時擠出一絲笑容來,咬牙道:“還,還好。”然而,下一刻,一顆汗珠就這樣滾落了下來。

    姜以辰的性子柳明悅這陣子接觸下來,多少了解幾分,此刻見到他這般模樣,頓時着急了起來,他可是輕易不喊疼的人,柳明悅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當下連忙伸手往姜以辰抱住的腿摸去。

    “啊”姜以辰又喊了一下,雖然聲音很小,但其中壓抑的痛苦還是讓柳明悅的小心肝顫抖了一下,她再也不猶豫,連忙拿起自己的包包,一把攙扶起姜以辰:“走,我們去醫院。”

    柳思明洗完碗出來,看到空蕩蕩的客廳,不禁笑了一下。喃喃:“小悅如今也長大了,是該成家了啊,我就等着抱孫子吧。”

    醫院中,姜以辰嬉皮笑臉着,看着柳明悅一陣氣悶,剝了一瓣的橘子塞入姜以辰的嘴裏:“都疼成那樣子了,怎麼還笑”想起剛纔醫生說的話,柳明悅就是一陣不悅,瞥了一眼姜以辰,“剛纔那個醫生差點就用眼神將我凌遲,我不過就是踢了你一腳而已。”柳明悅很是委屈,“誰知道你這麼脆弱啊跟個泥娃娃一般。”

    後面的兩句話柳明悅的聲音雖然很小,然而姜以辰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原本嬉皮笑臉的,頓時黑了下來。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想被女人說弱吧姜以辰咬牙切齒,直接伸手,將柳明悅手中的橘子搶了過來,指了指自己上了石膏的腿:“你把我弄殘了,總得補償補償我吧”

    柳明悅一聽,臉色頓時耷拉了下來,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

    “你還不樂意了”姜以辰一見,氣更是上涌,“柳明悅,你的良心這些年是不是都被染黑了”

    柳明悅立即反駁:“怎麼可能”見姜以辰那憤怒和委屈的臉,頓時低下頭去,絞動着雙手:“好吧,我會照顧你的,直到你腿好起來的。”

    姜以辰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一口將橘子吞進嘴裏,這才指了指柳明悅,見柳明悅一副愕然的神情,心中不由暗罵,這不開竅的死女人,提示着:“不是要照顧我的嗎繼續給我剝橘子啊”

    柳明悅一愣,這才醒悟過來,一邊剝橘子一邊碎碎念:“你傷的又不是手,難道想喫不會自己剝嗎”

    “柳明悅,你這是照顧人的態度嗎”姜以辰耳尖,一下子就聽了個清清楚楚。

    柳明悅這才連忙擡起頭,揚起一張笑臉,腆着臉對姜以辰笑笑:“好好好,我剝的很快的,稍等啊。”

    看着柳明悅那張裝出來的明媚的笑臉,姜以辰沒脾氣的無奈搖頭。

    看着自己被打着石膏的腿,姜以辰有些發愁:“看來,明天又是被罵的日子了。”

    柳明悅聽着姜以辰這話,脖子頓時一縮。她知道姜以辰說的是董事長姜懷民,她之前也很怕這位的,不由縮了縮脖子,暗自慶幸,自己終於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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