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個人。
柳明悅確定這輛車自己應該是開不出去的,不過畢竟是顧念琛的心意,她就勉爲其難吧。
顧念琛無所謂的聳肩:“其實我原本是打算給你包個大紅包的,想想那個太誇張了。”正缺錢的柳明悅一聽,心中就怨懟不已,你難道忘記了嗎我還欠你錢啊,你再給我錢算什麼
好吧,反正還是努力生活,好好賺錢最重要。
“小悅,媽媽和爸爸的禮物。”徐如意從包包中取出了一個文件袋,柳明悅疑惑的接過,將裏面不薄的文件扯了出來,疑惑的看了看,轉贈協議低頭一看,房子,房子,房子
柳明悅總算是知道了剛纔徐如意那話的意思了,分明就是爲自己送的禮物做提示啊。看着這一沓紙,柳明悅哭笑不得:“我,我不需要這麼多東西。”
“誒,這本來就是你該得的。”徐如意也不明說到底是什麼,示意柳明悅收起。
柳明悅也知道,今天才知道自己生日的柳思明和胖局長肯定沒有準備,拿出去他們面子上過不去,這才點了點頭:“今天我過生日,可以喝酒嗎”
柳思明和顧中庸等人連連點頭。
“那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觥籌交錯,歡聲一片。
等柳明悅回到酒店之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顧念琛轉了個身就進了書房,之前喝的酒對他好像沒有什麼影響,徐如意顧中庸都還好,只是柳明悅,一人搖搖晃晃的,若不是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房間,徐如意指不定都想替她洗澡了呢。
醫院中,姜懷民的眼皮動了動,很快便醒來。
院長安排的護工正在給他擦手臂,他眉頭一皺,左右看了看,發現病房之內居然沒有人。這是怎麼回事
“您醒了啊”護工見他醒來,笑着繼續擦。
“院長說麻醉的效果太好,您已經睡了三四個小時了,聽說您女兒過來看過您,後來有事情又走了。”
姜懷民撇撇嘴,他可不關心姜以沫是不是來看他,而是顧家
“沒有其他人了嗎”
護工其實也有些同情姜懷民。中槍住院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只看了一眼就離開,聽說他還有一個兒子,連人影都沒見到。哎,人得活成什麼樣子,才能這般衆叛親離啊又或者是兒女都不孝
搖搖頭,護工笑笑:“我來的時候,醫院外面倒是有很多記者,至於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姜懷民的身子一下子軟了下來,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難道自己真的算錯了這一槍白捱了
“姜先生,您身上已經擦好了,需要給你叫餐嗎”
護工沒說,姜懷民還真沒覺得自己餓了,這才點點頭。
也到了飯點,護工拿着打包的飯菜進來時,姜懷民正與聞風趕來的院長小聲的談話,期間還想要笑,只是因爲腹部的傷口撕扯,面上表情有些痛苦。
“姜先生”護工有些不太明白,怎麼剛剛面色還很沉重的姜懷民現在又開懷大笑了,她倒是錯過了院長過來跟姜懷民提及顧家人在醫院的事情了,這讓姜懷民一下子安下了心。
只要有這件事情打底,就算顧家的三個人如何精明,算準了自己之前對柳明悅做的那些事,但看在這件事的份上,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院長見姜懷民打算喫飯,也告辭了。
“你也出去吧。”自己能喫飯,護工在這裏倒顯得沒什麼用了。姜懷民直接揮手,護工也沒說什麼,很快便走了出去。
一頓飯,姜懷民很是滿足。唯一可惜的是,姜以辰並沒有來看他,難道是沒有接到通知
手機響起,姜懷民拿起一看,臉上帶笑。
“事情辦得不錯。”
“您醒啦,那我現在就將剩下的錢給那邊打去。”
姜懷民頷首:“做的小心點,還有,你這邊的手腳擦乾淨點,顧家的人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是。”
掛斷電話,姜懷民心中的最後一顆大石也緩緩落下,他帶着笑轉頭看向窗外,天色漸暗,燥熱的氣息依舊,然而他此刻的內心卻格外的平靜,也許是因爲屋內的空調,也許是因爲,集團終於安穩了。
自然,人是不容易這麼快滿足的。姜
懷民受傷重,加上年紀也大了,很快又睡了過去。但此刻的姜以辰,手上拿着機票,在排隊檢票,突然看到不遠處,陸離同樣拿着機票排着隊,姜以辰不清楚他這是要去哪裏。然而他盯着陸離看那麼久,對方都沒有感覺到,這不太對勁吧
這是
姜以辰反應過來,連忙將手機收了回去,目光淡定的看着前方,然而內心卻波濤洶涌了起來。以陸離這囂張的個性來看,肯定不會就這麼縮着的,他這麼謹慎,肯定是因爲有人已經在監視他了。
所以,自己究竟是惹到了什麼樣的人啊
隔日一大早,柳明悅翻起身,和家人一起喫晚飯之後,美滋滋的去了一趟醫院。姜懷民見到她,簡直樂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只是畢竟身體虛弱,很快將睡欲睡的,柳明悅因爲還要工作,很快便離開了。
柳明悅的到來,簡直給姜懷民注射了一記強心針。他原以爲顧家人這麼寶貝柳明悅的話,說不定也會告知她事情的真相的,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兒子看中的女人還真的,很天真呢。
天真好啊,天真的話就好控制。
姜懷民正滿足的笑着,姜以沫緩緩走入病房:“看起來爸爸的傷估計好的差不多了,看起來一點痛苦也沒有呢。”因爲與姜懷民已經鬧翻,姜以沫也沒有必要在姜懷民面前裝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樣來,只不過要應付未免那些無處不在的記者而已。
表情冷淡的將百合插入牀頭的花瓶中,姜以沫指了指放在地上的水果籃:“要不要喫水果”
姜懷民冷眼轉頭,不想看姜以沫。
姜以沫不以爲意:“剛纔我看到柳明悅了,爸爸笑的那麼開心,是因爲柳明悅來看你吧呵呵,你說要是顧家人知道這一切都是爸爸的陰謀的話,會對爸爸,對做什麼呢”
姜懷民突然轉身,眼眸眯起。
姜以沫原本就是想詐一詐姜懷民,沒想到受傷的姜懷民控制力這麼弱,見到這一幕,原本心中的猜測也便成爲了現實。姜以沫笑着坐下:“怎麼辦呢爸爸應該很瞭解我吧我一向是保不住祕密的,特別是,在心中很鬱悶,很憤恨的時候。”
所以,你現在要安慰一下我,儘量讓我開心。
這是姜以沫的潛臺詞。
姜懷民的目光帶着不可置信,良久,才從嘴裏吐出一句:“脣亡齒寒。”
“那我也告訴您,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說完,看着姜懷民近乎僵硬的臉,姜以沫這才哈哈大笑了起來。她自從回到姜家之後,一直在姜懷民面前坐低伏小的,這麼多年忍着,心理都快扭曲了。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姜懷民在自己面前喫癟的的模樣,她又如何能不開懷
“你威脅我”姜懷民的眉頭緊緊鎖着,盯着姜以沫的目光有些不善。但隨即想到姜以沫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這才又展開。
姜以沫根本就不怕姜懷民,不說他現在躺在牀上,行動不便,就是她知道的這個消息,他想要她繼續隱瞞下去,便不能對她下手,而且還得好心好意的供着。
“爸爸,您說什麼呢,我怎麼不明白呢”姜以沫誇張的笑着,隨後捂着自己的嘴巴,“不過呢,您也知道,我認識柳明悅,昨天還跟她在走廊上說話了呢,看起來她對你替她擋子彈的事情心懷愧疚,很是過意不去,如果她知道真相的話,會不會還這樣呢”
姜懷民簡直要氣死了。姜以沫的性子跟他完全一樣,都是爲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現在聽到她這話,哪裏還不明白,她就是在用這個作爲籌碼跟他談條件呢。
現在姜以沫已經是集團的總經理了,她擁有的已經很多了,還能爲自己爭取什麼姜懷民想到之前他在辦公室裏對姜以沫說的那番話,不禁閉起了眼睛。
她還是對不願放手。
見姜懷民這副表情,姜以沫也不擔心,只幽幽的說着:“我說老頭子,你也知道現在的局勢,要是以後以辰真的和柳小姐結婚的話,那麼他能夠管理的財產比大多了,您何必這麼糾結呢是不是”
這能一樣嗎集團是他辛辛苦苦創下的,能發展到今天這個規模是多麼不容易,姜懷民想要跳腳,然而卻無能爲力,腹部的痛楚讓他額頭上的汗水都泌了出來。
“我不會讓你毀了集團的。”姜懷民不肯妥協。
姜以沫的面色一下子就放了下來:“爲什麼你不讓我試試,就篤定集團會毀在我手中爲什麼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姜以辰嗎他只會耽於感情而無法自拔,而我足夠理智,爲什麼你偏偏要選擇他,就因爲他是男的”
面色扭曲額姜以沫狀若瘋狂,護工原本想要進去服侍的,被嚇住了,呆呆的站在門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然後又悄悄的躲開了。心中暗歎:果然還是子女不孝啊,現在老的還沒死,就想着爭家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