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澤怎麼沒給我打電話就過來了。”
白允開門的時候,正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男人,驚訝地張大了脣。
顧靖澤凜眉盯着她,微微眯眼道:“你的未婚夫想給你一個驚喜。看你的反應。可我現在怎麼覺得,這更像一個驚嚇”
白允睜大了眼睛,怔了一秒立刻道:“怎麼會呢靖澤我只是覺得有些意外。”
顧靖澤沒搭話,掃她一眼徑自坐在了牀邊。
白允搞不清楚他深夜來訪是什麼意思,顧靖澤一直都沒有碰她,甚至曾經她三番五次的勾引過,男人都不爲所動。
難道
想着,女人攅着浴巾的手微微捏緊。
白允在他身邊輕輕坐下,見男人遲遲沒有開口,她蹙了下眉有些着急,咬脣道:“靖澤,我知道你”
話還沒說完,便被男人開腔打斷。
“白允,當年做手術,很疼吧”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卻讓女人的神經瞬間繃緊
她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沒有表現出半點異常。壓着聲音輕柔道:“打了麻醉,沒怎麼痛。就是麻醉過了之後有些難受”
“如果不是你自願移植自己的一顆腎給我,我應該早就死了。”
白允微蹙了下眉,忍不住擡眼看向男人。顧靖澤似乎陷在了過去的回憶裏,緊皺的雙眉看起來有些深沉。
“靖澤,我愛你,只要是能救你,哪怕是要我的心臟我都給你不要內疚,也不要再說這些客套話了。”
她的手緩慢曖昧的朝男人胳膊上攀去,媚眼如斯,半咬紅脣,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難以不動搖。
聞聲,白允的頭皮瞬間麻了,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渾身的血液像在頃刻間被凍結
可是,她眼下決不能表現出任何反常
“當然可以。”
心裏的緊張一點點吞噬着她,饒是如此,女人還是掀開了浴巾,將腹部那條傷疤暴露出來。
顧靖澤凜着眉認真查看,指腹放了上去,佯裝心疼的輕輕摸了一下。
凹凸不平,長短適中。
位置剛好是闌尾手術的切開口。
白允沒有騙他。
眼前不由得閃現出另一份病歷,顧靖澤的手微微一抖,眼眸便眯了起來。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手,眼神平淡的看向女人,“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這條疤,我都在想,那顆腎的主人是有多愛我,才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
女人立刻接話,“靖澤,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嗯。我知道。”
顧靖澤說罷,擡手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女人身上,“太晚了,睡覺吧。”
而後,便徑自離開。
白允坐在牀上,垂眸看着自己。若不是身上披着他的衣服,她會以爲剛纔的一切只是做夢
那個男人,今天怎麼如此反常
躺在牀上,白允毫無睡意,伸手輕輕撫摸着自己那條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