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計劃成功後,許婧雯以爲從此便能與心愛之人隱居山林,而三個月前他倆突然被南瑜那邊的人找到。爲逼迫許婧雯回去,對方威逼利誘,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許婧雯的心上人竟然性情大變,不但那段時間對她冷言相向,甚至在生死悠關的時候丟下她一走了之並去北瑜迎取那裏的公主。
許婧雯不甘心,想一路打探他的消息追上去,可當走到一半時,竟遇上朱熙蕾,朱熙蕾還把她當成龍芷言抓了起來。於是在歪打正着的情況下,她最終還是出現在了王爺府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懿軒打破了雙方的沉靜:“對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許婧雯沉吟片刻,靈動的眸子忽然閃出一絲倔強:“我想去北瑜”
“北瑜你是想去找他嗎”
他,不用明說,雙方都知道指的是誰。
許婧雯無可否認地點了點頭:“沒錯,我不相信他真的這麼狠心,在生死關頭棄我於不顧,如果他是這樣的人,當初就不會拋開一切,將我在和親路上救走了,所以我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
冷懿軒沉默片刻,表情似乎在掙扎着某些事情,最後他道:“其實這個月初的時候,我已派人找到了你的那位心上人,據說他現在已經當上了北瑜的附馬爺,即將娶九公主。”
哐當
許婧雯內心像突然間摔落了地上,臉一下子蒼白了起來,緊攥絲巾的手指微微泛白,雖然她在極力隱忍不讓淚水掉下來,但最終還是充盈了整個眼眶。
良久,她擠出了一句話道:“你怎麼肯定那個人就是梓旭”
雖然知道自己繼續說下去會將她傷得很重,不過長痛不如短痛冷懿軒從懷裏掏了一條絲巾出來,輕輕地擺放在石桌上:“這是他親手交給我的手下的,並讓我手下轉告你:是他負了你,希望以後你不要再爲他執着了,也希望你以有早日覓到良緣”
許婧雯止光定定地停落在桌面上的絲巾,臉上的血色褪得更加蒼白,搖搖欲附的身子更顯瘦弱。
那是三個月前自己親手替他繡的鴛鴦戲水,當時他接過絲巾的時候,曾笑呵呵道:“婧雯,從今以後這條絲巾都會在我身邊,絲巾在,我在。絲巾亡,我亡”當時聽了後自己還笑他怎麼說出這麼傻的話來,可如今
三個月的時間,才三個月的時間,他不但在生死關頭丟下自己,還與北瑜公主定下親事。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見她久久不語,冷懿軒嘆了口氣接着說下去:“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所以原諒我到現在才告訴你,當初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但每次看到你繼續傻傻地爲一個不值得你愛的人付出,又覺得繼續隱瞞下去,對你更加殘忍所以”
“放心吧,我沒事”這時許婧雯笑了起來,雖然有些牽強,但依舊笑得如五月的薔薇迷楚楚動人:“王爺,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冷懿軒擔憂地看了一眼那蒼白的小臉:“那你以後”
“我還是執意要見他一面。”不等他把話說完,許婧雯突然擡起頭打斷了:“除非他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然的話,我是不會死心的”
“你這又是何苦呢”
許婧雯苦笑一聲,連她都覺得自己這樣做好傻,但沒辦法,有些東西不親自弄個明白,是永遠都不會死心的,拿起絲巾,她輕輕地疊好,藏在了水袖手裏:“不管怎麼說,我心意已決”
“那好吧,既然這樣,我幫你”
“你幫我”許婧雯又是驚訝又是激動地道。
冷懿軒點了點頭:“東瑜和北瑜兩國交情一直都保持平穩,關於這次的親事北瑜皇帝特意給我們東瑜發來了邀請函,所以到時,我可以將你安置在前往北瑜的隊伍中”
許婧雯大喜:“謝謝王爺”怔了一下她又道:“那這次的隊伍是由你來帶領嗎”如果是的話,那自己一路上的顧忌相對而言就會少很多了。
冷懿軒點了點頭,不過眉頭卻又忽皺了一下,片刻才道:“不過除了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誰”
“上官詩宇“
“上官詩宇”許婧雯偏頭想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甚是耳熟:“這人可是芷言小姐原本要託負終身的男子”
“沒錯,就是他”
“奇怪了,他乃只是商賈一名,即非皇親,又非貴族,爲何能代表東瑜去參加這樣的宴議”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半年前,東瑜與他國激戰,雖然堅守了陣地,但損失也不少,爲此,國庫虧空,後來皇上爲了充實國庫,接納了上官家送來的銀子,因此封了他一個丞相的官職”
原來是用錢買來的
許婧雯明白地點了點頭,但心中仍有不解:“皇上明知你與上官詩宇的關係尷尬,爲何還要這麼安排”
冷懿軒苦笑一聲:“可能他希望我和上官詩宇化干戈不玉帛吧畢竟如今他是丞相,我是王爺,兩人常有碰面的機會,說到國家大事方面他負責出錢,我負責出力,如果兩人不把這層關係搞好,以後的合作可能會很容易出現問題”
“我聽說當初原本是他要娶芷言姑娘爲妻的,可是後來因爲貪圖名利,不但將芷言姑娘逼跳懸崖,而且還娶了芷言姑娘的妹妹龍芷憶。可見這人是多麼得薄情寡義”
“他是不是薄情寡義之人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芷言當初會喜歡這樣的人,證明他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許婧雯噗哧一笑:“情人眼裏出西施,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我還以爲你會喫醋與我一同貶低對方呢”
“喫醋”冷懿軒一怔,沒想到這樣的一個詞語會與自己聯繫起來,爾後他俊美的面容浮起一絲落寞:“也許也有吧只可惜她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我會爲了她而喫醋”說完,他又從懷裏把那條帶血的碎衣掏了出來,靜靜地凝視着。彷彿透過血衣,便能看到另一個世界的龍芷言一樣。
落葉紛飛,吹動了旁人的衣袂,卻始終吹不散那糾結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