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花開得正繁華,風輕輕一吹,便有無數花瓣紛紛而舞鮮花落滿了一地,雪白晶瑩,晴空之下,映着極光。歌女在琴身中舞動着婀娜多姿的身段,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董一帆正坐在大堂中央,面帶笑容地看着每個前來的客人。
“趙宰相府送夜明珠一對,東海藍珊瑚一座。”
趙宰相將禮送上,一邊的太監報着禮單。不管是夜明珠,還是東海藍珊瑚,那都是極品中的極品,趙宰相這個壽禮所費驚人。
董一帆一臉淡笑,揮着手讓人收下:“趙宰相有心了。”
“小小心意,只爲搏董老爺一樂。還望董老爺不要嫌棄。”趙宰相行了拜壽禮後,回到席上,側臉看了看其它人等,臉上帶着得意的表情。
接着,其它人也跟着紛紛送上豪禮。董一帆目光掃視了衆人一眼,驀然發現至今仍沒有看到董梓焯的影子,正想發問的時候,外面有個奴才匆匆闖了進來:“不好了,老爺。”
董一帆一驚,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二少爺在後花園裏中毒了”
“什麼中毒”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二夫人嚇得身子都哆嗦起來:“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的焯兒怎麼會中毒了呢”
侍衛伏首道:“剛纔二少爺在後花園時還好好的,後來園裏突然出現了刺客,刺客和二少爺過了幾招之後,二少爺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可有傳召大夫”
“奴才已經傳召過了。此時正在爲二少爺醫治。”
“焯兒,我的焯兒”二夫人說完,慌慌張張地便朝門外衝去。
走出大殿,外面隱約傳來刺客與侍衛的打鬥聲,衆人哪裏顧得上刺客,紛紛轉身朝董梓焯的寢室裏走去。
房間裏,幾個大夫已在把脈,一個個眉頭緊鎖着。
“焯兒焯兒”二夫人撲了過去,死勁地搖晃着董梓焯的身子,可他卻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俊逸的面容已呈出了紫褐色。
“伍大夫,梓焯如今怎麼樣了”
伍大夫的臉色一片凝重:“老爺,二少爺中了七蠶金絲之毒。”
“七蠶金絲之毒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毒”黃梓旭道。
“七蠶金絲,其毒極其殘忍,會一分分地侵蝕人的五臟六府,尤其是腦部。中毒者每天都將喪失一部分的記憶,十天之後,劇毒將進一步侵蝕人的肌體,全身的肌肉將一塊塊出現腐爛的狀況,直致死亡”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董一帆當場就差點就摔倒在地上,幸好被一旁的黃梓旭急時扶住,二夫人更是哭得傷心欲絕。好不容易董一帆纔回過神來道:“那有什麼辦法可以醫治此毒。”
伍大夫眉頭皺了皺:“回老爺,請怒老夫醫術欠缺,這樣的毒老夫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二夫人一聽,急了:“這麼說來我的焯兒豈不是隻能等着收屍了老天爺啊,到底誰人如此狠毒,要致我的焯兒於死地”
就在這時,外面走入幾名侍衛:“秉告老爺,刺客逃跑了。”
“逃跑了”董一帆的聲音充滿了怒意,響亮的聲音在寢室裏迴盪起來。
侍衛有些膽怯地道:“那刺客好像非常熟悉這裏的地形,跑到花園後身形一閃就不見了蹤
影。”
“混帳這麼多人去追一個刺客,竟然也會追丟飯桶全都是些飯桶”董一帆一喝,所有的侍衛便打起了抖來。
黃梓旭和龍芷言兩人愕然地對望了一眼,不明這是一張什麼樣的字條。當董一帆一手拿過之後,臉色馬上就變了起來接着,他目光凜冽地掃視了衆人一眼,最後落在了龍芷言的身上。龍芷言心中隱隱一顫,預感着壞事即將來臨。
“筱桃,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董一帆的聲音不大,卻震懾着屋裏的每一個人。龍芷言怔了怔,然後走上前去,拿過那張紙條一看,臉色也不由跟着大變起來。淺粉的紙張上面,清析着寫着幾個字:
爲奪家產,務必弄死二少爺
而字紙後面的署名則爲:大少奶奶
見狀,龍芷言眉頭不由緊緊皺了起來,面對所有質疑的目光,她鎮定地道:“這不是我做的”
二夫人奪過紙張後,氣得臉都紫了起來:“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話,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記得這淺粉色的紙張只有你的書房裏纔有。好你個司徒筱桃,竟然爲了財產毒害我家焯兒。你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二夫人伸手指着龍芷言,身子氣得全身發抖起來。但龍芷言還是簡簡單單地道:“這事確實不是我做的。”
“你”二夫人揚起手來,差點就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幸好黃梓旭急時攔了下來道:“二孃,你冷靜點,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我們不如查清楚再下結論吧”
“是啊,二孃,你冷靜點,大嫂子少說本身就是北瑜的公主,又豈會對財產這事感興趣,甚至命人下毒還要故意留下寫有自己署名的字紙,你不覺得這太不過刻意了嗎”董萱雅也站出來替龍芷言抱打不平道。
二夫人聽後,臉上有着說不出的悲傷:“可我的焯兒向來不與人結怨,又怎麼會有人要謀害他呢”
大家陷入了一片沉思,黃梓旭的目光落在了紙張上面,忽然發現右角上面有一抹硃紅,接着他心生一念:“其實如果想要知道這是誰幹的,也不難,只要他是我們郡王府裏的人,我就有辦法將他揪出來”
“什麼辦法”
黃梓旭轉過身來,掃視了大家一眼,最後揚起手中的紙張道:“大家看得出這右角紅色的這印記是什麼嗎”
衆人紛紛把目光集中了過去,良久,其中一奴婢嚷聲道:“我知道這是什麼,是我們下人專用的脣脂”
“沒錯,這的確是一種脣脂,而且還是帶有玫瑰香的脣胭。來人,傳令下去,將所有的奴婢房搜索一次,看看到底是誰在用這種脣胭”
“是”一聲令下,侍衛的聲音響亮透徹,驚飛了林中所有的小鳥。
很快,所以奴婢的房間便被翻得亂七八糟,所有的女眷都被困在院子裏,所有人不得離開半步。
氣氛緊張得像被沒有了空氣一樣,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處。
董一帆的臉色從來沒有這般難看過,旁邊那些事不關己的客人一個個探長脖子等待着答案的揭曉。
大約過了一刻鐘後,一名侍衛手裏拿着一張脣脂走了過來:“秉告老爺,我們在呂暢房間搜出了帶有玫瑰香的脣脂。”
什麼呂暢
龍芷言一聽這話,腦袋馬上嗡得一聲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