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樓下,她向小二借來了杯子和托盤,裝好了水後,越想越不憤:想我錢多多英明一世,什麼時候活得這般窩囊過,竟然低聲下氣地給人家倒水不行,絕對不能這麼喫虧
於是,即將來到冷懿軒房間的時候,她忽然靈機一動,“噗”得一聲,朝杯子裏吐了一口口水:“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叫我倒水,倒準要你喝到拉肚子去。”
待杯中的唾沫化成了水後,她心滿意足地來到冷懿軒的房間,然後門也不敲,就一腳把門給踢開:“王爺,水來了”
此時的冷懿軒正拿着一本書在看,微風從窗戶裏竄了進來,白衣翩躚,衣袂飛舞,如墨的發隨着風而飛舞,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哇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看他,沒想到這個男子竟然是這般得迷人。
錢多多呆呆地站在原地,魂都被勾走了一般。而冷懿軒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在偷看自己,一邊看着書一邊淡淡地道:“放下吧,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
“哦,好”錢多多回過了神來,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雙腳卻像灌了鉛一樣,根本就無法挪得開。走了兩步,她又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啦”這時冷懿軒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轉頭看了她一眼道。
這一眼,錢多多的心差點從嗓子裏跳了出來。接着忙紅着臉道:“哦沒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茶的溫度剛剛纔,趁熱喝了吧”說完,不等冷懿軒回話,她便轉身匆匆走出了房間。
好燙好燙,我的臉怎麼這麼燙啊捂着臉,她感覺自己像發燒了一樣。想到那茶裏有自己吐進去的口水,心更像裝了只小鹿一樣亂竄起來。
神啊,他要喝自己的口水那可是多親密的人才會出現的問題如果傳了出去,說不定人家還會以爲自己是他的妻子呢哎,不想了不想了,越往下想這臉就越燙。
剛纔這時,錢三從外面走了進來道:“王爺,我剛纔在外面僱了一輛馬車,你去看看合不合意吧。”
“嗯好的”冷懿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掠了一眼桌上的杯子突然道:“對了,錢三,你現在渴不渴”
“啊”錢三一愣,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不等他回神,冷懿軒接着又道:“這杯茶你喝了吧。別浪費了錢姑娘的一翻好意”說完,他嘴角帶着笑意,接而大步走出了房門。
錢三依舊半天都沒有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怎麼他突然這麼問呢錢多多再怎麼一番好意,那也是爲他泡的,不過既然王爺賜茶沒有理由不喝的啊,於是他端起茶杯三兩下就喝完下去了。末了,還抹了一把嘴巴道:“哇,這茶可真香啊多多泡的茶就是不一樣”
第二天一早,林子裏的小鳥在樹枝上歡快地叫着。打點好一切後,冷懿軒剛客棧裏走出來,便看
走過去,她興沖沖地道:“王爺昨天的茶好喝嗎”
冷懿軒詭異一笑,然後指了指從後面跟上來的錢三道:“這個你得問他”
“啊問他”錢多多愕然地轉過頭看了錢三一眼:“這關他什麼事啊”
“因爲剛纔那杯茶是他喝的啊”冷懿軒說完,嘴上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便朝馬車裏走去。
錢多多一聽,氣得臉刷得一下子就黑了下來:“什麼那茶他喝了”
這時,錢三笑嘻嘻地走過來道:“是啊,錢姑娘,你泡的茶可真香,下次給王爺泡的時候,順便幫我也泡一杯吧太好喝了。”
錢多多聽了這話,臉由白變紅,由紅變綠,最後由綠變成了黑色:“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茶是可以亂喝的嗎也不怕喝多了拉肚子小心得腸癌啊”說完,她氣呼呼地跳上馬車。
“這”錢三被罵得莫名其妙,咋回事啊不就喝了一杯茶而已嘛,用得着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坐進馬車裏面,看着他們兩人一個臉紅,一個臉白的樣子,冷懿軒的嘴角再次揚起了弧度。這個錢三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找個女人成家了。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的路,他們終於抵達了郡王府門口。只見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金碧輝煌。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紅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三個大字郡王府。
看着那巍巍的大宅,冷懿軒的呼吸變得越發困難,看着那高高的紅牆,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將他與龍芷言之間的距離隔到了世界的兩端。
如今的的,已黃梓旭的妻子,見面之後的第一句話應該說些什麼好呢或者自己該怎麼稱呼她
小言從她嫁給黃梓旭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小言了。
郡王夫人可她明明就是自己的女人
九公主那隻不過是冒牌的,這裏已經不是北瑜,沒有必要再假裝下去。
這時,白馬“嘶”得一聲長鳴,馬車便停了下來。錢三跳下馬車掀起門簾道:“王爺,郡王府到了”
聞聲,錢多多第一個從馬上裏把頭探了出來,瞅瞅牌匾上的字,她喜笑眉開地道:“哦,原來你們要找的是這個郡王府啊早說嘛,害我以爲是那個俊亡府呢”
“你還說沒事就閉上你的嘴巴”錢三瞪了她一眼道。跑進青樓,那是對他們兩個的極大侮辱。
這次錢多多沒有跟他頂嘴,只是吐了吐舌頭便從車上跳了下來。
微風掠過,蘭花的香味飄進鼻子,這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就連空氣也比荒廟的地方好得多。
走到門口,那裏站着兩名守衛,錢三走過去彬彬有禮地道:“兩位兄臺打擾一下。我們是專程從遠門過來拜訪郡王夫人的,請幫忙通傳一下”
其中一個轉過身來道:“請問你們是大少奶奶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