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了”龍芷言看到不遠處那間寺廟後,輕輕對大家道。
冷懿軒停了下來,不解地看了看前方,這裏這麼得僻靜,哪有人的影子。他轉頭道:“到了那蘭兒人呢”
龍芷言指着那間寺廟道:“她就在裏面。昨天晚上,是她的哥哥姚成超就是帶我來這裏看見她的。”
冷懿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姚蘭兒真的躲在這種不堪入目的地方嗎那間寺廟破爛得牆上已有幾條大裂縫,一場大雨下來,估計就會讓它坍塌下來,現在晝熱夜涼,躲在這樣的地方,根本就起不了摭風擋雨的作用
心一陣複雜起來,他跳下馬車後便向前走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龍芷言心頭忽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也許是想到他們分隔了五年後終於可以再次相遇而感動吧,又或者因爲冷懿軒離自己越來越遠而傷心。
見狀,寶賢在一旁鄙視道:“哼只有你這種女人才會這麼笨,把自己的夫君往別人的懷裏推去。”
“喂”錢多多一下子嚷了起來:“你怎麼這樣子說話你以爲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像你這麼自私嗎什麼事情都只顧着爲自己着想。”
“是,我就是自私,那又怎麼樣總比那些自以爲偉大的人好吧”
“你”錢多多氣得吹鬍子瞪眼,然又半天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實際上,她心裏也是覺得龍芷言不應該這麼傻的。
見她們兩個不語,寶賢轉臉看着龍芷言道:“我問你,如果姚蘭兒以後真的跟冷懿軒重歸於好了,那你怎麼樣”
這話問到了龍芷言的心坎裏去,事實上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蠢,可她又不忍心看到姚蘭兒千辛萬苦來到南瑜,卻連與冷懿軒好好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愛一個人本身就是自私的,如果你非要同情別人,那麼就等着對自己殘忍吧,我敢保證以後你的日子決不會像以前過得那般輕鬆自在。”
這下,龍芷言終於擡起頭道:“姚姑娘現在已經病入膏亡了,就算她再怎麼不濟,又能怎麼樣”
“病入膏亡你真相信她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依我看來,到時恐怕你們先死,她還活蹦亂跳地活在這個世上”
“你”錢多多又不份地想要跟她吵起來。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龍芷言忙道:“好了,多多,別吵了,你們讓我靜一下好嗎”
錢多多嘆了口氣:“好吧,折騰了那麼久,你也累了。不如先在馬車上休息吧”
龍芷言點了點頭,正想閉眼好好休息的時候,卻忽然看到冷懿軒獨自一人從寺廟裏走了出來。
奇怪,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而且他的臉色似乎還很凝重。
“懿軒,姚姑娘呢”
“她已經離開了”
“什麼離開了”
接着冷懿軒從手裏拿了張字條出來:“我剛進去的時候,桌面上就留下了這個東西。”
龍芷言匆匆拿過打開一看,上面
清晰地留下了幾個絹秀的字:
懿軒,謝謝你來這裏看我,不過我們兩個緣份已盡,已經沒什麼好見面的了。芷言是個不錯的姑娘,以後你一定要好好的愛她,就當是完成我人生的最後一個心願,最後,祝你們兩個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看到這裏,龍芷言內心一片沉重:“她不是一直很想看到你嗎爲什麼突然離開了”
冷懿軒輕笑了一聲:“也許因爲她真的不想給我們帶來任何誤會吧”
龍芷言低下頭,沒有作聲。心中溢出一絲複雜的味道。冷懿軒這時道:“好了,我看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龍芷言點了點頭,然後幾人又匆匆往董府裏趕去。
一連幾日,都沒有收到有關姚蘭兒的消息。至於梅妃的事情,她一直堅持不進皇宮,也不想見宮裏的任何一個人。既然這樣,大家也不好再說什麼,至於擺脫郡王夫人身份一事,只能另想他法了。
今日難得天氣不錯,聽說懷孕的時候多加走動,會對胎兒有利,於是龍芷言便突發奇想要到街上走一下。
今日的都城異常熱鬧,東西南北四大街到處掛滿了大紅燈籠,將整個都城點綴得喜氣洋洋。那些嬉鬧的孩子們揮舞着雙手興奮地喊跳着。
看着這熱鬧的一幕,龍芷言纔想到原來今天是中秋節。錢多多陪伴在身邊,自然興奮得不得了。兩人從街頭走到街尾,已感覺有些累了。
走到人流量較少的地方時,龍芷言正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然這個時候,忽然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姚成超和姚蘭兒
咦他們怎麼會在這裏此時,姚蘭兒在姚成超的挽扶下,一步一步緩慢向前走去。
白天的光線夠強,姚蘭兒那張纖細的小臉顯得更加蒼白沒有血色,目光有些呆滯,烏黑的眼珠子看起來就像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而姚成超的肩上,還挎着一個小小的包袱。
一看到他們,龍芷言剎時間想起了上次的事情,爲什麼姚成超在哀求了自己帶冷懿軒去見姚蘭兒後,他們兩個卻不見了人影。
急忙走了過去,她道:“姚公子,姚姑娘”
姚蘭兒聞聲回頭,眼底閃過一絲愕然,接着對她淡淡一笑:“芷言姑娘,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她說話的語氣好輕好輕輕得幾乎讓人聽不到,甚至還伴隨着一絲沙啞。
龍芷言急忙走過去道:“姚姑娘,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姚蘭兒咳嗽了兩聲,見妹妹說不出話來,姚成超替她解釋道:“我們準備離開這裏,回東瑜去。”
“什麼你們要回東瑜”龍芷言一臉喫驚地道,可是,姚蘭兒不想見冷懿軒了嗎再者,她們如今這個樣子如何回得了東瑜
姚成超點了點頭:“龍姑娘,很抱歉那天晚上我哀求你帶王爺去見我妹後,又帶她離開了小屋子。因爲當時我回去之後,妹妹就已經發現了我的異常,在她的逼問之下,我只好把事情說了出來,當時她很生氣,大罵了我一頓,說自己已經是病入高盲的時期了,見了面只會讓懿軒哥更傷心,所以爲了不讓懿軒哥難過,她極力要求我帶她離開。當時我不同意的,好不容易纔說服你帶懿軒哥來見她,怎麼能就這樣放棄呢可是沒想到她卻拿起小刀對着自己的脈搏說如果我不同意,她就當場割脈自殺,我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