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姚蘭兒早已整理好了容妝,沒有了之前的落魄,正優雅地坐在鸞榻上悠然地品嚐着杯中的香茗。
走了進去,盧昭晴道:“蘭妃娘娘,你找我有什麼事”
姚蘭兒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指了指對面那個空位示意她坐下:“之前跟你商議的事情,你現在考慮得怎麼樣”
盧昭晴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其實來這之前自己就已經猜到她此番傳召的目的:“那麼你現在想到把皇上的心搶過來的辦法了”
這麼說來,她終究還是有意向要與自己合作了,姚蘭兒輕笑了一聲,伸手撥動了一下額間的細發,任那精美的容顏更好地彰顯出來:“搶皇上的心的辦法倒是沒有想到,但我卻有辦法讓龍芷言和我們一樣痛苦”
盧昭晴轉過頭來靜靜地凝視着她:“什麼辦法”
姚蘭兒從衣袖裏掏了個黑色的小瓶子出來放到桌面上:“趁現在你與龍芷言的關係還算不錯,你想辦法將瓶子裏的水倒給她喝”
盧昭晴全身的溫度驟然冷卻了下來,她雙眼警惕地道:“你想毒死她”
“放心,這並不是什麼毒藥,只不過可以無聲無息中讓她肚子裏的胎兒變成畸形。”
畸形盧昭晴的心頭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同樣是即將生產的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撫了一下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見她不語,姚蘭兒接着說下去:“此藥服用下去,一般情況下不會產生任何的不適,所以我們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可孩子是無辜的”她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無辜”聽到這話,姚蘭兒不由自主地冷笑起來,轉頭凝視着她,眼中盡是滿滿的鄙視:“只要是與龍芷言有關的人都不可能是無辜的,怎麼難道你想告訴我你現在心軟了哈哈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菩薩心腸了再說了,你可不要忘了當初如果不是她的出現,你會被趕出王爺府嗎如果你沒被趕出王爺府,說不定此時此刻當上皇后的那個人就是你了可今天,你卻在同情一個曾經幾乎致你於死地的女人,可笑真是可笑”
想起過去的種種事情,盧昭晴細長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起了拳頭,任那指甲幾乎扎進了肉裏面去,然而她卻似乎忘了疼。
看樣子她已被自己說得更加動搖,姚蘭兒知道時機已經成熟,於是便以退爲進道:“本來此事我也不想勞煩你的,只是如今我已被罰禁足三個月,而兩個月後正是龍芷言生產的日子,一旦她的孩子降生,皇上對她的愛更是加倍,如果我們錯失了這個良機,到時想再對她下手,可就難過登天了。”
盧昭晴凝視着瓶子片刻:“可就算她到時真的生了個畸胎出來,皇上也未必便會失寵
姚蘭兒冷冷一笑:“一旦她真的生出了怪胎,到時整個宮中便會流言四起。再者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她自己都地無法疼愛那個孩子,一旦走到這步,皇上必然會責罵她爲人父母的失職,這樣,他們之間不就容易產生矛盾了嗎”
是啊,矛盾都是從小開始產生的,如果龍芷言到時真的生了個畸胎出來,心靈必會受到創傷,到時各種各樣的問題也就接踵而至。這樣,她們便有機可趁了。
見她依舊愣在那裏不語,姚蘭兒又道:“其實就算你不爲自己着想,那也應該爲肚子裏的孩子着想吧”
“肚子裏的孩子”盧昭晴有些愕然了,不解這事怎麼有牽扯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姚蘭兒淡淡地分析下去:“也許你還不知道最近宮裏流傳了很多關於你的閒言碎語吧”
聽到閒言碎語四個字,盧昭晴的腦袋頓時嗡得一聲作響,說真的,在宮裏住了一段時間,自己的確沒聽到在關於自己的流言,那麼他們到底傳了些什麼呢難道是因爲肚子裏的孩子
果然,姚蘭兒坐鸞榻上站了起來向前走去,頭上的珠釵相碰,發出了清脆的當當聲:“宮裏的人都很好奇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種,爲何沒有聽到你出嫁的事情,如今卻隆了這麼大的肚子回來。”
盧昭晴的後背不由浸向了一絲寒意,雖然一直以來,她都能猜測得到回東瑜後一定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想象歸想象,當事實擺在眼前被要在身後指指點點的時候,內心還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沉默片刻,她道:“那這跟懿軒有什麼關係”
“你仔細想想,在王爺府的時候,你就一直以朋友的身份住在那裏,除了府中幾個身份特殊一點的人外,根本沒人知道你與他曾經是同母異父的妹妹,對此,一直以來,都很多人在好奇你們兩個之間的關,而後來你和他一同現在南瑜,之後你便大着個肚子被他送回了王爺府”
這下,盧昭晴總算聽出了一絲頭緒,她一臉驚訝地道:“那麼你想讓世人以爲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種”
姚蘭兒直言不諱地笑道:“沒錯”
“這怎麼可能”盧昭晴驚得馬上座位上站了起來:“就算我同意這樣做,懿軒也不可能會同意”
“他不同意,你就想辦法讓他同意啊不然你打算就這樣子帶着一個野雜種過一輩子嗎還是你想隨便找個男人嫁了”
那“野雜種”三個字深深地刺痛了盧昭晴的心靈,雖然一想到那是自己被人強姦時所留下來的野種,便心生厭惡,但要找冷懿軒來當孩子他爹那是自己根本就想過的事情。
姚蘭兒接着說下去道:“雖然皇上他並不愛你,但一直以來,他都很疼你,因此,如果你遇到了困難,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可就算他想幫我,也絕對不可能會娶我啊”
姚蘭兒冷冷一笑:“如果我們將謠言遍佈天下,那你想他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