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浩看着跪在地上的寧以初,臉色有些蒼白,頭髮衣服都是亂糟糟的,卻唯獨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像月光下的清泉,純淨美好。
純淨,呵,陸景浩只覺得無比諷刺,什麼狗屁的純淨,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的純淨整夜不回家的純淨
想到自己做完等了她一整夜,看到她脖頸處若隱若現的吻痕,陸景浩手指握得咔咔作響,就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大傻逼,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蔣惠娟急道:“景浩,你千萬別相信她說的話,以夏對你一心一意,她肚子裏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陸景浩不緊不慢道:“去做親子鑑定,只要孩子是我的,我現在就和寧以夏登記結婚,娶寧以夏爲妻。”
他的這個突然的決定讓所有人都驚愣在原地。
蔣惠娟沒有因此而欣喜若狂,眼中反而閃過慌亂,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寧以初聞言身體一僵,睫毛輕顫了兩下,心臟像是被魔鬼的利爪狠狠揪住。
她以爲自己已經不會痛了,可是親耳聽到他說要娶別的女人,還是心痛得連呼吸都在顫抖。
陸景浩犀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寧以初,森冷道:“寧以初,以夏要是有什麼閃失,我要你千百倍奉還”
寧以初聽到心碎的聲音,她低低的笑了,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陸景浩,謝謝你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拉了我一把,我也回報了你三年的青春,我們兩清了。”
兩清陸景浩瞳孔一縮,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下水來。
她想跟他兩清她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嗎
正在這時,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蔣惠娟急忙走上前關切的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醫生一臉遺憾道:“抱歉,以夏小姐的孩子沒能保住,孩子沒了,我們盡力了。”
“什麼不怎麼會這樣”蔣惠娟目瞪口呆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陸景浩臉色一沉。
寧以初也驚愕的看向醫生,剛說要進行親子鑑定,孩子就流產了,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而且,剛纔扭打的時候她也根本就沒有碰到寧以夏的肚子。
“賤人,這都是你害的”蔣惠娟氣得目眥盡裂,揚手,啪得一聲,狠狠甩了寧以初一耳光。
寧以初腦袋被打得偏向一邊,頭髮凌亂的蓋住了半邊臉,嘴角滲出了血,看上去狼狽不堪。
一個個都是她所謂的親人,就這麼冷漠的看着,就像看着蛇蠍猛獸,竟沒一個人上前阻攔。
寧以初擡眸,眼中滿是悲涼,幽幽道:“就算流產了也可以做親子鑑定的,對吧醫生”
醫生沒想到寧以初會突然這麼問,像是被下了一跳,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支支吾
“呵,這麼快就處理掉了,不需要先徵詢一下家屬的意見嗎”寧以初淡淡的嘲諷。
醫生一怔,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蔣惠娟氣急敗壞道:“寧以初你什麼意思,情況那麼危及醫生哪能考慮道那麼多,你這是怪醫生保住了以夏的命嗎是不是覺得以夏死了纔好”
醫生聞言,頓時也有了底氣,板起臉,正色道:“寧小姐,我行醫二十年,從來行的端做得正,如果你再無理取鬧,質疑我的醫德,我就告你誹謗罪”
寧以初臉色蒼白,暗暗握緊掌心。
蔣惠娟早挖好了坑等着她往裏面跳,如果她也惹上官司,就更沒可能把父親撈出來了。
可是如果就這麼忍氣吞聲,那麼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她惡毒的想要栽贓陷害寧以夏。
蔣惠娟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想跟她鬥,還早一萬年呢。
陸景浩看着她,眼中滿是厭惡和嘲諷,就像在看一個跳樑小醜。
蔣惠娟火上澆油道:“爸,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算了,您就這麼放任以初迫害以夏嗎今天以夏沒了孩子,僥倖逃過一劫,下次呢她會不會使出更陰狠的法子,您就不管管嗎”
寧老爺子陰沉着臉,厲聲道:“寧以初,你誣衊自己的嬸嬸,殘害自己的堂妹,你知錯嗎”
寧以初咬緊牙關道:“您說的這些我沒有做過,也絕不會認。”
“你”寧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
寧以初冷冷掃向蔣惠娟和寧建新,眸光清澈而堅定:“你們對我家人做的那些事,我一定會一件一件討回來”
蔣惠娟心裏一驚,憤憤道:“爸,你看她,她根本不知悔改”
寧老爺子急火攻心,愛之深,責之切,曾經他有多疼愛這個孫女,現在就有多失望,多憤怒
他舉起柺杖就往寧以初身上敲去:“我寧家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心狠手辣不忠不孝的東西”
柺杖還沒落在寧以初身上,老爺子便氣得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
衆人連忙去扶。
蔣惠娟接過寧老爺子的柺杖:“爸,我幫你教育教育這個目無尊長傷天害理的小賤人”
說着,她走到寧以初面前,眼中滿是狠厲的光芒,脣角勾起陰冷的弧度,舉起柺杖,用了十成的力氣,狠了勁的朝寧以初肋骨打了下去。
柺杖帶出呼呼的勁風,兇猛而凌厲。
這一柺杖下去,寧以初鐵定要斷幾根肋骨。
寧以初眼中閃過一抹驚恐,卻根本沒力氣躲避,剛纔那幾柺杖,加上之前和蔣惠娟、寧以夏的廝打,已經耗盡了她的體力。
眼看着柺杖就要打在她身上,寧以初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幾乎同時,眼前光影一閃,一個高大的男人擋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