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
似乎他看她，除了漠然，再也沒有第二種表情了。
甚至生氣時，也是面無表情，不過說話的語氣帶着濃稠的怒意而已。
陸輕歌勾了勾脣，弧度不深，但泛着無畏笑意：“我沒覺得這個厲太太做的高高在上啊。”
厲憬珩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暗了暗。
陸輕歌還是笑：“在別墅喫飽肚子都是個問題，還要忍受厲總你的冷嘲熱諷。相比較厲太太，我還是覺得落魄養女更好做一些。”
厲憬珩面色極冷，可還是耐着性子跟女人提議：“既然如此，不如離婚”
陸輕歌臉上的笑容僵住。
沒過幾秒，她紅脣又動了動：“抱歉，我答應了厲叔叔，至少現在不能離婚。”
厲憬珩嘴角抽搐了下，眸子暗沉的冷諷：“攀了高枝還想立牌坊，你可真是讓人倒胃口。”
女人斂眸，暗想這男人願意怎麼說都隨意吧。
她懶得爭論。
陸輕歌收回視線，換了口吻恭恭敬敬地道：“厲總把我叫到辦公室，有什麼事兒嗎”
不提還好，一提厲憬珩的只覺得更加煩躁了。
男人還沒來得及挖苦諷刺一番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厲憬珩和陸輕歌幾乎同時擡眼看去。
女祕書對着厲憬珩開口道：“厲總，蘇小姐來了。”
陸輕歌一怔，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到了厲憬珩臉上，她斂眸，語氣如常：“厲總，沒事兒的話我先走了。”
女祕書還在等迴應。
陸輕歌已經轉了身，就要離開。
這是厲憬珩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和她發生肢體接觸。
陸輕歌看着他的眼神裏隱隱生出幾分期待，他會不見那個蘇小姐。
可下一秒他聲線冰涼地嗓音開口道：“去停車場等我。”
她眼底掠過一抹失望的神色，看着厲憬珩：“是要去阜山養老院嗎”
男人掃過來一道寒光，橫眉冷對：“我沒那麼多時間和你廢話”
她識趣地閉了嘴，轉身離開辦公室。
可想而知，厲叔叔讓厲憬珩帶她去的，他不想去奈何不能忤逆勞資的命令，纔會這麼咬牙切齒地對她。
說冤，她其實也不冤。
陸輕歌剛出厲憬珩的辦公室，就看見了那個蘇小姐，和上次在餐廳陪着厲憬珩喫飯的是同一個女人。
她化着濃淡相宜的妝，面色看起來倒是和善。
可惜，不管這位蘇小姐給人的印象多麼舒服無害，陸輕歌都看不順眼。
畢竟，她是厲憬珩的合法妻子。
正室對着一個掛着厲憬珩“女朋友”名號的女人，有點理所當然的敵意也算正常。
陸輕歌看見蘇悅盯着她時的樣子，眸子微眯，眼神裏的打量毫不掩飾，眉梢之間似乎還露出了幾分不屑來。
被這麼看着，弄得陸輕歌心底莫名生氣一團火。
她惡狠狠地瞪了蘇悅一眼，收回視線轉身就朝電梯走去。
蘇悅臉上有些掛不住，正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身後響起了女祕書清淺的嗓音：“蘇小姐，厲總請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