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調近,大致可以看出那個侍者從他身上拿走手機的一幕。
男人擡手按了按眉心,對自己的毫無防備生出幾分懊惱。
五分鐘後,根據監控畫面顯示,終於找到了陸輕歌最後的去處。
1213房間外,厲憬珩臉色陰沉地站着,服務生那房卡刷了一下,門就開了。
厲憬珩擡腳準備進去,但又像是想起什麼般瞥了一眼身旁的厲憬瑞和傅羽薇:“我進去,你們就在這兒等着。”
話落,男人便闊步走了進去,門也緊跟着被甩上。
1213是個大牀房,佈局很簡單,在君玥酒店裏屬價位偏低的房間。
厲憬珩只是大概掃了一眼,然後就把目標鎖定在了那張牀上。
陸輕歌躺在那裏像是睡着了,臉朝着另外一側,身上蓋着酒店的薄被,室內空調溫度適宜,而東南方向的那張桌子上,放着喝了一半的酒。
他走過去,靠的近了才發現牀上的女人頭髮很亂,像是被人揉過一般,又像是經歷什麼激烈的事情
厲憬珩的眉頭當即便皺了起來,然後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掀開了那牀被子。
在看到她身上破碎的衣物時,男人的瞳孔驟然一縮
原本精緻漂亮的粉色禮服,破亂不堪地掛在女人身上,被人扯破的痕跡醒目而驚心,女人的頸間佈滿了深深淺淺的吻痕,單是看顏色,就能輕易地判斷出吻下去的時候力道有多大,這樣的痕跡從頸間到手臂再到暴露在空氣裏的小腿上,到處都是。
厲憬珩臉上是驚愕失色的表情,眸低更是翻滾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深刻的情緒,他骨節分明地手指狠狠握着,冷厲的模樣似乎把周身原本平靜的空氣都染得沸騰起來了。
他很快脫下了自己的西裝,攔起女人把西裝披在她身上,打橫抱起朝門口走去。
離開酒店之前,經過厲憬瑞和傅羽薇的時候,男人掃了幾個人一眼,眸低的厲色清晰可見:“如果查不清楚這個房間都來過些什麼人,酒店也沒有再開的必要了。”
聞言的經理嚇出了一身冷汗,服務員更是低着一顆頭,連擡起都不敢。
厲憬瑞看了眼他懷裏抱着的女人,狐疑地喊了一聲:“二哥”
“今天的事情,誰敢多說一個字,後果自負。”
厲憬珩話落就擡腳離開了。
傅羽薇看了厲憬瑞一眼,紅脣微抿,臉上也是擔憂的不安神色。
陸輕歌被放在了副駕駛上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模糊之中,她看見厲憬珩正要起身離開,喊了一聲:“厲先生好疼”
女人的聲音很低很軟,聽起來有氣無力。
厲憬珩眸光晦暗陰沉,心底明明窩着一團怒火,但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卻異常溫柔:“好了,回海灣別苑。”
聽到這話,陸輕歌就再次閉上了眼,她小臉皺着,看起來很不舒服。
等古斯特停在海灣別苑的時候,陸輕歌已經再次睜開了眼。
陸輕歌看着她,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有說不上來。
尋着自己最後去酒店房間找她的記憶,女人開口問了句:“厲先生,你說讓我去酒店房間找你,可是你不在。”
“我不在,你就睡着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醒來就在你車上了。”
厲憬珩薄脣微抿,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進了別墅,男人一路抱着她進了次臥,放到沙發上,開口問:“去洗澡,嗯”
陸輕歌點了點頭,她已經醒了,除了身上有些疼,也沒有其他一樣的感覺,起身就朝我浴室走去了。
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着厲憬珩:“厲先生,你不去睡覺嗎”
“就去。”
“噢。”
她轉過身,在次臥的小型衣櫃裏拿了睡衣,才擡腳間進了浴室。
直到女人站在了鏡子前面,看着身上被扯的亂七八糟的衣服,以及那密密麻麻的吻痕,她眸低瞬間涌現溼意。
陸輕歌回想了下抱着她進別墅的男人臉上的表情,雖然怒意被他強大的自制力壓了下去,可那隱忍剋制的樣子,她還是輕而易舉地看了出來。
畢竟,相處了這麼久,他的脾性她多少有些瞭解。
種種這些,讓她大概判斷出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跡不是他弄得。
不過,所幸的是,她只覺得身上有吻痕的地方比較疼,並沒有覺得其他地方也有不舒服的感覺。
陸輕歌洗了澡,換上睡衣。
拉開浴室的門後,她看見厲憬珩還在沙發上坐着,身影看上去說不出的煩躁。
她走了過去,坐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厲先生,說讓我去酒店房間找你的短信,是不是不是你發的”
女人沐浴後的香味溢入鼻尖,厲憬珩只覺更加燥鬱。
可他還是動了脣:“嗯,手機被偷了。”
“那我身上的痕跡是怎麼回事”
聞言,厲憬珩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收了視線。
男人靠在了沙發上,擡手按着眉心,薄脣張合:“抱歉,讓你在婚宴上出這樣的事情。”
“什什麼意思”
“我會查清楚是誰在從中作梗,還你一個公道。”
聽到這話,陸輕歌就知道厲憬珩肯定誤會了。
但是,她自己的感受比什麼外在的表象都要更清楚。
猶豫過後,陸輕歌擡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她抓的很緊,像是在極速地傳達着什麼信息。
女人的多少有些難爲情,但仍然嘗試着開口和他解釋:“厲厲先生,我身上確實不舒服,但是不舒服的都是有青青紫紫痕跡的地方,其其他地方沒有,可能是有人要破壞我們夫妻關係,所以製造出的假象,你能相信我的話嗎”
聽完她的話,厲憬珩放下了按在眉心的手,一雙黑如曜石的眸子,微微動容,視線最後落在了女人白皙乾淨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