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臉頰瞬間浮現笑意,杏眸也擡起,和他四目相對,興高采烈地道:“好喫好喫,超級好喫的那種好喫,厲先生,你如果有時間的話,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去喫”
厲憬珩看着她那模樣,原本的好心情被充斥下去了一般,眉頭皺起:“就那麼好喫”
聞聲,再結合他已經有些變化的表情,陸輕歌臉上的笑意逐漸散去:“挺挺好喫的。”
“就算好喫,但厲太太,你要記住,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最好不要忘乎所以地表達對其他異性的直接或者間接讚美。”
陸輕歌小聲嘟噥:“可是是你自己問我好不好喫的。”
男人挑眉:“我挖個坑,你就甘願往裏跳”
“那你不說清楚的話,我也不知道那是個坑啊。”陸輕歌還是覺得自己有理。
厲憬珩好笑:“你現在頂嘴的底氣,可是越來越足了。”
陸輕歌分不出他這句話裏的意思,咬脣沒說話。
男人看着她的樣子,滾了滾喉結,擡手拉起女人的手腕,往客廳走去。
陸輕歌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覆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不大,他好像只是在拉着她往客廳走,沒有要弄疼她的意思。
所以也就隨他去了。
走到客廳之後,厲憬珩朝着沙發擡了擡下巴,示意陸輕歌坐下。
女人聽話地坐下了。
厲憬珩很快也落座。
男人沒有去看她,而是不緊不慢地開口問:“我沒記錯的話,結婚之後,你對慕澤的態度並不熱絡,也沒有主動去見過他”
“嗯,沒去過。”
“那今天,爲什麼去了”
“提前約好的。”
“什麼時候約的,爲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陸輕歌咬脣。
什麼時候約的就是在她出事兒之後,身爲他老公的男人不願意告訴她是誰害的她那個樣子的時候。
但是她要說出來嗎
有些誤會,看似解開了,但若在以後不經意提起,它永遠是真實存在過的,讓人心口裂開縫隙的東西。
看她半響不說話,厲憬珩追問,這次的語氣較之前也重了好多:“告訴我什麼時候約的”
陸輕歌下意識地反問:“你問那麼清楚幹什麼”
“厲太太,你見慕澤我沒說什麼,但我想了解下是在哪個時間段,讓你答應他的邀請,很難麼”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也可以算是緩氣吧,而後才道:“就上次我說我要找人查是誰算計我,你問我要找誰,還問我能找誰的時候。”
聞言,厲憬珩的眸子漸漸眯了起來:“慕澤爲什麼那個時候給你打了電話,你又爲什麼那時候答應他”
爲什麼
陸輕歌想了下,覺得自己當時的想法,好像不怎麼合理,是被失望衝昏頭腦而做的決定吧。
那時候因爲對厲憬珩失望,對自己的丈夫失望。
又恰好接到慕澤的電話,所以一時頭腦發熱
厲憬珩的眉頭蹙的很深,眸低好像瞬間竄出了複雜而脫離他掌控之下的情緒。
男人再開口的時候嗓音地呀:“所以,厲太太你是在丈夫這裏受到了傷害,要去前男友那裏尋求安慰麼”
“你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她聲音不大,但是語氣裏滿滿地都是不願意。
“雖然難聽,但這不是事實麼”
陸輕歌胸口憋着一口氣,但是又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奇的。
剖析到事情的本質,厲憬珩說的其實沒有一點錯誤。
但是就這麼赤裸裸地被他說出來,她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有問題的,她做的事情,似乎遠遠沒有在慕澤面前說的時候那般堅決。
陸輕歌本就是那種所有事情都站在別人角度上反思自己的性格,所以這會兒她覺得心虛。
以致於她忘了其實這件事,起初的時候,是厲憬珩的不對,是身爲丈夫的男人沒能讓自己的妻子相信,也沒能給她應該給的依靠。
她口才不如他,邏輯能力不如他。
所以在她對他保持着喜歡的狀態下,下意識地被他的邏輯思維帶偏,似乎不管這個男人說了什麼,她都覺得他是對的。
陸輕歌抿脣,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你覺得是就是,反正我就是去見慕澤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之後,他又想起今天和慕澤說好的事情,便擡眼瞄了厲憬珩一眼,補充道:“但是我以後還會見他,他是我朋友,不過不是什麼藍顏知己,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厲憬珩覺得自己要被她氣笑了:“你還敢告訴我你以後還會見他”
“那讓厲先生你以後都不見蘇小姐,你願意嗎”
厲憬珩微頓,眉心皺的更深。
他愣了幾秒,拋開蘇鬱的問題,不答反問:“那請問厲太太,你是怎麼定義普通朋友的概念的”
“一年也就見四五次吧,我知道慕澤是異性,和他的關係婚姻有效期內也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厲先生可以放心。”
“似乎厲太太每一次說話,都打定了要離婚的注意,我真的很好奇,你口中的婚姻有效期,到底是什麼時候”
厲憬珩的關注點轉移的很快。
陸輕歌咬了咬脣,他問的問題她斷然是不會回答的。
因爲一開始,就答應了厲建東。
而且,她也覺得,將來真的走到離婚那一步的時候,希望厲憬珩會恨她,就真的當她是爲了錢和利益才嫁給他的吧。
也的確是。
嫁給他的時候,她並不喜歡他。
雖然現在,她也不知道因了什麼,一顆心無數次地搖擺猶豫,對他的感覺再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只有接受和承受了。
現在她在意的越來越多了。
甚至連被他管束都心甘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