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由衷。
陸輕歌走了過去,在她面前站定:“怎麼這麼突然”
聶詩音沒有直視陸輕歌,垂着眸低有意無意地點頭:“嗯,現在和靳子衍訂婚是最好的時機,對我也是,對聶氏也是。”
這樣的表現和反應,以及並不激動或興奮的語氣,輕而易舉地就讓人判斷出和靳子衍訂婚並不是讓聶詩音高興的一件事。
陸輕歌走到了距離她更近的位置:“詩音,訂婚是關於你人生的大事,怎麼能看時機呢要看的是你的感情啊,你喜歡靳子衍嗎”
聞言,聶詩音眸光微動了下,才道:“他畢竟是我談了幾年戀愛的男人,現在又對我這麼好,爲了我不惜和自己的親生父親作對,嫁給他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這話說的不慢,但卻巧妙地避開了陸輕歌口中關於“喜歡”的這個問題。
陸輕歌沒打算就這麼讓她避開,而是開口強調道:“所以,和靳子衍訂婚是不錯的選擇,但不是最好的選擇。”
“歌兒,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了,我是聶氏集團的繼承人,可以說,現在已經繼承聶氏集團了,比起我的私人感情,聶氏對我來說更爲重要,因爲它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
她話落的時候,陸輕歌腦海裏瞬間浮現之前在醫院,厲憬珩說的那番話。
她眼底泛着希望的光芒,看着聶詩音提醒道:“但上次厲先生說了,江先生和蕭公子都可以幫你的啊,爲什麼偏偏是靳子衍”
聶詩音看着她,臉上是坦蕩的笑容:“因爲靳子衍他喜歡我。”
陸輕歌皺眉,關切的眼神落在女人臉上:“那你喜歡的到底是誰”
聶詩音抿脣,臉上牽出幾分釋然的笑弧:“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江先生他現在並沒有放下慕小姐,就算她結了婚;而蕭公子,雖然對慕小姐的感情已經沒有那麼深了,但同樣的,我對他而言,也只是有一點點好感的存在,蕭公子紳士,所以很少死纏爛打,但這並不代表,他是比靳子衍更好的選擇。”
她說這話的時候,陸輕歌一直努力在其中搜尋聶詩音喜歡的到底是誰這個答案。
她話落之後,陸輕歌覺得她閨蜜最有可能喜歡的就是江先生了。
但聶詩音從來都是個驕傲的人。
她不會願意和一個心有所愛的男人在一起,就像當初和靳子衍分手,是因爲她懷疑他和別的女人有染。
聶詩音要的,從來都是純粹的一塵不染的感情。
陸輕歌看着她好看的眉目,紅脣張合:“詩音,那如果江先生放下慕姐姐了呢”
聶詩音笑了下:“歌兒,愛一個人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當初慕小姐是江先生從蕭碩手裏搶過來的,可想而知,那時候的他是有多麼喜歡慕小姐,纔不惜和自己的兄弟搶女人,既然是那麼深刻的喜歡,想要輕而易舉的放下,也是不可能的。”
聶詩音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猶疑,紅脣微動:“於公於私,靳子衍都是最合適的選擇,靳向陽答應過我,只要和靳家聯姻,他就願意只做聶氏的董事;而靳子衍喜歡我,能嫁一個喜歡自己的人,至少不用擔心會受什麼委屈。”
陸輕歌原本是無言以對的。
但聶詩音這番外落下的時候,她很快就又了反駁的詞句:“不是這樣的詩音,你對感情的要求,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不是將就。”
聶詩音看着她笑了下:“沒有將就,你難道忘了,我之前,還暗戀過靳子衍呢所以對他也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礎的。”
陸輕歌還是嘆了一口氣。
聶詩音抿脣,從辦公桌上站了起來,朝着沙發出看了眼,示意陸輕歌去那邊坐。
兩個人很快坐下了,聶詩音這纔想起來問她:“你不是上午剛跟着厲總回去了嗎怎麼現在又跑到這裏來了”
“我擔心你。”陸輕歌毫不避諱地了這四個字。
“沒什麼好擔心的,公司那羣老董事,再怎麼鬧不滿,也不能直接把我吃了,我只需要慢慢地解決問題就好了。”
“可和靳子衍訂婚,會是長期的解決辦法麼”
聶詩音搖搖頭:“不會,靳向陽雖然答應了只做董事,但是他會暗中操控聶氏的發展動向。”
陸輕歌聽着,只覺膽寒。
聶詩音的話說明,靳向陽的狼子野心根本不會因爲聯姻這件事就徹底收起。
聶氏還是有危險。
她很有可能被架空,只做一個表面上的總裁。
聶詩音大概是看出了陸輕歌的擔心,脣角微微一動,開口寬慰她:“你放心,靳向陽想要完全掌控聶氏,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我會好好利用這段時間,穩住那些老古董。”
說到這裏,聶詩音垂下了眸子:“其實從靳子衍來聶氏上班之後,有些老董事已經有些動容了,但就是爺爺去世的消息突然爆出來之後,他們的心又不穩了,沒有人會覺得,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可以鬥過一個叱吒商場幾十年的老狐狸。”
陸輕歌不說話了。
她不說話聶詩音就把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試探性地開口喊她:“歌兒”
“嗯。”她應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你想什麼呢”
她喃喃道:“我在想,實在不行的話,我找厲先生幫幫你吧”
提到厲憬珩,聶詩音現在是沒有一點好感了。
她輕嗤一聲,直接道:“他那麼渣,你別去找他,我也不需要。”
陸輕歌垂着眸子,低聲道:“可是之前厲先生說了,如果求他應該也是有可能的,我怕你在聶氏太辛苦了,你才二十多歲,不應該每天被商場上的明爭暗鬥包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