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打的那一個，陸小姐爲什麼打我，你應該問她啊。”
“你看不出來她不想解釋”
蘇鬱愣住了。
就因爲陸輕歌不想解釋，他就直接對她被打這件事視而不見嗎
陸輕歌一直聽着兩個人的對話。
但什麼都沒說。
不說，並不代表她心裏沒有權衡。
厲憬珩的表現，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意外的。
她以爲，他會無條件地相信蘇鬱，但是現在至少他沒有當着公司這麼多同事的面質問她或者袒護蘇鬱，怎麼都讓人覺得不那麼淒涼。
至於他到底相信誰
他沒說她也不知道。
蘇鬱還在一旁站着，眼神無聲地往下流，目光落在厲憬珩的臉上，像是在表達反抗。
陸輕歌不想看了，睜開厲憬珩的牽制轉身朝銷售部門口走去。
男人沒看蘇鬱一眼，拿起陸輕歌放在辦公桌上的包，擡腳跟上了她。
電梯口，厲憬珩站在陸輕歌身後，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歌兒，你沒事吧”
她語調寡淡：“我好好的沒事，你應該去關心蘇鬱。”
男人看着他：“我關心你是因爲你是我太太，她和我什麼關係我應該去關心她”
陸輕歌偏頭看着男人，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容：“她你前女友啊。”
他皺眉：“歌兒”
“行了，你想跟着我就跟着我吧，但別再和我說話。”
厲憬珩，“”
他到底是沉默了。
兩個人進了電梯之後，厲憬珩直接按了他辦公室的樓層，按完之後，看了陸輕歌一眼：“我去辦公室取車鑰匙，然後送你回海灣別苑。”
她淡聲陳述：“你可以直接給楊震打電話，讓他送我回去，你繼續上班就好。”
男人苦笑：“難得碰到一次你願意讓我跟着你的機會，我怎麼捨得讓給楊震”
陸輕歌抿脣，沒說話。
最後，陸輕歌還是坐着厲憬珩的車回到了海灣別苑。
進了客廳，陸輕歌直接開口：“我去書房工作了。”
“歌兒”厲憬珩叫住了她。
陸輕歌腳步停住，轉臉看着男人：“什麼事”
他面無波瀾地陳述：“你和蘇鬱不適合在一個地方工作。”
陸輕歌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對着男人笑了下：“所以呢，厲總有什麼高見”
厲憬珩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好一會兒，薄脣才一張一合地道：“要麼，你去總裁辦當特助；要麼，她去總裁辦當特助。”
她揚脣，眸低的笑意帶着一絲說不出的諷刺：“厲總，你想讓蘇鬱離你近一點我沒意見，但是沒必要打着調動我職位的幌子。”
男人沉默，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
厲憬珩看到陸輕歌直接錯開
了他的視線，纔不緊不慢地開口了：“我和你說這個，是在給你選擇的權利，如果你選擇去總裁辦工作，她會待在銷售部。”
陸輕歌抿脣，在心底冷笑了下。
隨後，她對上男人的視線，脣角是漫不經心的笑意：“爲了厲總和蘇鬱能多些時間培養感情，我還是待在銷售部吧，讓她去總裁辦，剛好符合了你們兩個人的心意。”
男人主動開口和她解釋：“歌兒，我沒有想和她待在一起的意思。”
陸輕歌冷嗤，盯着他問道：“你沒有想和她待在一起的意思，你就只提供銷售部和總裁辦兩個地方的職位做交換”
男人眉目暗沉，咬字很重：“那是因爲，我想和你待得近一些，想讓你去總裁辦。”
她看着他，一時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道無言以對，還是在思考怎麼回擊男人的話。
過了一會兒，陸輕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這個說法倒是沒什麼毛病，但是厲總，我早就說了我不想去總裁辦，你還要繼續這麼做逼我選擇是什麼意思每次都是用外界的條件逼我做一個更符合你心意的選擇，你可真是不嫌累的。”
陸輕歌的語氣是不怎麼好的。
準確來說，從她沒了孩子開始，她和厲憬珩說話的語氣就沒有好過。
只是這一刻，比之前的不好更加嚴重了幾個度。
所以陸輕歌話落之後，厲憬珩就一直盯着她看，眉目之間全是隱忍的情緒。
空氣在男人的沉默的注視中，變得安靜下來。
偌大的客廳，靜謐的沒有一絲聲音。
過了很長時間，陸輕歌只覺得自己頭皮地被男人盯得發麻了，紅脣微抿，緊接着動了幾下，但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轉了身。
她原本是就要上樓的，因爲沒有和厲憬珩繼續玩這種沉默對視的把戲的慾望。
他想讓她看出什麼
他的滿腹深情還是後悔無力
不管是什麼，她都沒什麼興趣。
但是女人不過剛轉了身，連腳步還沒來記得擡起的時候，後背就跌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厲憬珩抱住了她。
陸輕歌下意識就開始劇烈掙扎：“你放開我”
她連看見他都要鼓起好大的勇氣，更別說被他抱着了。
陸輕歌只覺得自己現在無比抗拒這個男人的觸碰，所以她掙扎的動作很猛，甚至狠狠地擡腿踩到了男人的腳上。
厲憬珩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但是抱着她的手卻沒有鬆開。
很快，男人繾綣溫柔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歌兒，別動，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饒是他再怎麼誠懇再怎麼溫柔，陸輕歌掙扎的力度絲毫沒有退讓：“我不讓，你給我鬆開。”
男人充耳不聞，抱着她的動作更緊，一張俊臉埋在女人頸間，也不知道有沒有吻她，便自顧地開口了：“我有些熬不住了，也受不了了，因爲完全不知道這樣的冷戰你還要和我持續多久，但至少，讓我抱抱你，嗯給我點能讓人回味的東西，否則我怕我會堅持不下去，如果堅持不下去，可能會爲了得到你用一些手腕強硬的方法，我不想那樣，不想讓你更加排斥我，或者懼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