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竹珊早上還是不起牀喫飯。
宋時由着她。
直到第三天,她還是沒有要喫早餐的意思。
男人怒了,走到臥室掀開被子,就開始親自動手幫她穿衣服。
她盯着他看,等衣服穿上之後,他拉着她去了浴室,擠了牙膏將牙刷遞給她:“刷牙。”
女孩兒照做。
折騰完之後,她把他抱下了樓,放在餐桌前。
江竹珊臉色淡然的厲害,她主動拿起了餐具,開始一口一口地喫東西。
這種表現讓宋時覺得自討了個沒趣。
不過她肯喫東西,總是好的。
時間就這麼過了三天,直到週六。
宋時從守着壹號公館的保鏢口中得知,江竹珊每天都不出門,窩在家裏,至於午飯,她沒有請鐘點工,也沒有主動出去喫,這幾天的每一餐都是葉紫中午出去,買來之後給她喫。
一日三餐,她喫的還算規律。
但是平日裏那麼鬧騰的一個人,不說話也不出門,甚至連電子設備都不接觸了。
多麼明顯的事情,她是在忍。
宋時很清楚。
他可以忍擅長忍,但這不代表江竹珊也是如此。
週六早晨,男人把她從牀上弄了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拉着她下樓。
江竹珊以爲他還是要拉着自己去喫早餐,也沒有反抗。
但是當男人拉着她朝門口走去的時候,女孩兒的手下意識地掙了掙,她皺眉盯着宋時,眼神堅定地落下四個字:“我不出門。”
他耐心地跟她溝通:“一直待在家裏,對你身體不好。”
她還是一樣的語氣:“你跟我離婚之前,我不會再出這扇門,不是想圈着我嗎我不出門你還不夠放心嗎”
“珊珊,去花園散散步,嗯”
她從男人手中抽回了手,冷淡地道:“不去。”
兩個字落下之後,女孩兒走到了客廳的沙發處,坐下來,隨手拿過一個保證抱在懷裏,低垂着眸子,目光淡淡。
宋時無奈,但他多得是不想忤逆她的意思。
男人把客廳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讓外面新鮮的空氣全部散進來,又挪了一張舒服的椅子放在窗口,把江竹珊抱了起來,抱着她坐了過去。
江竹珊坐下之後,直接閉上了眼睛。
她權當自己坐在了四面密閉的室內。
他站在她跟前,俯身摸着女孩兒的臉蛋:“你到底是在折磨我,還是在折磨你自己”
江竹珊沒有回話。
這樣的話,對她來說沒有回的必要。
男人的手在她臉蛋上流連了一會兒之後,鬆開了。
他去弄了另外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拉着她的手一邊把玩一邊單方面地跟她溝通:“珊珊,我騙你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把股份還給你,是因爲現在集團內部一片混亂,有些勢力不止一朝一夕就能瓦解的,我大概是瞭解你的,股份一旦給了你,你可能爲了離婚一氣之下就去人合作,給我製造麻煩,我不怕解決麻煩,而是不像看見我喜歡的女孩兒跟其他人站在同一陣線對付我,懂麼”
但男人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宋時諷刺地勾了勾脣:“記得,一開始你追我的時候,都是你在說,我在聽。”
江竹珊,“”
“當時我很喜歡聽你說話,那一套自成一派的理論,很有趣。”
“”
“珊珊,跟我說說話,嗯”
“”
不管宋時說什麼,江竹珊都像是個啞巴一般,一句話都不回。
男人坐了一會兒,起身折回臥室點了一根菸。
抽菸的時候,他煩躁地捏着自己的眉心。
江竹珊鬧着的時候,他確定自己不會放過她,可是現在她不鬧了,整天就這麼沉默地跟他對峙着的時候,他才徹底覺得,當初那個活波有趣的女孩兒,已經徹底被自己弄丟了。
唯一能讓她恢復本真的方式,就是如她的願,放了她跟她離婚。
週一,song集團。
宋時頂着一張很差色臉色開完了週一的早會,池城跟着他進辦公室的時候,有些擔心地問道:“宋總,您沒事吧”
男人擡眼,看了池城一眼:“有事。”
池城,“”
他有些愣。
宋時的聲音緊接着又響了起來:“池城,你跟你太太關係怎麼樣”
池城笑了笑:“我太太脾氣挺好的,一般不怎麼跟我鬧,我們有問題就溝通,關係很好。”
言外之意,江竹珊很會鬧。
宋時也沒有就此說什麼,只是問道:“如果她要跟你離婚,你同意麼”
“她應該不會跟我離婚,我們一起長大,脾氣很合,結婚也三年了,一直很順利。”
男人不悅地瞥了他一眼,一邊捏着眉心一邊道:“我說,如果。”
“如果如果她要跟我離婚是因爲不愛我了,那我尊重她,離婚。”
他不確定般看着池城,又問:“你還愛她,也離麼”
“比起自己,我更在意的是她的感受。如果她因爲不愛我想跟我離婚,我會尊重她。”
宋時扯了扯脣:“你倒是無私。”
池城沒針對這話說什麼,只是試探性地問他:“宋總,太太還沒有跟您鬧完嗎”
“鬧完了。”
“那您怎麼還是這麼不開心”
他薄脣微動:“有麼”
“都寫在臉上,很明顯。”
宋時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晚上,壹號公館。
宋時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江竹珊還是維持着那種背對他的睡姿,很久了,都是這樣,他把她轉過來她就對着她睡,但讓她主動對着他,不可能。
男人嘗試着喊她:“珊珊”
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他站在原地滾了滾喉結,最後沉聲開口:“如果你沒睡着,也不困,我們談談離婚的問題。”
聽到這話,江竹珊掀開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對上男人的視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肯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