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着女人淡漠的臉:“我沒有,所以你不要誤會。”
她沒有針對他的話迴應什麼,只是不耐煩地落下兩個字:“讓開。”
男人擰起了眉:“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不信你的話,也不想聽你說那麼多。”
聶詩音話落之後,江承御的臉色暗沉了幾分。
她沒有去看他,垂着眸子,低聲道:“江先生,我今天很累,真的不想再跟你爭論什麼了,讓我回去休息吧。”
“是因爲跟靳子衍相處,所以累麼”
女人瞪了他一眼:“公司事情多,所以累。”
男人也沒有再逼問什麼,沉聲開口:“好,你先休息,我還會來找你。”
聶詩音,“”
她沉默,擡腳離開。
接近年關,聶詩音在答應靳向陽跟靳子衍訂婚之後,在公司的日子比之前好過了不少,各種工作安排很少出這樣那樣的情況,上下配合的也都齊心協力。
這無非是靳向陽背後做的工作。
她被靳向陽邀請去靳家做客,選定了和靳子衍的訂婚日子年初十。
靳子衍大概是知道聶詩音現下的心情很一般,所以很少沒事的時候去打擾她,也極少要求她跟自己做一些情侶之間會做的事情,可謂體貼入微。
除去白天在公司繁忙的日子,聶詩音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睡覺上了。
但很多時候,一閉上眼睛,都是聶老活着的時候,怎麼對她好的樣子。
她很想爺爺,可是卻只能想想。
安靜的週末,聶詩音正在聶宅客廳坐着翻看企業資訊的時候,門鈴響了,客廳裏有傭人走過去開門,她尋着傭人的身影,目光也落在了玄關處。
門一開,女人就看見了站在門口衣冠楚楚的英俊男人。
她眼眸閃了下,收回視線。
江承御的目光越過傭人,落在客廳中央的聶詩音身上:“聶小姐,我來做客,能進門麼”
她沒有理他,低頭繼續看自己手裏的東西。
男人也沒有客氣,繞過傭人走了進去。
那傭人一邊跟着一邊爲難地道:“這位先生,我們家小姐沒說讓您進來”
江承御全程無視,直到他站在了聶詩音身邊,她看了一眼那傭人:“去給客人倒杯茶吧。”
“是,小姐。”
傭人離開了,江承御盯着她:“我來找你。”
女人盯着低着頭,還在看原本看的東西,淡淡道:“看出來了。”
“可以坐下麼”
“隨便。”
江承御繞過茶几,走到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最近怎麼樣”
她隨意地接話:“挺好的。”
他看着她從頭到尾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擡眼看自己,心底生出幾分不悅,直接道:“聶小姐,你是名媛應該很有禮貌,所以跟我說話的時候,能看着我麼”
聶詩音眼神微頓,隨即她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眼眸擡起對上男人的視線:“找我什麼事”
“想你了。”
她語調始終淡淡:“你應該去想沒有男朋友的女人。”
江承御看着她,薄脣張合:“聶小姐有男朋友,爲什麼週末還是一個人待在家裏”
女人看着他的眸光轉涼:“有男朋友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人時間了嗎就必須每週每天地待在一起嗎可惜我跟江先生三觀向來不合,所以不這麼想。”
男人理所當然地迴應:“如果是互相喜歡的男女朋友,自然是希望每天都待在一起的。”
言外之意,她和靳子衍不是這樣,所以不待在一起。
聶詩音沒跟他爭論。
一是因爲他說的也算是實話,二是因爲這樣的廢話說多了着實沒什麼意思。
傭人已經端着茶過來了,放在江承御面前,他道了謝之後,看着她再次自顧開口:“我想一個女人只是因爲我想她,跟應不應該無關。”
聶詩音突然覺得
這男人每次出現在她面前,都一定要讓她把慕槿搬出來纔會住口。
有什麼意思呢
她眉眼淺淡地看着他:“有事說事,沒事的話就快點離開我家,我男朋友隨時有可能來我家找我,看見你在這裏容易誤會。”
後者隨後接話,反問:“他誤會什麼”
聶詩音盯着面前明知故問的男人:“你是單身男人,待在我的家裏,還不夠造成誤會嗎
”
“聶小姐不是一向坦蕩麼難道不覺得清者自清”
“我怎麼不清了”
女人瞪了他一眼。
男人不在意地笑笑:“因爲我喜歡你,所以我就不清了”
聶詩音面色寡淡,涼涼地看着他:“江總,明知故問有意思嗎”
江承御不答反問:“聶小姐不妨說說,我怎麼不清了”
她突然覺得這男人無賴的很。
這明明是在自己的家裏,他毫無壓力地追問她問題,還一個接着一個。
似乎是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更自然一點,女人調整了坐姿,隨意地抓過一個抱枕抱在懷裏,慵懶地靠着沙發,不冷不熱地瞥了他一眼:“你找我幹什麼”
江承御面不改色地道:“有幾天沒見你,我很想你,想了就來找,慰藉自己的思念,很難理解嗎”
聶詩音從來不缺男人的示好。
但是此刻還是拜服了江承御的臉皮。
話題又被她繞到了那個“清不清”上面,女人紅脣張合:“圖謀不軌,你還覺得自己很清白嗎”
江承御這會兒反倒是直接承認了:“我的確圖謀不軌,但話沒說清楚,我不打算從這裏出去。”
她看着自己懷裏的抱枕,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按着,語調淡淡:“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當然有。”迴應完她的話之後,男人頓了下,然後聲音很快就繼續了:“聶小姐,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把你當成誰的影子,只是喜歡你。”
女人手上的動作一頓。
她掀起眼皮,盯着他看了有三五秒左右,才似笑非笑地問道:“你把慕小姐忘了嗎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男人臉色一沉,默然。
這是從江承御進門到現在爲止,第一次沒有短時間內答上來她的話。
他沒忘記,聶詩音早就看出來了。
但現在他的沉默,還是讓她內心的某處多出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有些事情心裏清楚,和看着別人表現出來,感覺是不同的,衝擊力也是不同的。
客廳裏安靜了有一分鐘左右,女人淡然的嗓音響起:“你心底還沒有放下慕小姐,既然如此,再來招惹我就有點過分了吧
你說的喜歡我,大概是有那麼一點淺淺的喜歡,不管是因爲慕小姐還是因爲我這個人,但我不要一個男人喜歡着我的同時,心裏還惦記着其他女人。
所以江先生,這是我最後一次心平氣和地跟你說,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這樣的話,假若日後如果我們在某些宴會上偶爾遇見了,還能多多少少聊兩句。”
等她一番長長的陳述說完之後,男人反問:“否則呢”
“否則,撕破臉誰都不好看。”
男人眯起狹長的鳳眸,盯着她:“就因爲我沒有忘記慕槿,你就要跟我撕破臉”
聶詩音,“”
江承御他非要這麼混淆視聽麼
她不悅地瞥了他一眼,懶得再說什麼。
可男人反而給自己辯解起來:“你說的忘記慕槿,是那種程度的忘一個跟我談過多年戀愛的女人,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對我好過的一個女人,聶小姐,你想讓我怎麼忘的乾乾淨淨”
聶詩音扯脣笑了笑。
他這是在給她講他們感天動地的過往嗎
她有興趣嗎
女人嘴角是淡淡的嘲弄,靠着沙發的姿勢更慵懶了。
等她開口的時候,語氣也跟着變得漫不經心起來:“是啊,我也覺得我的要求很過分,所以我不要求你,所以我找一個沒有這樣經歷的男人當男朋友,那麼你還在這裏跟我爭論什麼呢”
她話音落下之後,江承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聶詩音以爲他要走,所以維持着自己的坐姿沒有動。
但男人卻擡腳朝她走了過來,他在她身前站定之後,隨即俯身下來,單手撐着女人靠着的沙發,俊臉在她面前放大,但沒有跟她發生任何肌膚之間的接觸。
他黑眸盯着她的臉,有條不紊地說着自己的那一套道理:“慕槿結婚多年,我們沒可能了。跟她分手之後,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喜歡的女人,世界上的人太多,遇見一個喜歡的機率大概是七十億分之一。”
距離很近,她鼻息之間全是他不容忽略的男性氣息。
女人挽脣,淡漠地道:“所以呢”
江承御勾脣,看着她眼睛的眸光異常堅定,一字一句地道:“所以我喜歡你,就要招惹你,也會竭盡全力地跟你結婚,把你變成我的妻子,我的太太,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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