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凝眸錯愣之際,聶詩音拽着他的手,面目清冷地拉着她出了酒吧。
鹿鳴跟上。
幾個人剛離開,酒吧就響起了熱鬧的討論聲,還有人把剛纔的畫面拍下來傳到了網上。
難免再次掀起熱議。
酒吧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甩了個耳光,靳子衍看起來酒醒了不少,他眼神淡然,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舌尖伸着頂了頂那半邊腮幫,沉默地站着。
鹿鳴已經被聶詩音支開了。
她盯着男人,紅脣張合落下三個字:“對不起。”
他語調輕慢諷刺:“因爲你打了我耳光對不起麼不用,畢竟是我失手推了你在先。”
女人坦言道:“不是,訂婚的事情,對不起。”
靳子衍輕嗤一聲,目光涼涼地看着他:“你既然不想跟我訂婚,爲什麼要答應鬧這麼一出讓我難堪,會顯得聶名媛比較厲害麼”
她反駁:“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態度冷漠:“你什麼意思我沒興趣,以後少在我面前晃悠。”
聶詩音點頭,順着他的意思開口道:“好,我儘量不在你面前晃悠,但是你沒必要大晚上一直待在酒吧喝酒作踐自己,靳叔叔應該會給你找個更合適的女人做妻子,我們到此爲止。”
他聽着她毫不猶豫地說出這些話,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男人視線落在她的嘴脣上,哪裏有一個小小的傷疤。
靳子衍緩緩擡手,指腹想要去碰她脣瓣結疤的地方,聶詩音條件反射般躲了一下。
他手往前,最終還是碰到了,脣角勾出嘲弄的弧度:“你喜歡咬你的那個男人,不喜歡我,對麼”
她低頭,眼睛裏所有的情緒都留給了自己,讓靳子衍看不到一絲一毫。
但沉默,無疑代表着默認。
脣瓣出微熱的觸感散了,頭頂很快響起男人不悅的嗓音:“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說喜歡我的時候那麼喜歡,轉眼就可以看上別的男人。”
聶詩音抿脣。
不是轉眼,是過了一年,她才
但她什麼都沒說。
反正現在喜歡誰不喜歡誰,都不重要了。
聶詩音沒有迴應他,轉了身拿出手機撥了鹿鳴的號碼,接通之後溫聲交代:“鹿鳴,靳子衍喝酒了不能開車,你幫我把他送回去吧。”
鹿鳴提醒她:“成,不過詩音,你們這在酒吧鬧得一出,怕是又要別人亂傳了。”
女人挽脣:“我也沒辦法啊,不過原本的要訂婚的兩個人,訂婚失敗之後吵鬧一番,不是正好滿足了那羣喫瓜羣衆的好奇心,無所謂了。”
鹿鳴,“”
想的挺開。
鹿鳴過來之後,聶詩音轉眼看着靳子衍:“你不想去看見我,從明天開始可以不用去聶氏上班,我走了。”
說完她就毅然轉了身,走到自己車旁開門上車。
靳子衍那雙醉意朦朧的眼睛盯着女人的背影,眸光又深又沉。
半個小時後,聶詩音的車停在了聶宅。
她原本準備把車往宅子裏開的,但是門口停着一輛黑
那是誰的車,不言而喻。
女人下了車,朝車主走過去的時候,瞥見男人正靠在車身上抽菸。
聶詩音眸光微動。
但看向他的時候,眼底是一派清冷:“你大晚上出現在我家門口,很不合適。”
江承御看着朝他走過來的女人,把香菸從脣邊取下,長腿邁開在她面前站定,打量她一番之後,關切的聲音響了起來:“靳子衍欺負你了”
他的聲音很沉,磁性蠱惑。
好聽又撩人。
她視線瞥向了自己家的院子裏,淡淡道:“沒有,我自己沒站穩,摔了一下而已。”
男人擰眉,夾着香菸的手擡起,想要去碰她的臉。
聶詩音偏頭躲開了。
他也沒再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追問:“疼麼”
江承御兩次的關心和擔憂,讓她心底築起的城牆漸漸失守。
女人垂着一顆眸子,只覺得眼睛突然溼潤了。
她使勁兒地眨了眨眼,強制壓下那些衝動的妄想落下的淚水,最後落下兩個字:“不疼。”
原本就不疼。
只是覺得心裏難受。
江承御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又抽了一口煙,視線落在女人頭頂,保持着合適的距離,不碰她,但也沒有就這麼離開的意思。
直到聶詩音調整好情緒,看着他的車,淡聲道:“你走吧,我要回家休息了,車停在這裏,擋路。”
一句話落下,她就轉了身。
男人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詩音,你跟靳子衍應該是沒可能了。”
她身形微頓,但腳步卻沒有停下。
是沒可能了。
但那又怎麼樣呢
像他一樣,因爲跟慕槿沒有可能,就退而求其次選個差不多的將就嗎
她並不願意。
聶詩音徑直走到瑪莎拉蒂車旁,拉開駕駛座的車門準備上車時,餘光瞥見江承御還站在原地沒動,只好又看向了他:“你能把你的車開過去一點嗎”
男人終是點了頭:“嗯。”
勞斯萊斯讓了路,她毫無壓力地把車開進宅子裏,下車,回家。
江承御看着她身影消失,坐在車裏把那還沒有燃盡的半根香菸抽完之後,倒車離開。
第二天。
聶詩音還在聶宅喫飯的時候就接到了祕書的電話,說是有一家珠寶加工廠機器出了問題,不能繼續生產,而另一家供應商的合同到期了,要換其他的企業簽約,不跟他們合作了。
她臉色很不好,交代祕書幫她約見那家供應商的負責人。
電話掛斷,女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規規矩矩地喫完了。
畢竟喫飽了,纔有力氣解決問題。
然而
她跟供應商的談判,毫無懸念地以失敗告終。
對方提出天價條款,遠遠超出行業的正常報價,如果聶氏妥協接受,就無法從中獲取一丁點的利潤,但做生意不是做慈善,怎麼可能不要利潤
國慶假期最後一天嘍,大家好好睡個懶覺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