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御看着她的笑容:“你可以當我只是想多看你兩眼。”
她抿脣:“那隨你,我進去了。”
男人點頭:“嗯。”
聶詩音轉身朝聶宅走去。
因了今晚江承御的話,她以爲以後他的不會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了,以爲他每次都可以像今晚一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位置,給她心安和愉悅。
但後來,她還是看了這個男人最決絕的背影。
第二天。
聶詩音早餐快喫完的時候接到了江承御的電話,她從家裏出去時,男人恰好等在外面,她踩着不緊不慢的腳步朝他走了過去。
他替她開了車門,主動交代道:“來的路上於小姐沒有給我打電話。”
她輕描淡寫地道:“哦,應該還沒睡醒吧,醉酒是會適當延長睡覺時間的。”
男人勾脣,心情頗爲愉悅,問道:“那麼,送你上班的路上,需要我開慢一點嗎”
“可以啊,現在時間不是還早”
“好,聽你的。”
看着她上了車,他關上了副駕駛的車門,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
車廂裏起初很安靜,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男人拉住了聶詩音的手,她下意識地扭頭看他:“怎麼了”
江承御一邊開着車一邊出聲問她:“你現在的做法,是在爲於小姐喫醋麼”
聶詩音坦然承認:“對啊,我喫醋。”
他失笑:“喫醋好。”
她,“”
看他的反應他就知道這男人是又沾沾自喜上了。
但是也無所謂,他開心一些的話,她覺得自己心情也挺好的。
聶詩音看向了車窗外面,脣角溢出絲絲笑意,她覺得現在的生活真的是平靜又美好了,永遠都不要被打破了,一直就這麼走下去就好了。
但人生麼,偏偏總是充滿變數。
你越希望什麼,有時候就越不能如願。
女人到底是瞭解女人的,於卉的電話在勞斯勞斯開了十五分鐘左右的時候,響了起來。
聶詩音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扭頭看向正準備接電話的江承御,勾脣玩笑起來:“你手機響了,是我情敵打過來的電話嗎”
江承御,“”
這女人真是有意思的很。
他把手機屏幕朝着她展示了一下,然後看見了他給於卉的備註,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於卉。
聶詩音彎脣:“你接呀。”
男人徵求意見般問了句:“需要開免提麼”
“你隨意,我不做要求。”她聳聳肩,一派淡然。
“我開。”他說道。
嗯,她也是想讓他開的。
畢竟,他在她面前開免提,一是說明自己心裏沒鬼,二也說明在他眼底,她比於卉要重要太多。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江承御一本正經地喊了句:“於小姐。”
於卉的聲音跟昨天相比,自然是冷靜了不少,甚至多出了幾分世家名媛的味道:“江總,昨晚上我喝了點酒,給你打了電話。”
是“江總”不是“承御”,足以見得平時他們的相處模式還是疏離了幾分的。
男人面不改色的落下一個字:“嗯。”
“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喫個飯”於卉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車子恰巧開到十字路口。
江承御扭頭看着聶詩音,眼神裏是詢問徵求的神色。
她朝他點了頭。
他這纔對着電話應聲:“可以。”
“好,上次的餐廳,十二點見。”
“嗯。”
全程的對話,江承御都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大部分時間都是於卉在說他在聽。
聶詩音看着電話掛斷,眼睛透過擋風玻璃看向車窗外,綠燈了。
勞斯勞斯重新駛了出去。
她的手也再次被男人握住了:“中午十一點半,我去聶氏接你,我們一起陪於小姐喫午飯。”
聶詩音沒回應,說了句:“你把我手放開。”
“怎麼了”他看了她一眼,臉上不禁多出幾分擔憂的神色來,剛纔跟於卉的通話,他並沒有說錯什麼。
但因爲開着車,男人到底是很快就收了視線,握着她的手也暫時沒放開。
女人看着他面色沉沉,挽脣解釋道:“你在開車,老這麼拉着我不是個好習慣,不安全,所以放開啊,逛街的時候可以給你拉,以後開車就別拉了。”
聽到這解釋,江承御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他親了一下她的手,又把她的掌心放在自己的臉上,聲音裏透着幾分擔憂的餘味:
“我還以爲你生氣了。”
男人吻着她的手,但又認真地目視前方開着車,出聲道:“嗯,是我太草木皆兵了。”
聶詩音看他沒有主動放開她手的意思,自己抽了出來:“我快到公司了。”
他“嗯”了一聲,也沒再去拉她了。
等車子停在聶氏外面時,江承御偏頭看着副駕駛上解安全帶的女人:“靳子衍怎麼還在聶氏工作,他不應該離職了麼”
她脫口而出:“爲什麼要離職”
他按照自己的理解一字一句地道:“之前去聶氏不是爲了幫你搞定靳向陽,現在靳向陽安分了,他還待在聶氏幹什麼”
安全帶已經解開了,女人扭頭看着他,輕描淡寫地道:“當然是工作啊。”
男人態度微冷:“待上癮了”
聶詩音眉骨微動:“江承御,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人家那是在聶氏工作的,是聶氏的員工,好好地有一份自己的工作不好嗎”
他面不改色地落下三個字:“我膈應。”
她不解,問了出來:“有什麼好膈應的”
男人靠在駕駛座上,擡手捏着眉心,陳述道:“他是你前男友兼差點訂婚成功的對象,我現在還沒拿到一個名分,你說我膈應不膈應”
哦。
說的自己好像挺委屈的。
聶詩音問他:“那你是什麼意思要我怎麼做”
江承御目光直視她,毫不猶豫地丟出三個字:“辭退他。”
她搖頭,認真地對他說道:“可是我沒有合適的理由啊,子衍在工作上表現很優異,還給聶氏做了不少貢獻,之前也幫了我很多,我不能辭退他。”
他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喊了她一聲:“詩音”
“嗯”
“我對於卉的態度跟你對靳子衍的態度,你不覺得是形成了一個很鮮明的對比麼”
聶詩音漫不經心地道:“那不一樣。”
男人反問:“怎麼就不一樣了”
她看着他,紅脣張合:“於卉只是你的客戶,你又不喜歡她,是她喜歡你,子衍算是我的朋友,在我很困難的時候幫我的朋友。”
他一字一句地提醒她,連咬字都重了幾分:“他對你圖謀不軌,還是你的前男友。”
“你沒有前女友嗎”聶詩音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蹦出了這句話。
但江承御反應不大,只是冷漠地陳述:“她結婚了,沒法對我圖謀不軌。”
她抿脣:“人家心裏怎麼想的你又不知道。”
男人反問:“你知道”
聶詩音當然不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知道,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啊。”
他輕嗤了一聲,嘴角的弧度帶着點自嘲以爲:“說了這麼多,你就是不願意辭退靳子衍。”
她抿脣,聲音低了幾分:“我說了沒有合適的理由。”
江承御皺眉看着她,有條不紊地道:“你是聶氏的董事長,辭退一個員工還需要什麼理由你喜歡的男人看他不順眼這算理由麼”
聶詩音,“”
她也沒想跟江承御吵架,也多多少少可以理解他。
所以轉身看着他,主動拉住了男人的手,溫聲細語地道:“好了,子衍他不是普通的員工,是有聶氏股份的員工,還是幫過我很多的朋友,我如果貿然辭退他,怎麼服衆現在靳向陽的確是很安分,但如果因爲辭退人家兒子遷怒他,難保人家背地裏不會使什麼手段。”
她在服軟。
可言語之間還是不容商量的意思。
江承御看着她精緻的臉蛋,又看看她主動拉上來的手,意味不明地道:“這麼多的藉口,都是專門給靳子衍找的,我心裏很不舒服。”
她微愣。
還哄不好了
女人正要把手抽走,就被男人反握住了:“怎麼這樣就打算半途而廢了”
聶詩音看着他:“半途而廢什麼”
後者挑眉:“你不是在哄我”
她抿脣,還很應景地露出一副頹敗的面色:“我哄不好。”
男人評判道:“你太敷衍。”
女人看着他,紅脣微動:“那你還要我怎麼樣”
江承御捏了捏她的手,隨即又把視線落在聶詩音臉上,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像叫靳子衍那樣叫我一聲,我可以不跟你計較留他在聶氏工作的事情。”
聶詩音,“”
這算什麼亂七八糟的要求
這男人有毛病吧
叫他一聲能怎麼樣
她全在心理活動。
男人看她沒個反應,挑眉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3更晚上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