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着不說話,默不作聲地朝牀邊走去。
耳邊很快再次響起了男人的聲音:“怎麼不說話隔着屏幕我也看不見你,所以看不出溫小姐在想什麼”
女孩兒咬脣,在牀邊坐下了,翹起雙腳隨便玩着,反問:“你怎麼能送我內衣”
蕭公子輕笑:“爲什麼不能送”
溫茜從來不隱藏自己的想法,他問完之後她就直接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感覺送內衣的都是流氓。”
她這話音落下之後,耳邊男人的笑聲更加肆意了:“雖然在溫小姐心裏早就認定了我是流氓,跟送不送內衣沒有直接關係,但我還是要解釋一下,內衣這種東西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告白,說明我對溫小姐有興趣。”
女孩兒舒了一口氣。
她想着兩個人是在打電話又不是在發短信,她怎麼知道他說的是“興趣”還是“性趣”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啊。
溫茜看着自己從鞋子裏掙脫出來的腳丫子,歪着腦袋漫不經心地評判道:“你內心不純潔。”
蕭公子並不承認:“到底是我內心不純潔,還是溫小姐想象力太豐富”
她覺得這男人真是倒打一把,皺着眉追問:“我想什麼了”
後者不急不慢的言語裏竟然多了幾分指責她的意思:“送你內衣你就能想出那麼多戲,天地良心,我只是覺得那內衣挺好看的。”
溫茜,“”
感覺自己被冤枉了。
她咬牙:“好看你怎麼不送給別人”
男人一本正經地道:“好看的東西當然只想送給自己有興趣的人。”
女孩兒輕嗤:“別以爲我年輕不懂事,送內衣這種行爲說白了就是性暗示,你個大流氓”
這最後一句話落下之後,溫茜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然後扯開被子把自己塞了進去,關燈,睡覺。
她纔剛剛對他有了那麼一丁點的好感,就又被他一個禮物敗光了。
想一想,還怪可惜的。
溫茜躺在關了燈的臥室裏,閉上眼睛之後才發現自己滿腦子都是那男人的身影,他突然出現在化妝間幫她解圍,他送她禮物的時候臉上帶着溫潤笑意,他打電話時那磁性好聽的聲音
她的腦子,從來沒有這麼被一個男人佔據過。
這是喜歡嗎
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
也許是因爲好幾天不見,突然見到之後他的存在感又太高,所以她纔會想那麼多,腦子的大部分空間纔會被他佔據。
溫茜在牀上翻來覆去,大半天都睡不着。
她覺得自己要煩死那個男人了,爲什麼要在她的腦袋裏跑來跑去
第二天,溫茜是被房間的敲門聲吵醒的,她感覺自己剛剛睡覺就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問:“誰啊”
“大小姐,起牀喫早飯了。”
“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磨磨蹭蹭下樓的女孩兒進了餐廳,頂着兩個化妝都遮不住的黑眼圈。
溫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失眠了”
後者弱弱地點頭:“嗯。”
“昨天我”
三個字落下之後,溫茜才覺得自己差點說漏了嘴,她笑了笑,看着父親大人道:“昨天我跟朋友聊天聊得太晚了。”
話落還自顧地感嘆一句:“以後再也不要這樣了,腦袋昏昏的,不舒服。”
溫鴻也沒有拆穿她,低頭喫飯了。
早餐快結束的時候,溫鴻看着溫茜:“我今天跟你顧伯伯約了打高爾夫,上午就先不去公司了,你喫過飯自己去吧。”
女孩兒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溫鴻從沙發上起身,上了二樓之後先進了書房。
他在沙發上坐下,撥出去一個電話,對方接通後,男人交代道:“去查查小姐昨天見了誰,幹了什麼事。”
“好的,董事長。”
掛了電話,溫鴻自顧地搖了搖頭。
只覺得女兒長大了,有什麼都不跟他這個老頭子說了。
偷偷走秀這事因爲她一向做的比較低調,他也理解她那麼點興趣愛好,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如今看樣子是連有了喜歡的男人也不打算告訴他。
但男人這個事情,事關他的寶貝女兒日後的幸福,他必須插手。
紅色保時捷在溫氏地下車庫停下之後,溫茜從車上下來,她拿着車鑰匙剛要鎖車,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溫小姐。”
女孩兒動作迅速地轉過了身,滿臉防備。
可看見是蕭公子時,鼓起了臉蛋,不滿意地問他:“你幹嘛神出鬼沒的”
後者朝她伸出了手,不答反問:“我送你的禮物呢”
溫茜一下子沒有反問過來:“什麼”
他看着她怔愣的樣子,挑眉:“不是不喜歡”
溫茜,“”
所以他是來要回去的嗎
她沒帶啊。
女孩兒搖了頭,盯着他道:“我不是不喜歡,我是覺得太曖昧了。”
男人輕笑:“還以爲溫小姐打算還給我。”
她瞪了他一眼,真討厭
如果想要昨天晚上爲什麼不直接跟她說
溫茜上下打量他一番,試探性問道:“所以你是專門來問我要禮物的”
後者將伸出去的手收回,插入西褲口袋,靠在女孩兒的車上,深眸盯着她:“當然不是,來刷刷存在感,順便看看溫小姐對我這個送錯禮物的男人態度有沒有變化。”
哦,昨晚上一開始的時候她是覺得挺可氣的,除了惱羞成怒外,還覺得自己對那份禮物那麼高的期待,最終失望了。
但現在看見他之後,覺得好像也沒那麼可生氣的。
男人麼,本來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又何必對他要求太高期待太高
反正截至目前爲止,他也沒對她做出什麼逾矩過分的事情。
溫茜覺得自己想的這些都是在爲原諒他送那個烏龍禮物找藉口。
收回思緒後,她
不爭氣地抿抿脣,瞧着男人一副浪蕩模樣:“華娛那麼優秀的公司,居然被你這種遊手好閒的人管着,股價怕是一直在下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