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看向了譚振：“您想去哪個國家？到時候我和小晗送您過去。”
後者搖了搖頭：“不用送了，我還沒糊塗到連路都不認識的地步，你啊，好好地在海城待着，好好地經營譚氏，我臨走之前會把手裏的股份再轉到你名下一半，穩固你在譚氏的位置。”
“沒必要，二叔我可以應付。”
“你手裏的股份越多，他顧及的就越多，就這麼決定了。”
似乎是看譚振態度太過堅決，譚起雲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坐在他身邊的女孩兒這時候開口了，臉上帶着笑意對譚振道：“爸爸，那你要是出國了，記得每天跟我們分享都去了哪，保持聯繫噢。”
“放心吧，會的。”
“那就好。”
譚起雲補充道：“我會安排可靠的人跟着保護您，當然，是在不干擾你旅行的前提下。”
譚振點了頭。
譚起雲和厲憬晗又陪着他說了會兒話，才離開譚家。
回東方名城的路上，女孩兒有些擔心地問道：“老公，你覺得爸是真的想開了嗎？”
他沉聲迴應：“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樣都只有接受，想不想開還是要看自己。”
她忍不住感嘆道：“哎，真讓人難過。”
男人開車的空隙扭頭看了她一眼，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別苦惱了，這段時間抽空多過來陪陪爸。”
她把他的手放回了方向盤上，笑着應聲：“好啊，那從明天開始，每天晚上下班都回家陪爸爸一起喫飯吧？”
厲憬晗接話很快：“當然不會了。”
“嗯，那聽你的。”
“嗯吶。”
……
彼時，海城中心醫院。
譚露從譚氏會議室跑出去之後，在外面遊蕩了好幾個小時，情緒幾乎面臨崩潰，天色快要黑下來的時候，她從海城的一處公園出發來了醫院。
沈斯年的病房裏，她還在沙發上坐着哭。
看起來，非常歇斯底里。
沈斯年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問她怎麼回事了，可是除了哭，譚露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她在擔心。
擔心男人這些關切在她說出自己不是譚家女兒之後都不復存在，擔心他對她所有的好感誇讚都跟她譚家小姐的身份有關。
女人總是敏感的，而且很多時候女人的敏感往往是正確的。
過了很久，等譚露終於哭夠了，她擡起頭看向了沈斯年，紅着眼睛問道：“沈斯年，你喜歡我嗎？”
男人不答反問：“怎麼突然這麼問？”
譚露皺了眉。
因爲她一句話問出去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回答，而是在反問。
所以——
如果她告訴了他爲什麼這麼問，他的回答會有改變嗎？
她緩緩從沙發上起了身，走到病牀邊的時候坐下了，哭紅的眼睛跟他對視，清晰明白地再次問道：“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因爲我是譚家女兒的身份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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