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是誰都好。
奢望一下的是，如果沈斯年可以和之前一樣，對她禮敬有加那就會更好。
只是——
譚露清楚的是，如果自己失去了對他的價值，那麼這些根本不可能存在。
所以那句話落下之後，她拉着沈斯年的手再次開口了：“沈斯年，雖然我可能不是譚家的女兒，但是找你是我二叔牽的線，他不僅是譚家的人，還是譚氏的第二大股東，也許他可以幫你啊。”
聽完譚露的話，沈斯年皺眉又多看了她一眼。
後者見他有了點反應，笑着繼續道：“他再怎麼說也是我叫了這麼多年二叔的人，除了這個，他還是一直想扳倒我二哥的人，你是厲憬晗的前男友，如果我們去找二叔，表示願意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對付我二哥，他如果接受的話，也會幫你的公司的，好嗎？”
譚露言語之間都是徵求的語氣，還帶着顯而易見的小心翼翼。
沈斯年看了她數秒之後，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算是同意。
譚露迫不及待地握緊了他的手：“如果能幫，我一定會幫你的。”
男人對上她的視線，眼睛裏透着幾分狐疑：“譚露，你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後者抿脣，猶豫三秒左右鬆開了他的手。
隨後，她面無表情地道：“可能有一點，但就像你說的，你喜歡我是因爲我背後能幫助你的勢力，我現在喜歡你，也不過是因爲很快就會被譚家除名，我需要一個人和我站在一起共同面對一些事情，我們之間大概更多的是盟友的關係。”
譚露淡漠地笑了下，沒再說什麼了。
彼此之間，都是利用的關係，但利用也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相處的關係，如果因此可以有個盟友，何樂而不爲呢？
對譚露來說是這樣，對沈斯年來說又何嘗不是。
……
從醫院出來之後，譚露把自己關機的手機打開了，上面很多短信提醒未接來電，全部都是譚夫人的。
看着這些，她可以輕而易舉地猜想出來譚夫人找她是要說什麼。
也因爲如此，此時此刻的譚露沒有一點想要和譚夫人通話的衝動。
她坐在車上，盯着那些短信提醒，一時之間竟然覺得自己沒有一個可以去的地方。
譚家，現在她沒臉回。
除了譚家，她在海城沒有什麼朋友，所有的親戚也都是和譚家沾邊的。
想一想，也是悲哀。
譚露擡手抓了抓頭髮，無助地靠在駕駛座上，腦海裏不自覺蹦出一個念頭，如果她沒有和譚振站在同一戰線上，也許此刻她還是譚家的親生女兒。
或者更差，至少她是譚家的養女，是譚家上下都會尊重的大小姐。
但現在，她不過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自作自受，大抵就是如此了。
收回思緒，譚露不自覺咬了牙，事已至此，她現在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走了。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