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找朋友。”
“行,去吧,晚上想喫什麼記得吩咐廚房做。”
在譚斌眼裏,譚恆雲很少說謊,所以他說去找朋友,就一定是去找朋友,他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譚恆雲淡淡地“嗯”了一聲,揹着自己的揹包重新擡了腳。
別墅外面,司機楊叔正在等他,
楊叔看見譚恆雲出來,上前一步想要去接他肩上揹包,後者躲開:“不用了楊叔。”
一句話落下,他上了車。
楊叔也沒有多想,上了駕駛座將車子駛了出去。
二十分鐘之後,車子在市重心最繁華的地段停下,下車之前,譚恆雲開口道:“楊叔,你先回去吧。”
“哎,什麼時候過來接少爺?”
“我會給你打電話。”
楊叔點了頭,在譚恆雲下車之後,將車調轉方向,離開。
譚恆雲站在原地,拿出手機撥了號碼,對方接通後,道:“哥,我到了。”
“嗯,我三分鐘之後到,送你去機場。”
“好。”
掛了電話沒多久,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了他旁邊,副駕駛的車窗被降下,一個女孩兒朝他露出明媚的笑容:“恆雲弟弟,上車吧。”
譚恆雲,“……”
他皺了眉,臉上有些嫌棄。
厲憬晗聳聳肩,看着那個大男孩有些奇怪的表情,心想這傢伙好像不喜歡她。
去機場的路上,譚起雲一路保持沉默,譚恆雲也不說話,坐在副駕駛上的厲憬晗覺得空氣裏莫名透着幾分尷尬。
她看向了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老公,還有多久到機場。”
“半個小時。”譚起雲惜字如金。
“哦。”
一個字落下,女孩兒轉身看向了後座的譚恆雲,她實在是覺得無奈,所以主動跟他搭話:“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二叔你出國了呀?”
譚二少爺似乎不是話多的性子,淡漠地落下四個字:“到了再說。”
厲憬晗沒有在意他的態度,又問:“你不怕他找你嗎?”
譚恆雲將目光落在譚起雲身上:“哥,她太吵了。”
女孩兒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老公身上,有些委屈地道:“我只是覺得無聊想說說話。”
男人拉住她的手:“嗯,跟我說。”
話音落下之後,他透過後視鏡看向了譚恆雲:“她是你嫂子,耐心點。”
“哦。”少年淡淡落下一個字。
厲憬晗鼓了鼓腮幫子,輕哼一聲靠在副駕駛上,也不再主動和誰說話。
……
機場。
譚起雲和厲憬晗把譚恆雲送到了安檢處。
譚起雲看着自己的這個弟弟,臨走之前耐心交代他:“這對你來說也是一次機會,好好珍惜,如果你夠優秀,學成歸國之後我可以專門成立最專業優秀的音樂團隊,幫你發專輯。”
譚恆雲眼睛亮了起來:“真的?”
“當然。”
“好,我會的。”
男人點了頭,朝着安檢口示意:“去吧。”
“再見。”兩個字落下,譚恆雲看向了厲憬晗:“謝謝嫂嫂來送我。”
厲憬晗,“……”
她無辜地看向了譚起雲:“老公,你弟弟怎麼這樣?”
後者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用理他。”
說完,拉着女孩兒轉身離開。
厲憬晗在他身側走着,踮起腳尖在男人側臉上親了一下,笑嘻嘻地道:“好的,不理。”
譚起雲看着她可愛的樣子,目光泛出幾分寵溺的光,很是喜歡。
……
晚餐的時候,譚斌還沒有等到譚恆雲回家,他隱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拿出手機撥了譚恆雲的號碼,耳邊傳來的卻是關機的提示音。
他叫來了陳叔。
陳叔進客廳之後,看着譚斌道:“老譚,你找我?”
“你今天把恆雲送到哪裏了?”
“市中心,下車之後他說要去找朋友,我就回來了。”
譚斌微微皺眉,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和陳叔說話:“都這個點了,恆雲還沒有回來,手機也關機了。”
“少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手機剛好沒電了?”
“不清楚,再等等吧。”
陳叔應聲:“哎。”
……
東方名城。
譚起雲和厲憬晗在餐廳喫早飯的時候,一陣門鈴聲響了起來。
有傭人過去開門,然後他們還沒等到傭人過來彙報是誰來了,一個身影就氣勢沖沖地走了進來。
譚起雲擡了眉頭,瞥見譚斌的身影時,沒什麼反應。
厲憬晗也看了過去,剛剛瞧見是譚斌,就下意識地把目光落在了譚起雲的臉上。
譚斌徑直走到客廳:“起雲,恆雲去哪了?”
譚起雲對上他的視線,但是沒有開口接話。
譚斌一邊往餐廳走一邊道:“我你查過監控了,昨天你陳叔把恆雲送到市中心下車之後,他上了你的車。你把他帶到哪去了?”
男人面上沒有多大波瀾,淡淡開口:“恆雲不想結婚,來找我幫忙,我安排他出國唸書,學他喜歡的音樂。”
他沒有一直瞞着譚斌的打算,也覺得譚恆雲出國的事情他有知情權,再者,即便現在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譚斌說話的聲音較之剛纔大了幾分:“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譚起雲不緊不慢地跟他理論:“正如二叔所說,恆雲已經十八歲了,算是個成年人,他有決定自己做什麼的權力。”
譚斌氣急敗壞,指了指譚起雲:“他是我兒子,我是他的監護人,至少出國的事情我有知情權,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這是恆雲的意思。”
“你……”
譚斌落下這一個字之後,突然意識到責怪是沒有用處的,他穩了穩情緒,纔看着譚起雲再次開口:“恆雲去哪個國家了,你告訴我。”
他態度溫和:“抱歉二叔,我不能說。”
“起雲,你太過分了。”譚斌評判
道。
譚起雲對上他的視線:“我跟二叔明說,譚氏是我要替父親守護的東西,我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它,而恆雲對企業經營沒興趣,即便二叔奪走了譚氏,往後也沒有繼承人,何必費心費神?以你現在股份和地位,足夠安享晚年,爲什麼非要做些無謂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