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把兒子往身旁的保姆懷裏一塞,帶了倆保鏢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惠姑姑!惠姑姑!”
盈盈嚇得從藍一凡懷裏拼命掙扎,身子長長的夠向惠姑姑。
藍一凡心一酸,暗暗發誓,“盈盈!以後無論你遇到什麼困難,爸爸都會給你最充足的安全感!”
他任由女兒投入惠姑姑懷裏,溫柔一笑,“惠姑姑,你帶盈盈出去!”
“盈盈!有爸爸在,什麼都不怕!”
藍一凡在女兒腦袋輕輕撫摸着,轉身迎向三人。
嘭!
兩名保鏢身體剛跟藍一凡接觸,便像遇到高壓電流一般,全身一陣抽搐,直挺挺的仰臥在地。
“胖子!”藍一凡保持着微笑,利爪般的手指幾乎能深入婦人的骨頭,他低頭在婦人耳邊輕聲道:“今天是好日子,不殺生!否則,你嘴巴里將會飄揚着旗幟!”
婦人雙腿一緊,兩個手捂着小腹,她呆呆的看着孤兒院頂端那迎風招展的旗幟,尖銳粗壯的旗杆彷彿已經從她雙腿間進去了,從嘴巴伸了出來。
面前這個男人的語調很平淡,平淡得冰冷,冰冷得如同死神降臨,她感到自己的靈魂也在抖顫。
她未曾到過地獄,心裏卻肯定得很,這是來自地獄的死亡氣息。
藍一凡瘦長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孤兒院外面,婦女仍舊呆呆的站在原地。
“齊夫人!”保姆小心翼翼的推了她一把。
嘭!
婦人腳發軟,一屁股坐在地,瞬間又成了最靈活的胖子,沒命的往孤兒院裏面跑去,撕心裂肺的叫着:“魔鬼!魔鬼!他是魔鬼!”
......
藍一凡快步追惠姑姑!
盈盈在信任的人懷裏已經睡着了。
小丫頭粉嫩的小臉蛋靠在惠姑姑胸口,小嘴偶爾抿一下,吧唧吧唧,像在喫着東西一般,可愛到極點。
女兒的一呼一吸都能輕輕撩起藍一凡心的漣漪,他的心癢癢的,直恨得雙頰緊繃牙齒作響。
“一凡!”惠姑姑十分能體會這種爲人父母的心情,微笑道:“血脈相連,相信我,一天,最多一天,盈盈會纏着爸爸,要抱抱!”
“嗯!”
藍一凡點點頭,腦子裏一下子想象到女兒在自己懷裏甜睡的情景,心湖不禁泛起一陣幸福的波濤,不要說一天,是一秒他都等不及,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小丫頭十個手指緊緊抓着惠姑姑的衣裳,似乎那樣才能安穩,藍一凡心痛的撫摸着女兒如同蓮藕般的小手臂。
啪!啪!
他狠狠的給了自己兩記耳光,惠姑姑喫驚的看着他,緊了緊懷裏的小丫頭,眼前的藍一凡,跟三年前儒雅的他,似乎有一絲變化。
“世間竟然有那麼美好的一個小人兒,世間偏偏有我們這一對那麼狠心的父母,將之拋棄三年!”藍一凡心裏恨恨道。
算是自己成了植物人,這也不是拋棄女兒的理由,至少藍一凡是這樣認爲,可,他心裏的牽掛又豈止眼前的女兒呢。
“惠姑姑,給我說一下少瑜的事情!”
……
三年前,藍一凡遇到車禍昏迷,成了植物人。
人人以爲曾少瑜一定崩潰的時候,她卻冷靜得驚人。
每天照顧好只有一個月大的女兒,趁着女兒熟睡,讓惠姑姑幫忙照顧,便往醫院奔去。
每天如此,大家都說她堅強得如同石頭。
只有惠姑姑知道,夜闌人靜,曾少瑜常以淚洗臉。
她知道,丈夫跟女兒都要依仗自己的堅強,自己根本沒有懦弱的資格。
半年過去了,藍一凡醒來的希望越發渺茫。
曾少瑜沒有放棄,四處尋找偏方,她堅信丈夫不能拋下自己跟女兒。
惠姑姑還記得那天早,曾少瑜興奮的告訴她,經人介紹,在城郊有一個隱世神醫,能令藍一凡醒來。
她調好了奶粉的分量,詳細的交代盈盈一天的飲食習慣,便匆匆離去,這一去沒有再回來過。
曾少瑜的父母早過世了,家裏還有什麼親戚惠姑姑不知道,只能報警求助。
警察調查了半個月,也是毫無頭緒,並且告訴惠姑姑,無論是曾少瑜家還是藍一凡家,都沒有親戚願意撫養這個可憐的小女孩。
惠姑姑說到這裏,微微聳起肩膀,眼睛在衣服輕輕拭抹,她不敢太大動作,怕驚動小丫頭。
“一凡!”惠姑姑滿帶歉意道:“我的兒女都在國外在二等公民,本來孤家寡人照顧盈盈是最好的,可你知道,我已經六十多了,最擔心是自己萬一有個什麼的,對不起你跟少瑜了,只能將她送到孤兒院,哎,自己只能儘量抽時間去看她,可是去是難,不去也是難,去了彼此不願分開,不去彼此掛念...”
藍一凡一個大手放在惠姑姑肩膀,示意安慰!
腦子卻轉得飛快!
陽世間的人,無論生死,都會記載在判官的生死簿。
從那裏調查妻子的下落是最好的,可自己是從地獄殺了幽冥教主座前童子逃回人間的。
是地獄裏面的通緝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日應該死的人叫萬天齊,他在煉獄三百年也是用這個名字。
地獄通緝犯叫萬天齊,而不是藍一凡!
藍一凡是不能回去地獄查探的,理由很簡單,他怕死!
他回來是爲了活着,活着才能照顧女兒,活着才能跟妻子團聚!
看來要尋回曾少瑜只能靠自己了。
“惠姑姑,我的屋子是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有一個朋友叫劉志安?”
劉志安?
藍一凡記得,那是他的發小,一起讀的小學和初,關係很鐵,他是做塗料生意的。
“嗯!”
“那對了,少瑜失蹤後一個月,有一羣凶神惡煞的人來了,說劉志安欠了他們的錢,你是他的擔保人,還有單據,把屋子霸佔了,留了三個小混混在裏面住,說等拆遷的時候拿到賠償款再走
那三個人是流氓來的,惹得神憎鬼厭,還經常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整夜喧鬧,可沒人敢管啊,曾經報過官府,官府的人說他們有借條,是合法的,管不了,他們越發囂張
對我們達明樓下的一些年輕女孩風言風語的,次我接盈盈回來住了兩天,他們還拿老鼠來嚇唬盈盈,害得盈盈整夜的作噩夢!一凡,你是鬥不過他們的,在惠姑姑家住下吧,再慢慢謀求打算!”
替劉志安擔保借錢的事,藍一凡記起來了,劉志安生意週轉困難,求他幫忙擔保去財務公司借了一百萬。
煉獄三百年,什麼爾虞我詐,藍一凡已經看透了,此刻想來,這根本是一個局。
自己不過是一個幼稚老師,月入不到三千,憑什麼給人擔保一百萬!
估計是劉志安跟財務公司的人看了這個小區要拆遷吧!
嘻!
藍一凡笑了,重回人間,他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尋回妻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好好的陪伴女兒,讓她快快樂樂的成長!
他也要報仇,萬天齊、鬼差、判官…
至於劉志安,這等小事,根本不能放在鬼王心!
不對付他嗎?
不了!
藍一凡決定了,畢竟是同學一場,兄弟一場,自己已經是鬼王了,念在以往的情分,還要令他長命百歲呢。
不過,隨便打折手腳,讓他做一輩子乞丐,也是要的!
......
很快,回到小區了。
“耶!肥來啦!”
盈盈已經醒來了,她看着小區裏面的蹺蹺板,高興得兩個小腳丫不斷的踢着。
“盈盈,你跟惠姑姑到小區裏面玩一會兒蹺蹺板,爸爸要做點小事,很快回來!”
“不要!”
盈盈突然從惠姑姑懷裏撲向藍一凡,兩個小手緊緊抓着爸爸的衣服。
小丫頭小嘴巴一抽一抽的,“哇!”,瞬間梨花帶雨,哭得藍一凡心都碎了。
“盈盈,乖,盈盈不哭!”
藍一凡手忙腳亂,不知道如何安撫女兒。
“粑粑不準走!粑粑走了不肥來了!盈盈沒有粑粑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小傢伙擔心爸爸一去不復返。
“盈盈,爸爸去一會兒回來,一定回來!”
“哼...哼...”小丫頭抽泣着,一雙淚眼看着爸爸,“粑粑,你不準騙盈盈,大人說話都要算數!”
“當然!爸爸答應盈盈,三分鐘!三分鐘回來!”
“拉鉤!”
盈盈彎起右手小尾指,眼神十分堅定的看着爸爸。
“好!”
盈盈的小尾指飛快的勾在爸爸的小尾指,奶聲奶氣的嚷道:“一拉鉤,二拉鉤,說話不算數的是豬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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