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評論被點贊到了熱評第一,足以證明民衆還是很喫這套的。
被頌唱而出的悲劇,因其幻想的不真實感而更加突出。
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那樣傾覆一切的災難只是存在於想象的畫面。
而關理卻能夠直接代入到自己經歷過的現實。
可以說相當有感觸了。
系統這次表現出對他品味的贊同:“時光邊際這種詩意幻想風的確不錯,聽起來星神舒服多了。”
哪怕誇時光邊際,也不忘黑一把星神。
“你到底多不待見搖滾?”關理無奈。
“沒有的事,客觀評判而已。”主觀性的客觀評判,嗯。
關理也沒打算糾正它的愛好,“花雨呢?你覺得如何?”
“曲調很美,聲線也很美,但起這首《諸神所愛的樂園》,她們的歌聲少了一些自己的東西。”系統回答道。
花雨在亞洲也是非常火的音樂團體,成員皆爲樣貌不錯的女性,本身還帶有部分的偶像性質。
她們的實力也不算差,至少起其他很多純偶像團體要高出好幾個臺階,但終究是……
太流行化、太偏主流了。
流行意味着更受大衆歡迎,也意味着相對要缺乏一些別具一格的東西。
在其它音樂節目裏,這根本不是問題。
但這裏是《至音》。
參賽者不乏專攻交響樂、音樂劇、無詞歌、多重吟唱,甚至是阿卡貝拉等等小衆類型的頂尖音樂工作者。
如果沒有有別於其他人的獨有特色,憑什麼從這慘烈的戰場脫穎而出?
關理把視頻內容開到右下角的小窗,翻看着下面的評論,說道:“這個節目倒也印證了我的一個想法。”
系統一邊看節目,一邊跟着他掃過那些滿是興奮與讚歎的評論,“什麼想法?”
“本身小衆的風格,只能造成小衆影響嗎?”關理突然停下來,用鼠標選一個評論,標明,“很顯然,不是。”
那條評論只有短短兩句話——
“感謝《至音》讓我知道世界還有這種音樂!越聽越覺得我以前聽的流行歌都是什麼東西!”
相對偏激的話語,同時也昭示着評論者激動的心情。
《至音》小衆嗎?
這話要是拿去跟全球被它碾壓的那些綜藝說,怕不是找打。
從第一期播放開始,以絕對優勢的話題熱度吊打世界所有音樂類綜藝的《至音》要還是小衆……
那它們算什麼?
微衆嗎?!
《至音》的風格是小衆嗎?
哪怕再不關注音樂的人,也無法昧着良心說裏面的樂團風格都是大衆。
寫歌詞要寫幾個語種的敘事歌謠、半唸白半詠唱的自造語言歌曲、歌頌神意與信仰的教團音樂……
這些東西不要說大衆了,很多人連聽都沒有聽過。
當它們在《至音》的宣傳攻勢下撞進主流視野時,人們肯定是完全懵逼的,但好心與“全球頂峯音樂碰撞”的噱頭,會讓他們打進來看看。
最先會疑惑“這是什麼”,然後自然會被音樂本身的魅力所吸引,感嘆一句“哎喲,不錯哦!”
說起來很簡單。
做起來難度卻極其驚人。
《至音》這麼一個全球性質的超級綜藝,在宣傳究竟砸了多少錢,至今仍未公佈。
喫瓜羣衆猜來猜去,把投資該節目的好幾家大公司都點了個遍,一致認定:那一定是個天數字!
系統有些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圖了,“你想在基金會複製這種形式,對吧?管理員。”
“不能完全複製。”關理沒有否認,也是默認了,“我們沒有那麼雄厚的資本力量來支撐。”
出售基金會的利益來換取資金,也是不可取的做法。
只能在其基礎吸取一些靈感,改良出自己的宣傳方式。
如說——
“系統,你覺得挑起克蘇魯與基金會之間的戰爭,會不會省下我們一些宣傳經費?”
前世那種簽了拉萊耶協議,理論互不干涉的情況下,這兩個體系都能被拿着過來過去。
如果他們在這裏刻意挑起兩個粉絲羣體之間的矛盾……
克蘇魯的主旨在於不可知論,在於對未知黑暗的恐懼。
基金會的核心在於深入現實,在於真假混迷下的實感。
加之它們天然的相似性與差異性,極易吸收對面的元素到自己這邊來。
而這種互相的“模仿”,對於更偏愛一方的愛好者來說,跟澆油差不多。
只需要關理稍稍地點一把火……
這兩個同樣出自他手的體系,能立刻相愛相殺起來。
“爭鬥,是最能吸引圈外人的方式。”
說白了,這世界永遠是喫瓜羣衆最多。
看到這裏有瓜可以喫,哪怕看不懂也要來看看。
看着看着看懂了嘛!
只要把握好雙方鬥爭的尺度,讓粉絲的對抗處於保證質量的良性循環,這種“宣傳方式”完全可行!
關理越想越覺得有搞頭!
系統順着他的思路想了想也覺得很有搞頭……不對不對!
它趕緊把自己的思維拉回來,找準自己“客觀提意見”的定位,“這樣的做法是在走鋼絲,萬一玩脫了怎麼辦?”
想象都很不錯,但計劃往往趕不變化。
衝突的雙方很容易失去理智,一旦矛盾激化……
系統簡直不敢想那種輿論狂潮的場面。
“所以,先定下一個基調好了——公平競爭,和諧第一。”關理點擊屏幕的“返回最”,頁面快速滑過長長的評論去區,回到視頻來。
節目正播放到花雨被宣佈落敗的時間點,這個人氣頗高的女性團體安安靜靜地接受了結果。
隊長還心態良好地表示自己也很喜歡時光邊際的歌曲,敗給他們也在意料之。
彈幕大片花雨的粉絲出沒,但沒有一個對時光邊際進行攻擊,都是安慰花雨,說着“復活賽再戰”“你們是最棒的”這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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